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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他伸向她的手:那我碰了。
    说完,她马上抬起手,完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一下就捏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瞬间,她如同得救般,整个人舒服得晃了神,无意识地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看起来呆呆的,可怜巴巴,就像个普通的柔弱小女孩。
    那白到晃眼的娇嫩脖颈就那样露在晏鹭词的眼前,仿佛一口就能咬住,听到她喉咙里的呜咽。
    看着她,晏鹭词的小尖牙不停地在向外冒,眼睛里红色的光晕也不断浮起又消失。
    过了好久,陆秧秧体内沸腾的渴望终于平复了下去。
    听到她的心跳渐渐平缓,晏鹭词更烦了:为什么还在哭?
    嗯?
    听了他的话,陆秧秧不自觉摸了摸脸,发现她真的还在掉眼泪。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在哭,陆秧秧也有些懵。
    她想,可能是刚才忍得太难受了,现在放松下来,眼泪就止不住,也可能是她心底觉得碰上晏鹭词的自己太倒霉、太委屈
    这样一想,她顿时更加控制不住,哭得更凶了。
    晏鹭词:再哭下去,就会把其他人吵醒了。
    陆秧秧的哭戛然而止,眼睛圆滚滚地睁着,只剩一颗大大的眼泪挂在嘴角,要落不落。
    晏鹭词却觉得她的反应有趣极了。
    他恶劣地露出小尖,语气跃跃欲试:你说,要是被他们知道你在晚上瞒着他们偷偷钻进关我的笼子,被我弄得一直哭,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陆秧秧没理他。
    她体内的惑心术已经不再发作了。
    恢复了正常、不再需要晏鹭词的陆秧秧很快就找回了神智。
    她匀了匀气,松开晏鹭词的手,狠毒又冷淡地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你毒成哑巴。
    晏鹭词不在意她的威胁。
    他的目光落在她嘴角那颗还没滑落的泪珠上,停住了。
    不等她动,晏鹭词伸出手,弓起指骨,把那滴泪刮到了他手指的骨节顶端。
    陆秧秧没计较他突然的碰触。
    她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湿意,躬身从笼子离开,放下了外面厚重的布。
    布料垂下的那一刻,看着陆秧秧的背影,晏鹭词周身发出了一抹阴寒的邪气,将那滴泪珠冻住。
    最后的光亮中,被邪气凝固的泪珠如同一只冰封的残缺蝴蝶,在他的指上微微地闪出了一瞬光。
    接着,笼子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陆秧秧独自地看着星星守了一宿夜。
    天方破晓,方为止醒了。
    看他开始以枝为笔在地上练字,有点困的陆秧秧便跟他打了个招呼,起身回马车睡了。
    但她这觉也没睡多久。再次睁开眼时,太阳不过刚升到半空。
    见身旁的薛盈正在用新买的黛粉描眉,陆秧秧不敢打扰,马上蹑手蹑脚地贴着车厢壁、跟只壁虎似的下了马车。
    外面,张百里拿开了盖着笼子的布,正把他新摘的草伸进笼子里喂晏鹭词的兔子。
    见兔子吃得狼吞虎咽,陆秧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出声说什么,慢慢伸着懒腰从张百里身后路过,想去段峥明那边要饭吃。
    但在她在路过张百里身边时,却听到他边看着小兔子大口吃草、边美滋滋地对着小兔子哼唱:多吃点,多吃点,吃胖了以后给我吃!
    陆秧秧:
    没发现陆秧秧停下了脚步,张百里继续高兴地搓着手念叨:麻辣兔头、红烧兔肉、红枣炖兔、跳水兔,呲溜
    张百里吸口水的时候,陆秧秧也没忍住,跟着咽了咽口水。
    笼子里的小兔子软绵绵的,看着可真好吃呀。
    晏鹭词见陆秧秧一直看着兔子、眼神始终没有落到他的身上,他不高兴地沉了眼睛。
    随后,他抬手把还在嚼草的兔子甩到一边,仰头望向陆秧秧。
    你昨晚回去又哭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刻意地让周围人都能听得清。
    见陆秧秧神色一紧,他开心地露出了小尖牙,语气却像是心疼她一样,带着点缠绵的味道。
    你的眼睛都肿了
    张百里奇怪地扭头,问陆秧秧:他在说什么?
    陆秧秧挺起背,用力地想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云淡风轻:我也不知道,失心疯了吧。
    哦。
    张百里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
    但他的头刚点到一半,忽然睁大眼,盯住了陆秧秧的眼睛:但是你的眼睛真的肿了。
    陆秧秧愣了愣,当即转身跑向马车厢。
    晏鹭词摩挲着指尖的珠子,眼神望着跑开的陆秧秧,听着她的声音不停传过来。
    阿盈!阿盈!我的眼睛好难受。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嗯,都睁不开了,看不到你漂亮的脸了。
    阿盈当然好看,全天底下最好看!
    不是,我没哭!可能是昨天守夜太累了,熬夜熬的!
    安静了一会儿,陆秧秧眼睛盖着层厚厚的海藻色泥巴就摇摇晃晃地跳下了车,瞎子似的找了处远离马车的空地,打开手里装满水的竹筒,一点一点洗掉了脸上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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