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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在她耳边呢喃:“诱诱,你怎么这么好?”
她哪里好了?荀欢微怔,擦个脸就好了?
“雨水进你脑子里了么?”她抓住他的头发左右拉扯,“让我听听有没有水声。”
他本就散乱的头发更凌乱了。
旖旎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
何长暄轻咳一声,将她放下,又举起左手提的东西微微晃了晃:“想喝么?”
“酒!”荀欢目光一亮。
“不许多喝,”他揉揉她的脑袋,“我去洗澡,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荀欢哦了一声,目送他拿了换洗的衣裳出了门。
他沐浴自然没有荀欢方便,不过这里地方也算大,浴桶放在隔壁,而不是用屏风一挡,在屋里开拓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还不如在屋里沐浴呢,荀欢撅了嘴,说不定她还能看上两眼。
她起了偷看的心思,但是手上的酒也来之不易,天人交战一会儿,她还是坐在窗边边赏雨边喝酒。
这一会儿的工夫,雨势似乎又变大了,荀欢有点庆幸他回来的早,不然这会儿回来,那把破伞肯定就坏了。
不过他怎么忽然就亲她了呢?
荀欢漫无目的的想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事情,酒壶就要见底了。
在这儿待着没意思,她恶从胆边生,想去吓吓他,于是悄悄出了门。
刚一出门,轰隆雷声炸开,雨声哗哗,荀欢打了个寒颤,也顾不得吓他了,快走两步推开隔壁的门,入眼便是四面屏风围着,中间水雾缭绕。
刚关上门,水声一停。
她舔了舔唇,紧张地说道:“外面的雷声太大了,我、我害怕。”
“是么?”
水声又起,他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荀欢也没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坐下,打量这间屋子。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荀欢只好盯着屏风看,看着看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飘到从屏风中映出的身影上,连屏风上画了什么都没看清。
不行,她怎么能这样。
要矜持!
她的视线终于聚焦到屏风上,却发现屏风上画着几只鹤,振翅欲飞。
荀欢眨眨眼,这是谁送来的屏风,怎么和常鹤这么相配?
她往前走了几步,观察那几只鹤。
说起来她还送……赐给常鹤一只仙鹤纹样的玉簪呢,不知道他放在哪里,这么久了都没戴过。
荀欢撇撇嘴,真是的,那只仙鹤玉簪不好么?
正走着神,寂静的室内水声哗哗。
他要起身了?
荀欢又凑近一些,透过缭绕的水雾,瞥见他线条流畅的脊背,水珠顺着肩颈滑下来,落入水中,荡起浅浅涟漪。
他背对着她,荀欢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知道他极为放松,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荀欢看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目光在他年轻的身体上巡视,甚至还想伸手摸一摸。
不过她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女采花贼,荀欢顿了顿,将这个想法赶出去,继续愉快地偷看。
“诱诱,看够了么?”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平缓。
荀欢一惊,原来他知道!
她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我才没看呢。”
话音未落,他扒着浴桶的手转了个方向,与她面对面。
两人对视片刻,他淡淡开口:“我要起身了,还看么?”
荀欢唇瓣微抿,伸手捂住眼睛,这样就看不见了吧。
视线被阻隔,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格外灵敏,她闻到皂角清新的香味,触到呼出的微热气息,听到窗外的哗哗雨声,还有浴桶中极轻微的水声。
他怎么不动呀?
荀欢悄悄将手指间的缝隙露出来,瞧见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慢慢往上,是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正静静地瞅着她。
荀欢被吓到,没想到下一瞬他便迅疾地起身,水声哗哗,飞溅到浴桶外,落在屏风上。
脑海中轰然炸开,大脑又经历了一片空白,荀欢察觉到自己在尖叫,几乎要盖过雨声。
虽然这里轻易没人过来,但是何长暄还是捂住她的嘴,他的周身氤氲着热气,连声音也染上几分,变得温和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仪宁长公主,怕我?”
“谁、谁怕你了!”荀欢一把掰开他的手,极快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知何时他已经穿好了衣裳,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待在这里,荀欢后退两步,推开门便跑了出去。
怕她淋雨,何长暄急忙追上,没想到她并没有走,而是进了隔壁的屋子,裙角在地面上铺曳,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荀欢靠在门板上,呼吸还有些不稳。
心潮起伏下,她懊恼起来,没事好奇这个做什么,最后丢人的不是常鹤,是她自己!
她吐出一口浊气,察觉到他要进来,连忙跑到窗边坐下,故作镇定地赏雨,顺便喝了口酒压压惊。
有推门的声音响起,荀欢咬咬唇,克制住回头的冲动。
脚步声慢慢靠近,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在看什么?”
荀欢不回答,继续扮演岁月静好的美人,端坐在窗边,目光直直地望着雨幕。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她有点想走了。
一双臂膀忽然圈住她,带着皂角的香气与沐浴后的热气,打断她退却的心绪,带着强势与霸道,紧紧地包围着她,占据她所有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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