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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51节

      两位大儒除了与传世名诗擦肩而过的悔恨外,是真的觉得许七安把这首诗用在一个教坊司花魁身上,浪费了。
    暴殄天物。
    许新年还算有些良心,适时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幼妹在书院启蒙多日,不知可有成效”
    三位大儒相视一眼,陈泰忍不住笑出声了:“你那妹妹,当真是心志坚定,坚不可摧。”
    张慎无奈道:“一旬之间,教她的先生换了四个。”
    李慕白补充:“都发誓这辈子不为稚童启蒙。”
    许辞旧许宁宴:“”
    小院,一家人久别重逢。
    婶婶欢喜的迎接丈夫和宝贝儿子,二叔也欢喜的拥着幼女和妻子。
    许铃音看见父亲,悲从中来,抱着他的腿就是一阵嗷嗷嗷。
    许二叔一阵怜惜,觉得女儿在书院启蒙,受苦了,书院的先生一定非常严厉。
    穿着靛青色罗衣的许玲月站在一侧,少女消瘦的瓜子脸带着浅笑,看着这一幕。
    她年纪大,不能像小豆丁一样无所顾忌的投到父亲怀抱,又不是长子,没有大哥那样受父母喜爱。
    夹在中间的孩子,向来是比较尴尬的。
    “一旬没见,妹妹清减了许多。”许七安走过去,牵起妹妹的柔荑,仔细审视。
    绑着束带的纤腰盈盈一握,胸脯处开始鼓胀,少女含苞待放的身段格外诱人。
    瓜子脸大眼睛,远看近看都没瑕疵,欠缺一点女人的柔媚,但有着少女纯洁的清丽和灵动。
    许玲月下意识的抽了抽手,又忍住了,大哥手掌的温度让她脸上腾起红晕,眼波荡漾起来,柔柔的喊了一声:“大哥”
    回家的路上,许玲月破天荒的提出想骑马,但因为不会马术,经得父亲同意后,与许七安同乘一骑。
    阳光和煦,风吹在脸上有些凉,大冬天的骑马,就好比寒冬腊月的开摩托车,还不戴头盔。
    许玲月毕竟是女子,紧紧缩在许七安怀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四处的风景,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涌来。
    许新年怀里也有一个妹妹。
    “二哥,马颠的我要吐啦”
    “那就回马车里。”
    “我不要,我要骑你脖子上。”
    许二郎被小豆丁烦的眉头紧皱。
    马车里的婶婶掀开帘子,探出美艳动人的脸蛋。
    “老爷,我不在府里这段时间,有没有出去鬼混”
    许新年和许七安异口同声:“没有。”
    婶婶打量了两人几眼,又不是问你们,多嘴。
    三天后,休沐。
    清晨,许七安摆弄着玉石小镜,镜面透出军弩、铜镜、朴刀的虚影,宛如一幅笔触模糊的画。
    这面镜子暂时被他当成储物袋来使用。杂七杂股脑儿的放进去。
    来到主宅,吃了早餐,餐桌上,许玲月带着期待的表情,说:“大哥今天休沐,与我出去逛逛吧。”
    许二叔想起了前阵子的周立纵马事件,皱着眉头说:“我今日也休沐,玲月,爹陪你出去吧。”
    许玲月沉吟了一下,摇头:“算了,忽然觉得头有些晕。”
    许二叔:“”
    上午勾栏听曲,中午回家睡个午觉,等晚上去黑市一趟,我得抓紧突破到练气境许七安神游物外。
    这时,门房老张匆匆来报,站在厅前:“老爷,门外来了两位差爷。”
    “差爷”许平志喝了口白粥,漫不经心的问道:“哪来的差爷。”
    许二郎说:“大哥,是你同僚”
    许七安不甚在意:“应该不是。”
    门房老张说:“小人不知,但他们穿着黑衣,胸口绑着奇怪的铜锣。”
    许家仨爷们手一抖,无声的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凝重。
    打更人
    “快迎进来。”许平志连忙起身,向前厅走去。
    许七安和许新年跟在身后,念头急转,思考着打更人上门的目的。
    在大奉王朝,打更人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好的寓意,它往往与问罪、入狱、抄家等血淋淋的字眼挂钩。
    但扪心自问,以许二叔的段位,打更人应该是瞧不上眼的。
    很快,三人在前厅见到了来访的打更人。
    两人身穿制式黑衣,身后坠着短披风,胸口绑着一面刻满繁复咒文的铜锣。
    两位打更人的年纪都不大,青年,左边一人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右边一人恰好相反,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笑起来眯着眼的青年,目光扫了眼许家爷仨,笑道:“哪个是许七安”
    许七安跨前一步,“我是。”
    眯眯眼青年微微颔首:“跟我们走一趟。”
    许平志眉头一跳,横身挡在许七安面前,抱拳,沉声道:“两位大人,我侄儿犯了什么错”
    面色严肃的青年皱了皱眉。
    另一位笑眯眯道:“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打更人。”
    以打更人的行事风格,拒捕的话,会不会当场拔刀砍人许七安单手按在二叔肩膀,看向两位打更人:“好,我跟你们走。”
    他随着打更人离开许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脸色严肃的打更人指了指车厢,示意许七安进去。
    那位始终笑眯眯的青年摘下胸口的铜锣,用力一敲,在响亮的声音里,朗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衙门在内城,距离许府很远,步行需数个时辰,所以给许七安安排马车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待遇,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
    不苟言笑的打更人驾车,车厢内,许七安和那位笑容和煦的青年面对面而坐。
    打更人找我做什么为了周立的案子不可能,我不保证完美犯罪,但能保证没有监控设施的大奉王朝,不可能查出是我绑架的张家二小姐。即使有蛛丝马迹,也不会这么快就锁定我
    许七安伸手入怀中,轻扣玉石镜背面,倾倒出一张银票,抽出来看了一眼,面额十两,他松了口气。
    诚恳的递上银票,道:“小人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仰慕大人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奉上十两银子,请大人喝茶。
    “大人要是能告诉小人发生了什么,小人感激不尽。”
    这位打更人目光落在银票上,一脸人畜无害的眯着眼睛笑:“打更人规矩森严,受贿超过十两,杖责五十,超过五十两,流放。超过一百两,斩首。
    “我显然没必要为了十两银子挨板子。”
    许七安露出讪讪的笑容,正要收回银子,却听眯眯眼青年悠悠道:“你想从我这里套取消息得加钱”
    许七安不带烟火气的递了三十两。
    青年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把两张银票收在怀里,另一张递出帘子:“收了三十两,你我各十两,剩下十两,今晚去教坊司打茶围。正好一人五两。”
    不苟言笑的青年接过银票,低沉的“嗯”了一声。
    眯眯眼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对许七安笑道:“规矩虽然很重要,但当大家都默契的无视规矩的时候,你太较真,反而会受排挤。”
    第61章 铁证如山
    他不着痕迹的审视许七安,见他身躯紧绷,笑容勉强,宽慰道:“我只是奉命带你回去问话,具体内幕不太清楚。不过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到了衙门,你牢记一句话:该说的东西不要隐瞒,不该说的东西,打死别说。”
    我特么这道理难道我自己不知道根本不值三十两银子,狗屎,你这就和“已经请有关部门处理”这种没诚意的托词有什么区别许七安很想一巴掌把眯眯眼男人拍死,但他不敢。
    马车驶过一个个闹市,一条条长街,在巳时初抵达打更人衙门。
    许七安跳下马车,在两位打更人的押送下进入这座威名赫赫的衙门。
    它的办公场所由两座三进的院子改建而成,阁楼耸立,穿黑衣绑铜锣的打更人进进出出,他们神色严峻,气势凛然。
    不知道我会不会被送进打更人的大狱,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先静观其变,我是良民,我又没犯法许七安深吸一口气,平复忐忑的心情。
    不多时,他被带进了一个小院。
    院门口立着两位打更人,双方做了交接,眯眯眼男人停在院门口,笑道:“进去吧,自求多福。”
    说完,与面容严肃的同伴离开了。
    许七安被带了进去,两名打更人推开屋子的门,语气冷漠:“进去。”
    这是一间刑讯室,角落里摆出各种各样的刑具,中央是一张空荡荡的长条桌。
    审讯的主官没有来。
    许七安没敢坐椅子,站在屋里,思考着打更人为什么会找自己。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脚步声传来,有人进了院子。
    房门推开,两名胸口绣着银锣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肌肉一瞬间紧绷的许七安飞快扫了眼两位银锣,诧异的发现其中一位竟然还是老熟人。
    他鼻梁高挺,五官深刻,瞳孔颜色略浅,有一半的南蛮血统。
    正是当初税银案时,在府衙后堂见到的那位银锣。
    “又见面了。”李玉春颔首,眼神里没有丝毫热络。
    两位银锣坐在桌后,神态严肃,目光锐利的审视着许七安。
    “我问你答,若是说谎,大刑伺候。”那位陌生的银锣沉声道。
    “是”许七安心里一沉,这两位完全是看犯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