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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店主横了横心,一个用力将自己磕晕了过去。
华裳长刀收回刀鞘中,朝少年招了招手,“你过来。”
少年立刻恭恭敬敬走了过来。
华裳扬了扬下巴,“去抓你要的药吧。”
少年目露感激,“是,多谢冠军侯!”
少年立刻冲进店内,因太过兴奋,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
华裳盯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药童,“你,过来!”
药童哆嗦了一下,差点吓哭了。
华裳缓和了一下表情,“去把你们掌柜的扶进去吧。”
药童连忙点头,他跑进店里又叫了几个人出来,明明最近的路就是从华裳身旁经过,四个大男人却偏偏贴着门边溜了出来,下了台阶,绕了好大一圈来到店主身边,又绕了好大一圈把店主抬了进去。
华裳无奈摇头,也跟了进去。
注意到她进来,店里看病的、抓药的、干杂活的人都像是被点穴了一般,一动也不动了。
气度潇洒的黑衣马尾女人抱着长刀,歪头道:“怎么?都不用干活吗?”
话音一落,众人瞬间行动起来,速度也比往常更快了。
华裳走到正在买药的少年身边,看着抓药的师父将他需要的药材一样样包好。
“这是治什么病的药?”
抓药的师父低着头恭恭敬敬道:“是风寒。”
华裳蹙眉。
她不信宋玉清连抓这点药的钱都没有。
少年低垂着头,不肯说话。
等药包好之后,老师父忙将药包塞到少年的手里。
华裳掏出一块小碎银子放在柜台上。
抓药师父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华裳扬了扬下巴,“给你你就拿着,你们收这些药也是有成本的,不过,让你们掌柜记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若是再让我听到,就准备好棺材吧!”
老师父整个人都在发抖,连连点头。
少年抱着药材,瞬间从药铺跑了出去。
华裳瞥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一个未加冠的少年哪里是华裳的对手,他都跑的呼呼喘息,华裳仍旧像是散步一般,不紧不慢跟在他的身后。
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他猛地转过身。
“别跟着我。”他低垂着头,羞愧地拒绝这个刚刚帮助过自己的女人。
“那些银子……我会还给你的。”
华裳捏着刀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轻声道:“文墨。”
他抬起头,漂亮的眉眼里尽是哀求。
华裳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抱歉”。
“不用还给我,如果你家郎君真的是宋师的话……说起来我与宋师还有一场师徒情谊,他既然生病了,我也该去看看。”
少年目露犹豫的神色。
华裳微笑:“莫非宋师说了什么,让你不相信我吗?”
文墨不敢让郎君背上这样的黑锅,他忙摇头:“不是的,只是……”
文墨低头道:“我家郎君自从被圣人罚过之后,众人都害怕受到牵连,不愿意登门。”
“冠军侯真的要去吗?”
华裳:“当然。”
文墨小声道:“那好吧。”
他还是有所犹豫,但仍旧将华裳带到了宋府门口。
文墨临进门之前,嘱咐道:“请冠军侯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露出惊奇的神色,好吗?”
华裳望着宋府门口的石狮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瘸,她总觉的石狮子嘴里的那个石球似乎缺了三分之一。
“啊,好的,你放心。”华裳回过神道。
文墨忧心忡忡地敲了敲门,另一个长相乖巧的童子打开了大门。
童子见到文墨眼睛顿时一亮:“药赊到了吗?”
文墨看了华裳一眼,小声道:“是冠军侯替我们付的账。”
童子惊呼一声,立刻向华裳行礼。
华裳摆了摆手,“毕竟是我的老师,对了,宋师怎么样了?”
童子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
文墨一惊,“我这就去煎药,焚香,你替我招待侯爷。”
焚香:“是。”
华裳看着文墨行色匆匆的背影,“难道这府里的侍候的人只有你们两个?”
焚香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冷冰冰道:“我们郎君两袖清风,钱财都拿去资助贫困的学子了,没有钱找那么多人回来。”
然后,到了他自己困难的时候,那些人都统统视而不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华裳盯着破败的屋檐,斑驳的柱子,忍不住想:这宋玉清怎么比自己混的还要惨?
焚香自然注意到了她四处打量的视线,他绷紧了脸,用稚嫩的声音道:“难道冠军侯也是那些嫌贫爱富,瞧不起我们家郎君的人?”
哇!可真是好久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华裳惊讶地看着他。
焚香的眼睛被怒火烧的旺旺的,有点像一力维护她的青娘。
华裳的心突然柔软起来。
她笑道:“当然不是,说起来我们冠军侯府也并没有比你们府上好多少,前些日子差点逼得我去抗大包。”
焚香瞪圆了眼睛,“怎么会?”
华裳摸了摸鼻子,“是啊,在外人看来我们该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富贵人家,然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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