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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君手指滑弄着他的青丝,思绪却随着他的话语飘远……
    他继续道:“也许另外找一个与您相同的人来洗去记忆别人是分辨不出来,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你不知道我究竟是有多熟悉你……”
    乌有兰庆幸自己闭上双眼,才不会让自己眼中的悲伤和痛苦让她瞧见,她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他是多么的熟悉她,他爱了她两生,即便上一世无法救她最终只能抱着她香魂已逝的身体度日,今生他又怎么会重蹈覆辙,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呢?
    他痛苦她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爱她,多么想要保护她。却也庆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丑陋,多么疯狂,都已经抱着她冰冷的尸体睡了那么久了,现在又能触到她温暖的体温,他已经很满足了。所以,越歌请把握好这个度吧,别让我再贪得无厌了,我心中的野兽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是什么让你认出来的?”
    “你脑后靠近脖子的地方有点朱砂痣,只有你将头发高高盘起,细看的人是会发现的。”
    “原来如此……”思君喃喃道,看到他平淡的脸色又调笑道:“你这么清楚是因为每天给我梳发的缘故?”
    他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声线有些微微发抖:“是啊,我每天都看着那朱砂一点……真的忍得好痛苦。”
    思君一愣,随即又笑得眉眼弯弯,能得到男人隐忍而渴望的视线总是令人开心的。
    “也许也会有同你一样熟悉我的人认出那一点呢?”
    乌有兰轻笑道:“谁人又敢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公主被人冒名顶替了?”
    思君眸光一沉,冷冷道:“也许嬴浦身边的宫女就敢。”
    “嗯?”乌有兰睁开双眼,痴痴地看着她的脸,宽解道:“皇上身边最得宠的莫过于林公公和德姑姑,难道今儿早是簿德给你梳妆?”
    思君沉着脸点点头,要不然皇上为何那么奇怪居然让玉澧宫原本伺候的宫女前来,原来是在这里设了局。
    乌有兰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我既然能毫无声息地闯进皇宫,自然也能为你杀掉那个宫女,殿下需要吗?”
    思君自然知道乌有兰能力非凡,却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想动用他,总觉得他为自己付出越多,自己就会越吃亏,这是女人的直觉。
    “倒也不用,嬴浦虽然怀疑我的生死,但我倒是觉得他只是在嘴上念道着不相信罢了,心底里早就人定我是个死人了。”思君似乎有些出神,玩弄他头发的手一下子用力过猛,拔下了一缕头发。
    乌有兰强忍着疼痛没有出声,只是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变形。
    “我当初既然安排自己失忆,必然会告诉谁来在关键时刻引领我,所以现在也只有等了……哎呀,你怎么也不出声!”思君看着手上的一卷头发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乌有兰伸手摸了摸那块快被她拽秃了的头皮,苦笑道:“殿下喜欢就好……那引领殿下的人,我也想要看看呢,看看究竟是谁能够得到殿下如此信任。”
    听着他酸溜溜的话,思君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口中却道:“我现在最依赖的可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看着她,抬手碰了碰他的嘴角,手滑下来的时候,悄悄勾住一丝青丝拽了下来。
    感觉到头皮的异样,思君简直瞪圆了眼睛,锤了他一下道:“你可真是小气,就拔了你几根头发罢了,你居然还有还回来?”
    乌有兰傻傻笑着,手中却把思君的青丝和自己的青丝辫到一起,仔细划弄两下,居然编成了一个细小的穗子。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青丝穗子装进腰间的荷包里,思君突然想到似乎自己用过的每样东西都被他这般小心地收起来,身上一抖,忙转移自己注意力。
    “我没有真正死去这件事就算被他们知道也没什么了,我已然达成目的,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乌有兰依旧在下方,盯着她的面容发呆。
    阳光透过车窗帘幔洒在她的侧脸上,略微昏暗的车厢里,她的脸上透出明显的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却又是如此的诱人。
    “我已经决定要和萧涉水结盟了,虽然是与虎谋皮,但鹿死谁手也尚未可知。”
    果然,还是她这副坚定向前、野心勃勃的样子最吸引我了。
    ☆、游街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衣着打扮明显不同于平民的两人不断引起侧目。
    “与我合作定然不会让你后悔。”萧涉水右手玩弄着一把画着桃花的扇子,朝思君笑眯眯地说道。
    思君看了他一眼却未置可否,随手抓起旁边摊子上的梳子查看。
    “哎!这位小姐果然有眼光,这可是用东海海灵木打造的梳子,凡是用这种木头打造的梳子,在梳过头发后无不留下异香!”那摊主立刻花言巧语地劝购起来。
    思君将那把梳子放在鼻前闻了一闻,萧涉水却对摊主嗤笑道:“你可别胡说了,要真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你这个小摊子上叫卖?”
    “哎呀!这位公子的话可就不对啦!”个子矮小的摊主抻着脖子道:“俗话还说‘自古宝物在民间’呢!要不然那些个大人物怎么最后都归隐于市呢?”
    萧涉水真是被他的歪理说的哭笑不得,却又不想再思君面前放下身段与他争吵,只得拿着扇子抵着自己的额头,笑道:“得,我才没有精力和你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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