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狂兵 第1284节
白国明既然这样想,对苏锐来说,也是有一定好处的,对方毕竟会因为此事而忌惮他,再面对事情,也会三思而后行了。
此时,白国明的口腔里面仍旧是火辣辣的生疼,他远远的看了一眼站在车厢外面的苏锐,发现后者正面带微笑的朝这边看来,他便连忙躲开了苏锐的目光。
毕竟对于苏锐而言,他白国明已经自认为是手下败将了,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和胜利者对视?
当然,这是白国明的想法,并不是苏锐的心中所想,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把白国明当成手下败将,因为,在苏锐的眼睛里面,白国明根本不是和他同一个档次的对手——白秦川才是。
这个时候,又一名特警走到了白秦川的跟前,说道:“上车。”
对这个没有指挥袭警的白家大少,警察们便客气了一些,从头到尾都没有推他一下。
白秦川主动的走到了剑齿虎的后车厢,然后艰难的爬了上去。
就在他爬上车子之后,看到了往这边注视着的苏锐,不禁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的愤怒也同样的消失无踪了。
因为……在白秦川看来,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去愤怒的。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不用去强调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从这一点上面来看,白秦川表现的真的很大气。
如果说他此时大吵大闹,除了愤怒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去做,那么苏锐反而会看低他一眼。
白秦川越是这样,苏锐就越是会觉得此人不简单。
当然,白秦川是可以给自己戴上一个面具的,他完全可以伪装成没有城府只有脾气的大少,但是他真的不屑于这样做。
看到白秦川摇头叹气,苏锐远远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从头到尾,白秦川的表现都没有出乎苏锐的预料,一直很隐忍,一直很克制。
看到苏锐的大拇指,白秦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聪明人之间打交道,真的不要太多的言语,往往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思,白秦川此时立刻就明白了苏锐这个大拇指的意思,然后继续摇了摇头,钻进了车厢里面。
他知道苏锐并不是在嘲讽自己,但是此时他已经是个失败者了,嘲讽与否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算苏锐的那个大拇指是在夸奖自己,那么白秦川也丝毫不认为自己有接下这夸奖的资格。
然而,在白秦川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发现,苏锐收回了大拇指,同时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里面释放出一抹浓烈的精芒。
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家的身上,因此也就只有苏炽烟注意到了苏锐眼中的精芒。
她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因为苏锐之前也是笑眯眯的,而这精芒是从何而来?是为何而来?
苏炽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比四叔白国明幸运了一些,白秦川进入到剑齿虎的车厢之后,特警给了他一个位置坐下。
看了看狼狈蹲在一旁满脸疼痛之色的四叔,白秦川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进入警局这件事情他是早有预料的,但是被戴上手铐、以这种方式进到局里,却是谁也没想到的。
早在白忘川买凶杀人案件出来的时候,白秦川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肯定需要在这方面向警察说明一些东西的,说不定还得被询问很久。
这是必然的,但是,今天发生的状况却是突然的。
突然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白秦川摇头叹了口气,然后靠坐在座椅上,眼中反射着手铐那锃亮的光芒,满脸都是无奈。
此时此刻,他的爷爷还没有上车来呢。
白秦川知道,以老爷子的智慧,肯定可以做出一些相关的反击,但是由于二孙子的那一张全国通缉令,把他的所有步骤全部都打乱了。
老爷子看起来一直坐在车子里面稳如泰山,但是他的心里肯定非常乱,否则就算秦家突然袭击,他也不会如此被动的。
所以,此时此刻的白秦川,唯有再度一声长叹。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
秦家既然一出手就是如此的雷霆万钧之势,那么在他们白家人被带入警局里的时候,这些秦家人更没有理由停手了,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的!
然而,此时此刻,白秦川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采取任何应对的对策呢?
他自己是没有太好的办法的,但是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有什么底牌。
秦家,这个许多人并没有重视的庞然大物,终于在今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锋锐的目光。
白天柱老爷子仍旧站在一旁,并没有上车。
风光了一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打脸的时刻,对于白老爷子来说,今天这经历这绝对是第一次。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白天柱先生,请你上车。”
那名警官走到他的身后,声音仍旧清冷。
如果说他曾经还会对这个老爷子有些忌惮,但是今天过后则是彻彻底底的不会了。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么就彻底的撕破下去吧。
白天柱转身看了看那几辆福特剑齿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车太高了,我上不去。”
这名警官倒也没有再在这种时候为难他,而是一摆手,对着那几辆轿车喊道:“腾出一个副驾位置来!”
喊完之后,这警官便对白天柱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言未发。
白天柱同样也没有说什么,他转过脸来,看了看苏无限的豪宅,然后又看了看站在另外一边的苏锐,便转身走向了那辆轿车。
第1514章 唏嘘!
没有人知道,在白天柱上车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许他的心里面非常的憋屈,也许他的心里面非常的耻辱,但是无论是憋屈还是耻辱,老爷子都得一人扛下来。
苏锐站在初秋的湖畔,望着白老爷子上车的背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萧瑟。
他从来都对这个阴险的老头儿没什么太好的印象,在苏锐第一次亮相秦家的时候,这个白天柱看起来来总是阴测测的,那种阴险的性格直接就表现在脸上。苏锐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此刻为他而唏嘘。
白天柱已经一把年纪了,放在别人的身上,几乎是可以安享晚年了,但是他却还得扛下孙子甩下来的锅。
苏锐这个时候的想法居然是——等到自己老了的那一天,如果哪个儿孙还敢让自己这样耗费心力的帮他们擦屁股,绝对会直接打断腿扔出去。
五辆福特剑齿虎轰隆隆的离去了,六辆塞满了白家保镖的轿车紧随其后。
在车子路过苏锐身边的时候,苏锐清楚的看到了坐在副驾位置上的白天柱,老爷子正面沉如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锐摇了摇头,目送这一排车子消失在君廷湖畔。
苏炽烟已经走了过来,她轻轻的叹了一声。
苏锐转过脸,看着她略微有些惆怅的面容:“叹气做什么?”
“其实,看到白家这个样子,说心里不复杂都是假的。”苏炽烟说道。
她的秀眉微蹙,看起来目光之中带着淡淡的复杂之感。
“有什么好复杂的。”苏锐笑了笑:“你们女人就是容易想太多,伤春悲秋的是不是?”
别说女人想太多,苏锐自己想的也绝对不少,事实上他自己之前也很是唏嘘感慨了一番。
“苏锐,总是过这种日子,你累吗?”苏炽烟似乎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反而话锋一转,看着苏锐说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苏锐也没有正面回答苏炽烟。
“你说白家那么强大,看起来都没有谁能动的了他们,秦家一直都比较低调,很少参与这种世家争斗,但是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捏中了白家的命门。”苏炽烟叹道:“所有的强大都是表面的,就算再强大,也是有致命的弱点的。”
苏锐点了点头:“你这话说的对,但是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知道,苏炽烟是看到白家的遭遇之后,又联想到了苏家的身上。同样都是强盛的家族,今天白家狠狠的栽了个跟头,那么苏家在未来难免不会有同样的遭遇。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炽烟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不复杂呢?
“你为什么说我又对又不对?”苏炽烟忍不住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苏锐抬起手臂,指了指首都市区的方向:“这里是整个国家的政治中心,是国家的心脏,有太多的家族从建国之时就一直存在,他们是少数人,但是掌握着大部分的资源,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没有人是安分守己的,他们已经有了很多,但是却想要更多,我说的对吗?”
苏炽烟点了点头:“人的野心都是无穷无尽的。”
她自然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在首都生活那么多年,她见过太多的暗流汹涌了。
苏锐继续说道:“资源是有限的,他们既然想要更多,那么就必须开始争夺,在这个凶险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但是,首都世家在争夺的过程之中,很少会有彻彻底底撕破脸的情况,绝大部分都是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但是近两年来一反常态,家破人亡的情况却越来越多了。”
苏炽烟听了,抿着嘴巴笑了起来。
苏锐说近两年来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其实就是在他回归之后才是如此。
事实上,首都的大格局一直都是保持着平稳的态势,很少会有乱到不可控制的情况发生,这些年的时间里面,也就发生过两次比较激烈的震荡。
第一次是苏锐在六年前硬生生的杀上了五大世家,搞得这五个大家族从此之后一蹶不振,被白家和欧阳家等家族迅速完成超越,并且建立了极大的领先优势。
第二次则是苏锐六年后的回归,把本来就已经江河日下的五大世家再一次的打落尘埃,让他们彻彻底底的翻不了身了。
欧阳家族也同样遭受了重创,家族大宅被强行拆除,整个家族都不得不强行搬离了首都。
即便这些事情的背后有着苏家的影子,但是主导者却是苏锐,如果没有他这个引子,首都也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乱子的。
这接二连三的乱象,也让首都的各大世家纷纷看到了希望,他们都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那就是——期待苏锐继续给他们创造机会。
如果没有苏锐把这一潭水给彻底搅浑的话,那么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后来居上的机会,现在,他们虽然没有完成对大世家的超越,但是却看到希望。
是苏锐给了他们这种希望。
从这一点来看,这些世家们自然是希望苏锐能够活的越久越好。
甚至,苏锐不知道的是,有几个家族已经明确下令了,所有的家族子弟一律不准和苏锐为敌!
之所以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一是因为苏锐身后有着苏家的支持,二是因为苏锐这不管不顾的性子,就连五大世家的大少都能说打残就打残,还有谁敢惹?
这就是苏锐给这些首都世家带来的变化,不知不觉之间,甚至让整个首都的形势都发生了改变。
而这种改变,还在持续不断的进行下去!
“炽烟,所以你必须明白的是,这时候的惆怅与复杂心情是完全没必要的,更不需要为了那些世家的坠落而唏嘘感慨,他们既然想要更多的东西,自然就得做好承受更多风险的准备,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炽烟深深的点了点头,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知道归知道,想要完全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此刻,她也唯有自我调整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苏炽烟说道:“通缉令都已经贴出去了,白家也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