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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严瀚海问道。
“你能告诉我什么?”严泽清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颇有些气闷,“你不告诉我笔记本里到底都写了什么,闫谭告诉我你有你的想法,我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逼着圆圆去主动追寻自己想要的,并且他一定能够成功才这么做的,但是你现在又强制他在你身边工作?”
严泽清在寻找闫清圆的那段时间一直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脑海中所想着的一直都是如果见到闫清圆要如何疼爱他,要如何引导他,要让他如何再次成为无忧无虑的小王子。
可严瀚海却做了和他完全相反的事情,明明是同样的寻人心切为什么这个人表现出来的都这么诡异。
“你按照你的做法去行动,我按照我的做法行动,这并不冲突。”严瀚海回答,却又根本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拒绝了和严泽清的沟通。
“三弟,圆圆希望能够拥有和睦的家庭,那我不会和你产生间隙,我会辅佐你的工作,大哥也会帮助你,你惊人的天赋更是万众瞩目受人期待,但是……”严泽清微微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因为身份的变化有些飘了。”
严瀚海的手无意识的颤动了一下,之后他闭上眼睛,圆圆的希望吗?
严瀚海沉默了几乎一分钟,严泽清也已经有了多说无益的感觉,站起身不想再照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他需要你。”在严泽清离开的时候,严瀚海突然说道,“二哥,你目前为闫清圆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是唯一的,他是最好的,他是会被人选择的。”
严泽清皱眉:“这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我以为你和我一样。”
严瀚海垂眸:“他是我最大的欲望。”
严泽清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之上:“三弟,如果你还叫我一声二哥,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严瀚海沉默了,然而这一次严泽清却比上一次拥有了更多的耐心,之后严瀚海缓缓的开口:“二哥,我和你是不同的,你在书中对闫清圆的维护,以及现实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确信的可以被信任的。”
严泽清微微皱眉,听到严瀚海这样的说法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你对他来说不是吗?”
“他信任书的内容,极其信任,他笃定书中的内容一定会发生,他的恐高症就是最好的证明。”严瀚海的语调很慢,但是这样极慢的语速却隐隐约约体现出了严瀚海此时的心情,“我对他而言是人生和生命最重大的转折,也是他死亡的直接原因,无论我告白多少次,他有多么信任我,他从骨子里对我的排斥都是无法消除。”
闫清圆喜欢严家,无比的喜欢。
这个少年到底是被养出了小少爷脾气,固执执拗,倔强的认为自己所知道的就是现实,而他严瀚海就是他生命中的绊脚石。
闫清圆是喜欢他,但是对他喜欢的感情到底是没能压过对死亡的恐惧,这成为他们之间无法亲密的理由。
“他害怕我。”严瀚海很清楚的知道,这种感情是说无数遍,无数次,给多少承诺都无法平复的情感,这是一种在身体深处的本能。
严泽清此时也在思考,严瀚海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严瀚海懂得了书中的内容,他对闫清圆的理解要更加的细致。
“你不让我看笔记本的理由是什么?”严泽清凝眉思索。
“书对闫清圆的内心能有如此强大的暗示,我不能冒这个险。”人对某些事情总是会有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绝对不允许这个无聊的书再通过其他人带给闫清圆恐慌。
“那么你现在的做法,可以让他消除对你的恐惧吗?”严泽清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做法,从逻辑上来说明明是起了反作用,“难道不是让他更讨厌你?”
“在刚刚,你对闫清圆的‘指令’做出了‘反馈’。”严瀚海说道。
严泽清点点头:“是又怎么样?”
“我要做的就是不断的重复这个反馈的过程,他只要提出建议,我都会满足,但是如果是曾经的我,他是不会对我提出建议的。”
在严瀚海的记忆中,闫清圆对他大声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争吵,然而争吵也是相互了解的必要的技能。
闫清圆因为对他的心里障碍和完美滤镜已经彻底将他当成了无所不能的人,是闫清圆无法企及也无法控制的人,心理上的落差感和恐惧感会直接影响到闫清圆的内心。
“我需要在不断反馈的过程中,让他理解,我对他而言并不是无法逾越的大山。”严瀚海的语气略显低沉,语气中难得的透露出了苦涩,“如果他不了解这一点,那么他将会永远活在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会面临死亡的心里暗示之中。”
严泽清在听过了严瀚海的分析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他打通了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当初给闫清圆找的心理医生戴月的电话,这个著名的心理医生一直都没能在闫清圆的病情上做出任何改善的理由,也许就是因为他不是严瀚海。
“闫清圆的恐高症是完全的心理原因,可是他的心理防线很高我一直都无法找寻到他内心的症结,只能采用脱敏疗法,一直没有成效的最大可能是他从来都不曾配合我,或许这是无意识的,他不信任我。”戴月记得那个少年,是他从事心理医生以来接手的完全无法改善的病人,“你也知道,治疗是要在相互信任的状况之下,他不信任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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