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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拔的,比如她。
    消失的,比如……何双平。
    很少有人知道,何双平和李维多,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电子门锁“滴滴”一声开启,幽暗月光在地上斜出长线。张纯走到许尽忱的私人休息室门口,小心地擦了擦手心的汗,先输进了李维多的生日,显示错误,又输入了许尽忱母亲的生日,显示还是错误。
    一行警告提示出现在门锁显示屏上。
    张纯伏在门前,几乎放弃,已打定念头转身离开……一低头,却一行月光,慢慢划过她脚尖。
    那是月亮。
    蓝色丝绒的月亮。
    她闭上眼,手指发抖地输入了最后一行数字。
    那是许尽忱刚刚开始学钢琴,第一次在教室窗口看见李维多的日子。
    她的工位就在李维多办公室外,只要用点偷听小技巧,就能听到很多不为人知的事。许尽忱曾漫不经心地和李维多提起过这个时间——又因为李维多没能立刻想起准确日期,他咆哮着说了出来,还冷着脸放了一下午寒气。
    这回滴滴再度响起。张纯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窥私,才踮脚走进,轻轻移开那副壁画。
    可她料错了。
    那个保险箱不见了。
    壁画后空空荡荡,只留了几张照片。
    张纯借着窗外的月光,一张张翻看,越看越心惊。
    这像是许尽忱自己做的剪藏,每一张照片里都是不同的东西。有女人脖子上插着剪刀,躺在老旧阁楼的血泊里。有狗被砍去了头,半截身子蜷缩在一张小学课桌边,头滚在地上,灰白眼睛瞪着……还有一团烧焦的、血肉模糊的肉,她辨别了许久,才辨别出这是一个伏在地上的人形。
    可这些是什么?
    许尽忱为什么要把这些可怕的照片,藏在这里?
    她捂住嘴,几乎要吐出来,强忍着不适,继续往下翻。
    下一张,恰好是何双平的死时的现场照。照片后还附着一张扫描图,正是他死时身上留下的唯一遗书。
    照片从她手里无声地滑落。
    张纯惊惧地睁大眼睛,朝后退了两步,手扼住自己的喉咙,想发出声音,却因过度震惊和惧怕,只能发出一点气音。
    世界上再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女人了。她观察她、模仿她、跟踪她、偷窥她。只为有一天,能取代她。
    也因此,她了解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一笔一划——那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何双平的尸体上,会有李维多笔迹写下的诗?
    她每天在一个办公室里说笑的人,到底是什么恐怖鬼怪?
    张纯连照片都来不及收拾,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像身后有什么厉鬼在追。
    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她甚至连门都记不起要关上。
    而就在她身影消失在长廊之后。
    被李维多当成出租车司机带回来的贾沈,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走进许尽忱的卧室,捡起那些照片,淡淡地看了半晌,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用手机彩信的原始方式,传送到一个没有姓名的号码上。
    紧接着,他把房间原样恢复,这才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合上门。
    月光静静斜在地上。
    ……
    李维多特别讨厌狗。
    他从牛顿每次试图扒拉到她身上时,她的肢体反应就能推测出来了。每次牛顿出现,她连呼吸的声音都会放轻——她在紧张。拜托,她的存在感低到就剩那么点呼吸声了,如果连这都不剩,他用什么来感觉她?
    清晨七点三十五分,陈利亚把最后一叠浆果摆上餐桌。用银制玫瑰长柄细勺挑了一点香膏,仔细地清洗了手指,才转身,把一束鲜切的花朵插.进花瓶。
    这本来是曹品做的事。
    但现在曹品不在了,李可可……李可可插花的美学又实在太挑战他的下限,他只好全都自己来。
    然后他走到牛顿面前,牛顿欢快地摇着尾巴,看着自己的主人难得主动靠近它,在它面前蹲下,轻声说:
    “你是一条公狗。”
    牛顿:“……”它知道啊它明白啊它正在发.情呢,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再敢扑到她身上,我就带你去做绝育手术。”
    陈利亚直起身,自上而下俯视它,压迫感大到它一只狗子承受不起,还毫无人性地淡淡道:
    “一边是性.生活,一边是你永远无法得到的女人,你自己选一个?”
    牛顿:“……”
    嗷嗷嗷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
    男主人不爱女主人不疼还要每天吃青菜,嘤嘤嘤世界上没有比它更可怜的汪了!
    陈利亚取了一罐可乐,刚在桌边坐下,楼上就响起了惯例的乒乒乓乓声——找钥匙、找手机、单脚跳着找鞋子,有时还有梳子“啪”一下砸到地上。
    她似乎把一天的迷糊和鲜活,都集中在早上这几分钟了。
    陈利亚坐在满室晨光里,抿了一口可乐,微微勾起唇。
    他听着秒针嘀嗒,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
    “一”字余韵还没过,李维多就慌慌张张从楼上冲下来,鞋还没穿好,一只从楼梯滚下来,她也顾不得捡,在他面前立正站好:
    “我今天没有迟到哦。”
    “……”
    陈利亚长长睫毛翕动了一下,头也不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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