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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华裳,指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突然笑了一下,低下头,温柔地吻上他冰冷的唇。
“对不起啊,”她笑声低沉,“让你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
她温软的唇峰碰了碰他的唇。
孟离经感觉自己冻僵身体在她吻中慢慢解冻。
可恶啊,她怎么会这么熟练?怎么这么会哄人!
“走吧。”她把他的头脑搅的一团乱,又朝他无辜地笑着,拉着他的手重新往回走。
孟离经望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哑声道:“将军不要再这样了,这样的事再多发生几次,我想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华裳回头,笑眯眯道:“因为我怕你太过固执,非要同我一起去,你又没有武功,我难以看顾过来。军师,你有时候固执的可怕,甚至我有时候会有一种感觉,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军师怕是也活不成了。”
孟离经顿了顿,他耸肩一笑,“将军在开玩笑吧?我孟离经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就好。”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却让孟离经更气闷了。
两人走回冠军侯府,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拖出长长的黑影,投在小巷的地面上。
孟离经忍不住让自己的动作慢下来,将自己的影子重叠在她的影子上,从此密不可分。
若是,他自己也能与将军如此密不可分该有多好?
可惜,华裳她不仅仅是华裳,她是大周的冠军侯,边城的战神。
孟离经突然张开没有被华裳握住的另一条手臂,从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脖颈。
“嗯?”华裳轻轻哼出一声。
孟离经贴着她的耳朵,呵气道:“我这一晚上劳心劳力,担惊受怕,将军给我些安慰吧?”
“安慰?你想要什么?”
孟离经柔软一笑,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将军知道的。”
华裳无奈摇头。
“将军在城外发现什么吗?”孟离经终于问起了正事。
“什么都没有发现。”
孟离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目露沉思之色。
他缓缓道:“若是没有发现什么那就麻烦了。”
华裳:“是啊,这么要紧的时候,两方会不派斥候打探吗?可是草原上一片平静,越是平静的水面,下面越是暗潮涌动。”
两人讨论了一下此事,却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
华裳与孟离经偷偷潜回冠军侯府,准备休息。
此时,孟离经坐在华裳床上,慢条斯理地捏着衣襟,不肯走了。
华裳洗完脸,鬓角还沾着水珠,他凑过脸,用唇一点点吸干。
华裳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孟离经低声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将军要安慰我的吗?”
华裳盯着他不说话。
他伸手一拉,华裳挑了挑眉,顺着他的力道倒进他的怀里。
孟离经环抱住她,唇抵在她眼尾,哑声道:“我被吓得不行,你一定要好好安慰我才可以。”
她细长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含笑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安慰?”
孟离经眨了眨眼睛,拉开帘帐,慢慢俯下身。
清风入罗帐,何处不留香。
翌日,华裳仍是最早起身的一人,她手执长刀在庭院中练武,寒刃穿梭在晨光中,虎虎生威。
她刚练会儿,就见一位士兵匆匆经过。
这人她曾在王问之身边见过,这么早就要传达指令吗?
过了会儿,李娴沿着这条路走来,他边走边思考着什么,因太过投入甚至没有看到华裳。
华裳停下刀,抬首望去,蹙了蹙眉。
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她收起长刀,去膳堂取早膳,正见关九走在廊下,手里捧着一个陶碗,神情恹恹地倚着栏杆。
关九看到华裳的身影,眼中才多了一丝光亮。
“今儿早吃什么?”华裳探头看了一眼她的碗。
关九撇嘴,“凑合吃的东西。”
她碗里是一碗并不是太厚实的粥,上面放着咸菜,看起来还算可口。
华裳:“还不错,据说边城日子过得最苦的时候,百姓和士兵喝米汤水都喝不上,都要去啃树皮草根了。”
关九瞪着眼睛,“还有这种事?我一直觉得变成这里会很富裕,毕竟与西域诸国通商都要从这里经过。”
华裳笑了笑,“还不是因为突厥太频繁抢掠了,商人挣了钱也不愿在边城投入更多,都把钱带进内地了。”
关九对着粥碗叹了口气,低下头轻轻饮了一口,闷声道:“尝起来,还不赖。”
“那你是没喝过最好喝的粥。”
华裳靠着柱子,轻声道:“有一年,突厥军队包围了这座边城,边城里的粮快要吃尽了,军队也没了粮。后来,城里的百姓拿出自家的米与士兵一起吃,将百家米掺在一起煮粥,军民喝一锅粥……”
她闭上眼,“即便敌军濒临城下,所有人仍团结在一起,未曾放弃过。”
关九良久,才哑着嗓子道:“你说的对,那时的百家米熬出的粥,才该是最好喝的。”
华裳怕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迈进了膳堂。
她打了两碗粥,出门时,正遇见那位与她不对付的校尉。
他居然也在这里?
校尉看到华裳也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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