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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大大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叫他如何消受得起……
    这感觉,有点怪啊。
    容青玄纠结了片刻,强撑着气势道:“阿篱,你想多了,为师不是那个意思。”
    龙篱一动不动。
    隔着厚厚的帷帽,容青玄几乎看不清龙篱的脸,却可以透过那双明亮的眸子读出了几分委屈与幽怨。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容青玄让步道,“阿篱,你且说说你为何要杀龙云暄。”
    “我并未想杀龙云暄。”龙篱道,“我也从未想过与玉师伯动手。当日在戒律堂,我甚至想以死谢罪……”
    “可是我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莫名其妙刺杀了龙云暄,失去理智与玉师伯动手,我……”龙篱痛苦地按住太阳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师尊,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被迫离开暮苍山后,我无数次想要见师尊。奈何山中戒备森严,我冒了好几次险都没能成功。后来,我好不容易偷偷溜了进去,看到师尊那般伤心,更加不敢见师尊了……”
    “我知道师尊改种了兰蝶花,知道师尊在找寻我的下落。蛇灵山上相见,阿篱是那般激动,可是、可是阿篱不得不离开师尊,师尊……”
    龙篱哽咽道:“阿篱也无比想念师尊啊!”
    “阿篱……”容青玄望着龙篱痛苦的样子心碎了一地,他缓缓走向龙篱,这一次,龙篱终于没有躲开。
    他张开双臂,轻轻将龙篱抱了住。
    虽然那少年生的比他还高,肩膀比他还宽阔,但他依然认为自己是可以给别人安全感的那个,便老父亲般拍着龙篱的背道:“阿篱,别怕,师尊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师尊都会在你左右。”
    龙篱枕在容青玄肩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容青玄在龙篱的蝴蝶骨上揉了揉:“乖,告诉师尊,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失控的。”
    他循循善诱,只盼龙篱和盘托出。
    龙篱的额上迅速闪过一缕蓝光,他悄无声息地将体内躁动的魔气压下,低声道:“师尊,原谅阿篱现在无法将所有的事告诉你。待阿篱解决好一切后自会到青竹峰领罪,师尊……”龙篱猛地将容青玄带到自己怀里,“请师尊相信阿篱。”
    二人的胸膛突兀的撞在了一起,近得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容青玄一下接着一下抚着龙篱的背,心道兔崽子真鸡贼啊,都这个时候了,还骗他呢。
    什么回青竹峰请罪,他刺杀了龙云暄,得罪了玉无欢与白锦年,暮苍山岂会再容他。
    “阿篱,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为师与你一起面对便是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隐瞒为师呢?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容青玄不死心地问。
    龙篱苦笑了一下:“师尊,你就听徒儿一次吧。”
    容青玄抚在龙篱身上的手一顿,将他推开了。
    “好吧,你不说为师也不逼你。”容青玄指了指龙篱的帷帽,“将这个东西拿开,让为师看看你的脸。”
    龙篱低着头,迟迟未动。
    容青玄不由皱了眉毛:“怎么?看看你的脸也不行?”
    龙篱叹了口气:“师尊,徒儿这张脸没什么好看的。天眼看着便要黑了,若师尊没有别的事,徒儿先行离开了。”
    “你还是要走?”容青玄惊呆了,他废了这么半天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差抱着龙篱痛哭流涕了,龙篱居然还要走?
    “师尊……”龙篱将头埋低,闭着眼,令容青玄看不出他的表情。
    容青玄咬牙哂笑,好,真好,坎坎坷坷折腾了一圈,非但没能将龙篱身上的秘密挖出来,反而要看着煮熟的鸭子再跑一回。
    容青玄心中似打翻了个五味瓶,说不出什么滋味:“罢了。”他自嘲般笑了笑,“强扭的瓜不甜,你要走,便走吧。保重。”
    说罢,潇洒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师……”龙篱急追了出去,却无奈停下了脚步,望着容青玄消失的方向紧紧攥住双拳。
    怒火攻心的容青玄走得那叫一个快。
    他潇洒恣意地活了二十多年,何时像今日这般憋屈过!为着个随时可能黑化暴走,要了自己小命的男人,他付出这么多值当的吗?
    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对方两次舍弃了自己,他便成全他好了,从今往后各不相干,他龙篱爱上哪去上哪去!
    容青玄越想越气,脑袋里乱成浆糊,感觉哪哪都不对。
    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保命么?大不了就找个地方藏起来,管他龙篱黑不黑化,受不受苦,他安安生生做一条得道老蛇不就得了。
    总之这天下是龙篱的,他一个炮灰跟着忙乎什么。
    乱七八糟想着许多,无意之间,竟是回到了未安镇。
    夜晚的小镇祥和宁静,街巷内站着些说闲话的老人,不肯早睡的孩童在河边跑来跑去。容青玄望了望天边的皎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夜已深,他这个孤家寡人该到何处过夜。
    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一个客栈对付一宿,几个喝多了个大汉勾肩搭背,从容青玄的面前走了过去。
    他们哼着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小曲,摇摇晃晃走进一座挂满了红灯的小楼中。
    小楼外站满了衣着清凉,浓妆艳抹的女子,个个腰细腿长,肤若凝脂。几个眼尖的看到了容青玄,立刻挥舞起手中的丝帕:“公子,来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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