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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秋亚:“娘,都过去了,现在都好了,你别伤心。”
    温母:“我不伤心,我不伤心,就是觉得……”苦了你了。
    苏晓晓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这就是外婆啊。
    她前世并没有见过外婆,她出生后没多久,外婆就死了。
    后来娘一直说,是她没用,娘生那么大的病,她却没有能力送娘去医院,耽搁了病情。
    苏晓晓忍不住就摸上了温母的手,和她小手握大手,玩上了。
    温母也以为她只是在跟她玩,在孩子的小手握上来的一刹那,她心里流淌过暖洋洋的气流。
    她也没有想太多,只认为是见到了自己的外孙女,心里高兴的,她道:“你看,小小喜欢我。”
    温秋亚:“小小当然喜欢你了,娘你最讨孩子喜欢了。”
    温母心里一动,可不是吗?
    不管是已经长大了的秋亚,还是阿军阿科,传扬传鸣他们,都喜欢她,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小。
    温母不禁想,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秋亚是不是比现在更幸福?
    又摇头,想想,不对。如果那件事情没发生,秋亚的爸妈还在国内,那迎接他们的,可不仅仅只是过了苦日子而已。
    她又想,可那时候,秋亚就不会跟在她身边长大了,那秋亚还会在这里吗?
    肯定不会。
    温秋亚却不知道,只一瞬间,娘却在心里想了那么多。
    她要知道了,心里会更加的难过。
    这一切都是命。
    命运有时候,还真的很难抗拒。
    苏胜利早早地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妻子陪同岳母说话。她们母女见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他走到了水缸边,发现缸里已经没水了。
    两天前,他刚给岳母挑了水,过年过节,可能用水比较多,就空了。
    柴房里也没有柴。
    他是做惯了活的,很快就去河边挑来了水,把水缸都挑满了。
    又去墙角里,开始劈柴。
    苏军苏科也比较乖,在旁边帮着捡柴禾。
    就连传扬传鸣都没歇着。
    此时,屋子里。
    温母听着外面劈柴的声音,感叹道:“胜利是个好的。”
    当年女儿要嫁给苏胜利,她还担心过。
    苏老太是个厉害人家,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泼辣货。
    她怕女儿嫁过去,会受苦。
    但是温秋亚和胜利是同学,他们真心相爱,她又不好意思拆散,这才答应了。
    后来结婚后,苏老太果然是个厉害的。
    好在女儿争气,第一胎就生下了儿子,后来又接连生了四个儿子。
    这在农家,那就是地位的象征。
    可惜,女儿和她一样,性格太柔软了点,好在,苏老太虽然不喜欢胜利,也不喜欢女儿,但至少还没有过分的苛待。
    但从四年前,就变了。
    也就是传扬传鸣出生后没多久,苏老太似乎有意无意地,就忽略女婿女儿。
    到女儿怀这一胎,就更要不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村子就传起了闲话,说女儿怀的这一胎是个灾星。
    农村里最少不得的,就是传闲话的。
    苏老太越来越不待见她的女儿,她这心里就越着急。
    也曾经跟苏老太理论过,但是她打不过苏老太,也骂不过她。
    最后,苏老太直接就说:“咱家不欢迎你,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女儿生孩子那会,她就想来了,在门口里突然就碰到了苏老太,当场就把她赶出去了。
    后来又来了几次,一次都没摸到门。
    女婿来给她劈柴挑水的时候,她问过他,秋亚好不好?孩子好不好?
    女婿说:秋亚没奶,孩子只能喝米汤。
    她心里那个急啊。
    后来,听说女儿终于有奶了。
    温秋亚听了,望着门外正帮娘劈柴的丈夫,笑道:“胜利自然是好的。”
    温母:“可惜他是个孝子,你婆婆……”见女儿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她又道,“秋亚,你就没想过……分家?”
    温秋亚:“想过,我和胜利都想过。”
    “分家,脱离了他们,你和胜利才能够过上好日子,否则,再好的日子,在你婆婆那样厉害的人下面,你们也过不上好的。”
    温秋亚:“我和胜利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过程有些难,公婆不答应。”
    温母:“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胜利多能干?在队里那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会的又那么多,村里但凡有点事,都会找他帮忙。”
    温秋亚:“胜利说现在还不急,等胜利的工作下来,再提分家的事。”
    “胜利又有工作了?”
    温秋亚:“是胜利城里的爸妈给找的。”
    温母:“幸好胜利还有个疼他的养父母,否则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听到女婿女儿已经有了安排,温母这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两人聊到了苏长征,不免就聊到了武装部,又提起了革委会。
    特别是提到革委会的时候,母女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
    温母更是神情游离。
    想到前些日子,被抓到牛棚的人,听说是从省城过来的资本家,那人被斗得挺惨的。
    她不免就担心起了自身,担心起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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