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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柯特先生死了。因为您先前赏赐了他瓶中小人,所以他的意识在瓶中小人的身体上复活了。
梅菲斯特丝毫不在乎情人的生死,闻言他哈哈大笑:他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病人家属打死了?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管家:情况有些古怪,据柯特医生说,他被人绑架到了下水道里,就是那帮流民反抗军的聚居地。有一个男人伪装成了他的样子在外活动,维特先生已经带人去抓捕他了。
这个消息让维特意外地挑了挑眉:哦?有点意思。竟然是那群阴沟里的老鼠,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管家:恐怕是意图对您不利。
梅菲斯特不屑地笑了:他们配吗?
管家提醒道:还请您小心为上。根据线报,那群反抗军的领头人具有治愈瘟疫的能力,很可能是千河流域的瘟疫公主。
梅菲斯特:哦,苏美尔的末裔啊,她竟然来到了诺亚方舟上,真是阴魂不散的老鼠。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需要一次围剿,那帮可笑的反抗军就会成为阴沟里的死老鼠。
梅菲斯特随手丢开了读到一半的书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脱下居家服,朝着衣柜走去。两名严阵以待的侍女为他打开了巨大的衣柜,为他穿上魔术师的盛装,再引导他朝着化妆台走去。
化妆刷在他的脸上拂过,绘制出魔术师妖异夸张的妆容,梅菲斯特任由侍女为他上妆,他则把玩着一枚璀璨华美的红宝石。
化妆完毕,他举起手中的红宝石,透过它看向窗外的太阳。
仲夏之际,午后的阳光热烈,斑斓的红色落在他的脸上,宛如一片猩红的噩梦。
梅菲斯特咧开嘴,紫红色的唇间是白森森的牙齿。舌头从牙齿间缓缓掠过,宛如一条黏腻的游鱼,在水底的污泥中贪婪地吮吸浮游生物。
这颗红宝石真美啊。他陶醉地说道,什么样的人才能与它相配?
一屋子的侍女都在恐惧中缄默,无人回答。
拿着它,放到胸前,让我看看它与你般不般配。梅菲斯特把一块红宝石递给了其中一名侍女。
侍女惶恐地接过,颤抖着手将红宝石放在自己的胸前,纤细的锁骨因为紧张而不断颤动。她体型消瘦,胸前看不出多少起伏,唯独皮肤洁白莹润,与鲜红的宝石相得益彰。
梅菲斯特的眼神冷了下来:真可惜,你贫瘠的身体毫无曲线的美感,你与红宝石毫不般配,真叫我失望。
侍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嘴唇不断颤抖,却挤不出一句求饶的话来。
我给你变个魔术吧。梅菲斯特俯下了身,妖异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个奇诡的笑容。
不求您
梅菲斯特咧开嘴,攥成拳头的右手缓缓张开一颗跳动的心脏出现在他的手中,血管中还在喷涌着鲜血。
侍女微微张开嘴,嘴角流下了一缕血液,她一寸寸迟缓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平坦的胸脯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鲜血喷涌着,浸透了她洁白的侍女裙。
梅菲斯特捡起掉在地上的红宝石,慢条斯理地塞进了她的胸口,割开的皮肉与鲜红的血液包裹着这颗红宝石,仿佛宝石的耀眼的色泽来自于人类的血肉。
这样就般配多了。梅菲斯特赞赏地说道,这颗宝石就送给你了。因为现在的你,相当美丽。
侍女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光彩,她含着一颗足以买下成千上万个她的红宝石,缓缓地向后倒去,她在华贵的地毯上停止了她卑微的呼吸。
走吧,带上人手,我要去下水道区,为诺亚方舟的老鼠们送去神明的馈赠。毕竟,我是一个慷慨的领域主。梅菲斯特狂笑着,踏过侍女的尸体走向了大门。
夕阳西下,残红的光芒落满了繁华的诺亚方舟。
乔装成流民的狐狸,用一辆小推车载着柯特医生的尸体朝着城外走去。他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乱得像个鸡窝,和他往日里整洁的模样判若两人。
因为如此,当他推着尸体经过连接上城区的主要街道时,衣香鬓影的贵族们没有一个认出他是谁,即便他们曾经在无数场热闹的舞会中举杯对影、翩翩起舞,共同为诺亚的繁华与美丽咏叹。
如今,坐在马车里赶赴舞会的贵族男女们只隔着窗户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是一个推着尸体的流民,立刻就转移了视线,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他们的高贵谁知道带着瘟疫的尸体会不会感染到他们尊贵的身体呢。
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因为他们太忙了,忙着参加永远不会结束的舞会,忙着在不久后的仲夏夜舞会中大放异彩。
就让那些流民随着诺亚方舟一起沉没吧,只要歌舞不停,富贵仍在,他们不在乎世界变得更堕落。
他们是被梅菲斯特选中的人。
狐狸跟在一群流民身后,这些流民有的用简陋的担架抬着尸体,有的像他一样借到了推车,他们在戴着鸟嘴面具的疫医粗暴的驱赶下迅速通过了这条繁华的街道。
疫医们指挥着他们,将尸体扔在了已经布置好的柴火堆上,开始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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