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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华裳只觉得刺耳的很,而且,谁会跟他是朋友啊!
虽然华裳心中不喜,可也不能当着其他几人的面给王问之难堪。
华裳翘着脚,点头道:“好友,既然来恭贺我的生辰怎么能不带礼物呢?”
王问之依旧是一副温柔端庄的模样,他温声道:“礼物某已经带来了,希望你能够喜欢。”
要讨她的欢心可不容易。
华裳挑了挑眉,故意作出一副不好对付的神情。
王问之付之一笑。
谁也无法看透这张温和的皮囊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管家又弯下腰,对华裳耳语几句。
华裳的眼眸一瞬间亮了起来,有惊喜,有跃跃欲试。
这种太过明显的喜悦一下子就吸引了楚江仙的注意,他冷淡的目光重新落到了王问之的身上。
华裳实在太满意王问之的礼物了,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在凳子上坐下去了。
她强忍着笑容,“真的可以吗?送给我这个?”
王问之微微颔首,“某已经询问过圣人,圣人应允了。”
华裳欢快地挥了挥手,“请坐,王太师快快请坐!”
她乐呵呵地拉着王问之上座,王问之哪里会犯这样的错,他推辞再三。
“没事,没事,这是家宴,赴宴的都是自己人,那王太师你找地儿自己坐,我先去看看。”
说着,她就欢快地跑出去看礼物了。
王问之温柔又无奈地笑了起来,“冠军侯果然有一颗赤子之心。”
楚江仙执着酒壶,为他倒了一杯酒,淡淡道:“太师对侯爷了解颇深。”
王问之捏着小巧的酒杯,“哎?这酒怎么有一股酸味儿?”
楚江仙的脸色立刻爆红。
王问之笑着饮了一口,“虽然闻起来酸,喝下去却甜到心里去了。”
楚江仙叹了口气,放下了酒壶,拱手求饶,“太师且饶了在下吧。”
王问之温声道:“某以为你选择跟冠军侯在一起,已然胆大包天了。”
楚江仙神色一怔,“这话是何意?”
王问之笑而不语,目光落在了一旁正用筷子戳着米饭玩儿的李岚身上。
“这位便是李岚吧?果然是年少有为,我常听你们家主提起你。”
李岚一慌,连忙起身,行晚辈礼。
王问之笑着伸手,将李岚重新按在凳子上。
“不必惊慌,既然大家都是冠军侯的友人,那就平辈论交吧。”
楚江仙:“太师真是阿裳的友人?”
王问之拍了拍他的手臂,“都要成为华裳夫君的人了,怎么还对她的交友圈子这么不熟悉?”
楚江仙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他强自镇定道:“楚某不知太师您竟如此促狭。”
王问之:“不是都说了,今日没有什么太师,大家都是华裳的友人……哦,你除外,你是华裳的……”
他拉长了音调,楚江仙却是受不了这调侃。
他躲得远远的。
王问之叹息道:“你的脸皮也太嫩了,需知御史也是要厚脸皮的,哦,夫君想要进娘子的屋,也是需要这点的。”
或许是因为他态度温和,说的话又俏皮可爱,楚江仙心里原本就不多的提防更是降到了最低,毕竟文人中甚少有不崇拜王问之的。
楚江仙搜肠刮肚,才回道:“您都还未成亲,懂得可真多。”
王问之莞尔,“恐怕是我生而知之吧。”
这句话简直是自嘲,谁都知道他王问之生下来就是个傻子。
楚江仙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他的态度更加亲厚了。
李岚还太过年少,也不免被王问之的自嘲影响,他急急忙忙道:“我一向敬佩太师您,特、特别……”
他涨红了脸,说的话也磕磕巴巴。
王问之体贴道:“多谢小友了。”
李岚简直受宠若惊,高兴地有些发晕了。
王问之的目光随意瞟过整间屋子,故作无意道:“怎么没见郭御医?他出去了?”
楚江仙和李岚这时也才反应过来。
李岚声音还在发飘,“好像他说他肚子疼。”
王问之关怀了几句,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转向楚江仙,带着妥帖的笑容道:“我刚从皇宫来,很快,你就会迎来一个好消息了。”
楚江仙面露不解。
什么好消息?
暮色下,朱红的长廊似乎跟晚霞连成了一片,流窜出靡艳色泽。
孟离经拦住了正匆匆前往马棚的华裳。
“将军该不会认为这是个好礼物吧?”
看到值得信任的人,华裳脸上欢快的笑容立刻垮塌下来,她正经地伸出两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淡淡道:“我看起来很像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孟离经露出笑容,“即便是草,那也是香草。”
华裳一脚踹了过去。
即便孟离经身子不好,经历过这么多次敲打,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他立刻向上一跳,跳过了她的鞭腿。
华裳眉毛一扬,“你有进步啊。”
然而,下一刻,孟离经直接双膝一弯,没脸没皮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将军饶命啊,我身子骨弱可经受不了第二次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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