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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篱喜不自胜,情不自禁将容青玄抱了抱,师徒两个正甜蜜着,谷外忽地传出一阵异响。
因距离太远,容青玄并未听清那异响具体是什么,便挣开龙篱的怀抱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龙篱脱口而出,“许是几个不服管教的小门派来闹事,调一批人马抓拿起来便可。”
嘴上虽如此说,目光已然冷了下去。
“这样啊……”容青玄半信半疑,并未察觉到龙篱的异样,“既是如此,你便去看一看吧,你好歹是仙帝,总待在我这里太不像话。”
龙篱笑笑,乖觉道:“是,那龙篱便去看看,晚些再来陪师尊。”
“好。”容青玄平静应下龙篱,目送着龙篱离开了念雪宫。
龙篱一走,容青玄便唤过晚香道:“晚香,这几日来盘龙谷可安宁?”
“安宁啊。”晚香道,“仙帝陛下治理有方,盘龙谷上下一片安稳,九州亦安宁无事。”
“是吗?”既如此,山下为何会传来古怪的响声。
容青玄一边沉思着一边在晚香的陪伴下进了寝殿,躺在宣软的床榻上,却怎样也睡不着。
他虽与龙篱缓和了许多,却知这份看起来很美的安宁悬在刀刃上,若内忧未解又来了外患,他这条饱经风霜的玄蛇怕是遭不住啊。
正难以控制的东想西想着,晚香挑起珠帘道:“仙后,凉总管来了。”
凉卿?容青玄忙直了直身:“将凉总管请进来。”
晚香点点头离开了寝殿,不多时,抱着一个金灿灿的长锦盒的凉卿走了进来。
“奴才凉卿给仙后请安,仙后万福金安。”一进寝殿,凉卿便给容青玄行了大礼。
容青玄被臊了个脸红:“临渊君,你就别来取笑容某了。”
凉卿笑笑,捧着锦盒走到了容青玄的榻边。
那金灿灿的锦盒太过耀眼,容青玄想忽视都难,便问道:“临渊君,这是什么?”
凉卿将锦盒放在榻前的玉案上,笑道:“仙后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容青玄瞧了瞧神秘兮兮的凉卿,一挥衣袖,掀开了盖子。
只见金光璀璨的锦盒内静静躺着一件缀满了珍珠宝石的凤袍,凤袍旁放着凤印凤册,皆是册封仙后所用之物。
容青玄愣了一愣:“这是……”
“这是仙帝早就给仙后备下的,仙帝担心仙后孕中多虑,特意要奴才告诉仙后,什么时候仙后愿意穿上这件凤袍,什么时候再举行封后大典,一切皆凭仙后的心意。”凉卿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身前,毕恭毕敬道。
容青玄望着默默听着凉卿的话,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便道:“有劳临渊君跑这一趟。”
“仙后客气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凉卿道。
容青玄抬眼打量着凉卿,但见凉卿一身妥帖的白金官服,浓眉大眼,慵懒忧郁,别有一段独特的气质,加之他为人和气,极易相处,是以在容青玄心中的印象不知比丹阳子好出多少倍。
“临渊君,坐下说话吧。”
凉卿便坐在了榻旁的小杌子上,他笑盈盈望着容青玄,温声道:“听闻仙后大喜,已然有孕了。”
容青玄表情僵了僵:“男子怀孕,算不得什么喜事。”
凉卿温然一笑,善解人意道:“仙后不必纠结于以男子之体怀孕之事,仙后真身乃是九天玄蛇,九天玄蛇一脉本就是可以生子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容青玄接受了凉卿的好意,笑笑:“是,如今我也想开了,生便生,不就是条小龙么。”
“仙后能这样想便对了,这孩子既是仙后和仙帝的福分,也是盘龙谷的福分,且这孩子尚未出世便引得双龙报喜,便是凤清太君也高兴的很呢。”
容青玄闻言微愣:“如今临渊君还进得了清雎宫吗?”
他魔族细作的身份早已被揭穿,凤清太君岂会再将他留在身边。
凉卿微微一笑,坦然而意味深长道:“奴才虽已进不得清雎宫,但清雎宫里的任何事奴才都知道。”
容青玄又是一愣。
清雎宫的任何事他都知道,那不是代表他先前与凤清太君的那段谈话他也知道!
容青玄骤然对凉卿充满了戒备,凉卿见状忙朝容青玄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仙后放心,该说的话奴才一个字都不会少说,不该说的话,奴才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容青玄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腹中:“多谢。”
凉卿摇摇头,继而道:“事实上,当日仙后前脚刚出清雎宫,仙帝后脚便派杉泽到奴才这里打听消息,奴才和杉泽商量了一下,对仙帝撒了谎,因为奴才和杉泽实不愿看见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场面再次失控。”
容青玄默然不语。
凉卿目光朦胧地望着容青玄,带着几分困意道:“仙帝对仙后的情谊我们这些当奴才的都看在眼里,除非不想活命了,是不会触这个霉头的,也希望仙后能敞开心扉,接受仙帝的一片心。仙后大概不知道,因册立仙后一事,仙帝和凤清太君大吵了一架,祖孙两个险些动了手,到底是凤清太君宠爱仙后,最后让了一步,所以,仙后成功诞下龙胎之前,定然是安全的。”
容青玄稍稍顺着凉卿的话联想了一下龙篱与凤清太君争执的场景,心中着实酸涩:“是我拖累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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