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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泪水流到伤口上,刺激的越发疼了。赵绣绣忍着刺骨的疼痛,心里再次把还自己毁容的“罪魁祸首”秦笑笑恨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秦川带着方郎中回来了。
看伤要紧,秦老爷子顾不得询问事情的经过,带着赵绣绣快步走到堂屋里,让方郎中医治。
“咝,怎的伤成这副模样?”
方郎中行医数十年,治伤无数,再狰狞的伤口落在他眼中,也不能让他失态,但是如此严重的挠伤出现在脸上,且仅仅是个四岁女娃娃的脸上并不多见。
秦老爷子心里一紧,问道:“方老,这伤可要紧?可有法子不留疤?”
方郎中没有说话,让赵绣绣右脸朝着大门,就着外面的光亮仔细检查赵绣绣的伤口。
事关自己的容貌,赵绣绣急忙收住自己的眼泪,表现的十分配合。
检查完伤口,方郎中心中有数了,他打开携带的药箱,从里面翻出好几种药水药粉。
他先是用药水给赵绣绣洗净伤口,然后在她的脸上撒了一层厚厚的药粉,渐渐地没有鲜血再渗出来。
不知道这药是怎么配的,撒在脸上冰冰凉凉十分舒服,让赵绣绣没有感觉到疼痛,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方郎中收拾好药箱,才对秦老爷子:“这伤口深可见骨,瞧痕迹是猫抓的。幸好这孩子还小,只要不抓挠,少晒日头,等结痂了我再给她配一副药膏,好好养些时日不会留疤。”
一听不会留疤,秦老爷子松了口气,说道:“家里没养猫,这伤是黑野狸挠的。”
方郎中一听,呵斥道:“胡闹,怎能放这么小的娃上山?你们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方郎中比秦老爷子的辈分高,被他这么呵斥,秦老爷子没有不满。
待他正要解释,赵绣绣似是看不得舅爷爷被误解,抢先说道:“不关我舅爷爷的事,是黑野狸跑到家里了,它想咬笑笑妹妹,我扑过去赶它,它就挠我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变了脸色。
尤其是秦山和林秋娘,想说这一切跟自己的闺女无关,可是赵绣绣受伤是事实。眼下还没有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不愿意秦笑笑被牵扯进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赵绣绣真是为了救秦笑笑受的伤,那他们就更不能昧着良心替秦笑笑否认。
方郎中一进门就发现秦山抱着个孩子,听了赵绣绣的话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出于医者父母心,本能的问道:“这孩子没受伤吧?”
秦山摇了摇头:“没有。”说着,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说来也怪,从大宝去地里叫人到我赶回来,约莫有一刻吧,那黑野狸竟是没有害笑笑。”
要是像绣绣所说的,黑野狸想害的是笑笑,绣绣一个四岁的娃娃能拦住?要是能拦住,绣绣肯定不会只伤到脸;要是拦不住,笑笑也会受伤。
现在所有人看到的就是,绣绣身上没有第二个伤口,笑笑更是一点事也没有。
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难为秦山一个大老粗,为了不让女儿的名声受损,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违和的地方。
被秦山这么一提醒,秦家其他人也觉得奇怪。他们没有想过才四岁的赵绣绣会撒谎,只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锁在院子里的那头盘羊,总觉得家里出现黑野狸一事十分诡异。
唯有赵绣绣,眼神变得格外阴郁。
她有几分小聪明,知道自己这身子才四岁,要是硬把自己受伤的事往秦笑笑身上扯,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佯装没有听懂秦山的话,没有多说什么。
方郎中对赵绣绣受伤的原因不在意,但是跟秦老爷子一样,担心山里出了变故致使黑野狸下山,脸上就慎重了几分:“这两日我家小子没有进山采药,回头让他去看看。”
秦老爷子收起其它念头,提议道:“山里危险,还是跟村长说一声,让他找几个年轻人跟你家小子一起去。”
青山村的村长,就是秦氏的族长。青山村秦氏人口最多,村长的位置就多是落在秦氏族长头上。
“成,正好要路过村长家,我跟他说一声。”方郎中自然不舍得让自家孙子冒险,对秦老爷子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
付了药钱,秦老爷子亲自送方郎中出去了。
屋子里,赵草儿正在心疼刚刚付出去的三百文的药钱,就阴阳怪气的对赵绣绣说道:“绣绣啊,你要好好听方郎中的话,千万不要抓伤口,也不能跑出去晒太阳,不然脸上要是留了疤,这钱就白花了。”
赵绣绣心里厌恶至极,脸上适时的露出惶恐不安来:“二、二表婶,我、我知道了。”
赵草儿瞥了眼秦山怀里的秦笑笑,拍拍赵绣绣的脑瓜说道:“别怕,你救了你笑笑妹妹,就算你大表叔和大表婶砸锅卖铁也会治好你的脸。”
这话跟直接嚷嚷着让秦山和林秋娘掏银子给赵绣绣治脸没什么两样,只是刚刚在房里被秦山凶了一顿,赵草儿不敢说的这么直接。
林秋娘听的很是不安,拿眼睛看秦山,想知道他是咋想的。
秦山看都不看赵草儿,抬腿就踢了秦川一脚:“你媳妇肚里揣的是你的种,你就是把裤衩子当了,也得给她请最好的稳婆,天天买鸡炖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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