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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钥还在咳嗽,咳了好一会才停下。
本来想把血给咽下去,但被医生阻止了。
“吐出来,不用担心会弄脏这里。”
黎钥听到这话,把血给呕了出来。
医生给黎钥擦拭嘴角的鲜血,这人似乎连血液都是微微泛着甜,比奶油的那种甜还要迷惑人。
“老毛病了,一直都有,也检查不出来具体什么问题,每天都会吐很多血,但好像也就这样,不会对身体有太大伤害。”黎钥虚弱地低声解释。
“这样啊,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算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新闻,有个小女生,每天会喝很多水,连到学校上课都会用桶装水去喝,不然就会浑身不舒服。”
“你情况和她类似?”
医生随口地提了一下,强行把两个事给拉扯上联系。
其实根本就不能相比。
黎钥又低声咳了两声,不再吐血。
“你在这里睡,牢房我看今天就不用回去了,我会知会他们一声的,你尽管安心睡。”
医生搭着黎钥的手,这个时候她就犹如邻家大姐姐那般温婉和善。
黎钥轻轻颔首,一脸无论医生说什么,他都会听话的样子。
医生有点别的事,晚上就先离开了,留黎钥一个人在她的诊室里。
出去的时候,医生从外面把门给锁上,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医生唇角蓦地扬了一扬。
整个房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里应该有监控,就是相当隐秘。
黎钥在沙发上坐了一段时间,像是不熟悉环境,所以不敢乱动。
过了好半天,他这才慢慢站起来,往左边一个房间走,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到别的地方。
他到了一个房门前,抓着门把看起来要把门给打开,突然又猛地拿开手,往旁边走。
打开另外一扇门,那扇门后是洗手间,黎钥进去了洗手间。
在里面洗了个冷水脸,很快就出来。
然后才走进昨天去过的那个卧室。
里面的装置一点都不像是病房,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卧室了。
床铺还是黎钥离开时的模样,黎钥将叠好的被子给拉开,然后躺了上去。
关了灯,黎钥闭上眼睡过去。
黑暗中,似乎有许多眼睛,不只是一双,而是有很多很多的眼睛在对面墙壁看着他,黎钥把被子一把盖上头,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无法遮住那些可怕的窥视感。
猛地起身,快速打开了灯,黎钥走向了对面墙壁,墙壁上一片的苍白,手掌放上去,只能摸到冰冷的墙壁,其他什么都没有。
拿指甲轻轻抠了一下,抠下来一点灰,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回到床上,黎钥重新躺下去,这次没有关灯了,就一直开着灯。
这一觉黎钥睡得并不安稳,整个晚上,陷入了沉沉的可怕梦魇中一样,他眉头始终都深深地拧着。
到第二天起来,整个人精神都显得异常不好。
黎钥起床,往医疗室外面走,抓着门把去开门,结果意外的,居然打不开。
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拉动房门,黎钥突然心头就莫名慌乱了起来,好像被人丢弃了一下。
黎钥转身走到了窗户边。
早上大家都起来了,到广场路做早操,几天是周末,需要做早操,自己没有去,会不会算违反规则,黎钥心里担忧起来。
他回到门后,开始敲门,同时嘴里大喊:“有没有人,我被关在里面了?有人在外面吗?麻烦给我开下门!”
“有人在外面吗?”
黎钥在里面大喊着。
没有人给回应,黎钥咬着嘴唇,显得非常焦急,可不管什么拍门,都毫无用处。
黎钥手掌都拍红了,掌心火烧火燎得疼,黎钥在门后滑坐了下去,他坐在地上,将自己弯起的膝盖给抱着,脸埋在膝盖里,整个显得可怜又无助。
似乎没有过多久,也就几分钟的时候,门外有人来了,而且对方还快速打开了门,一往外拉门,低头间就看到坐在地上的黎钥,黎钥本来是靠着门的,门一被拉走,他身体没有倚靠,直接就往地上倒。
摔倒在地上,黎钥好像被摔蒙了,他爬了起来,不是站起来,而只是上半身起来,仍旧还坐在地上。
扬起头看向外面站着的人,是昨天带他过来的狱警,狱警盯着黎钥的眼神,和昨天相比,似乎没有变化。
但当黎钥仰视他的眼瞳里,泪光荡漾,像是下一刻就会有眼泪滚出来,狱警就拧了拧眉。
“你可以走了。”狱警声音听着异常的冷硬,非常的冷漠无情。
黎钥忙双手并用地爬起来,他随后就向狱警道谢:“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专门过来给我开门。”
狱警盯着黎钥的眼神不耐烦:“够了。”
黎钥被狱警声音里的戾气给惊了一跳,立刻就紧紧闭上了嘴巴。
看他真的不说话了,狱警心底却好像更加地烦躁了。
“滚下去做操,要是缺席了,你就去禁闭室待一天吧。”狱警恶声恶气,如同在威胁黎钥一样。
黎钥却突然笑了起来,张开嘴巴,想要再次道谢,但马上又闭上了嘴巴。
弯腰向狱警表示感谢,黎钥小跑着离开,跑的太快,居然差点绊到自己,摇晃的纤瘦身影把后面的狱警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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