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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刚一开口,陆秧秧马上停住了,把她差一点就问出来的谁伤了你咽了回去。
    而意识到陆秧秧在看他额头上的伤口,晏鹭词猛地扭开脸,重新用力地把兜帽戴了回去!
    接着,他转过身,背对着陆秧秧,再也不挡着她看屋子里的情况了。
    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陆秧秧一瞥地看到,他的眼尾倏地全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是被气到了极点。
    陆秧秧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强逼着自己不去理他。
    然后,她才留意到了屋子里的状况。
    她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这里跟她离开时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进门时她就猜到他们显然是已经经历了一番打斗,可是
    段峥明的巨锤夯进了地里,正被他使劲地往上拔,可他手臂上的肌肉绷起了半天却还是没能拔动它。
    张百里卖力地想喷出火,却只能吹出零星的火渣和黑扑扑的烟,脸被烟熏得不轻,像是抹了锅底灰。
    就连方为止,虽然还有暗器浮在他身周,但大半的暗器却都掉落在地,衣衫上有着多处的割痕,束发的木簪也断了半截
    她这才离开了多久!
    晏鹭词的灵力不是都被封住了吗?!
    不,就算他的灵力没被封住,你们可是几个人打他一个啊,竟然还会被打得人仰马翻?!!!
    她看着她丢人的手下,脸都气鼓了!
    可她再气也不能当着晏鹭词的面儿训他们。
    她转头看向晏鹭词:你还有灵力?
    不是,灵力,是邪、气。
    方为止按住颈边碎了的领口,气息略显不支,但脊背仍旧挺直。
    身周的暗器也已经隐隐颤抖,但还是提防地指向着晏鹭词,没有半分松懈。
    听了他的话,陆秧秧当即想起了晏鹭词曾发出过的铺天盖地的阴森气息,还有他那双猩红的眼睛。
    她的指尖微微地动了动。
    另一边,段峥明总算把他的巨锤拔了出来,重重喘了几口气,随后也看向了陆秧秧。
    他道:你走了以后,我听完婚宴的事,觉得这小子不防不行,怕他用头上的簪子生事,就想把它们卸下来。谁知我簪子刚拔到一半,他就出手了。那邪气化成的戾风邪门得很,差点没废掉我一只耳朵!
    陆秧秧紧张:你受伤了?!
    段峥明:没事。我躲开了,没真伤到。
    陆秧秧松了口气,但还是走到段峥明跟前,细细地看了看他的耳朵。
    确定是真的没事后,她顿了顿,小声问他:你划他的脸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划他脸干什么?
    段峥明也头疼。
    他可不干这种缺德的事!
    我正拔着簪子呢,他突然乱动,那可不一不小心就划上去了。
    陆秧秧抿了抿嘴唇。
    明明是她说只要留晏鹭词一条命、其余的是伤是残她都不管,可真的看到他被别人伤到了,伤的还是脸,她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真是烦死了。
    然后呢?
    她问段峥明。
    然后,然后就打起来了。我们轻了敌,实力也确实不够,没能拦住,被他逃出去了。
    段峥明说得很坦然,承认不足,也不推脱责任。
    我们本想去追,但他离开时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把我们全封在了屋子里,连通知你都做不到。本来以为他肯定跑了,没想到他转眼却回来了,还抱了只兔子
    他想不通:你说,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张百里:还能是做什么,当然是觉得我们山谷好,想要跟着我们回去了!
    他边很肯定地说,边用袖子抹脸上的烟灰,没几下就露出了脸颊上那片褐色的小雀斑。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少年晃了晃他火红色的马尾,朝气蓬勃。
    我之前就想说了,为什么我们非得跟他打得你死我活,他这么厉害,让他变成我们自己人不行吗?
    段峥明被他气得当即瞪眼!
    他弄死了程恩,害得我们如今线索尽失、功亏一篑,你都亲眼看到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张百里却有他自己的道理:那是因为他当时不是我们自己人。如果他是,他肯定就帮着我们了!
    段峥明竟然被他说的歪理噎了一下。
    不等段峥明继续,张百里真的跑去问了晏鹭词。
    你想不想加入我们山谷?管吃管住,还有好多座山可以到处玩。
    看着眼前天真到可笑的傻子,晏鹭词的嘴角微微扬起,轻轻说道:想啊。
    你听!
    张百里向着段峥明得意洋洋。
    他都亲口说想了!
    不过我有条件。
    晏鹭词余光瞥了眼陆秧秧,随后看向段峥明。
    我要在他的脸上也划上一道。
    说的是脸,他的眼神却锋利地落在了段峥明的脖子上。
    知道他被伤到了脸,陆秧秧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可一听到这个大胡子受伤,陆秧秧紧张得一刻都等不了,马上就跑去看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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