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们忘了我平海侯的身份？大明海贸便是本侯一手打造成而成的，现在古之丝绸之路即将开启的时候，本侯岂能如同以往一样，因为鞑靼人还没死绝，就叫你们在城里面呆着？”陆绎当然不会让陆上丝绸之路每年就开启那么几个月的时间。想要赚钱，就得全年无休，007才行。
    只有这样，大明跟西域的贸易往来才能更为紧密，相互依存。
    等到叶尔羌人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大明的时候，才会主动融入大明，成为大明的一份子。
    “必须重开丝绸之路，让大明重新经营西域，乃至于中亚。此外便是，关外的交易应当童叟无欺，我大明商贾不能过分压榨鞑靼人，要保证他们的生活所需。”陆绎野心勃勃，世界那么大，总该都是大明的。
    中亚距离大明这样近，必然是第一个目标。
    草原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接下来的数百年，草原都会变成农耕文明肆意欺负的对象。
    如果还有一个叫做马克沁的医生想要让战争停止，发明马克沁重机枪的话，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会知道什么叫送死。
    战争的形式已经变了。
    “至于这位掌柜关心的人身安全，本侯可以保证。在草原上，任何针对大明百姓的暴力行为，都会受到大明的惩罚。但若是事后调查发现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大明百姓，大明百姓也会受到惩罚。”
    “侯爷，此言当真？”裴乌衣眼中精光一闪，再无刚才的矜持，变得格外热切。
    他颇为意动，对陆绎重开丝绸之路的想法双手双脚赞成。他这类内陆商人，走得是内河运输，陆路运输，对外贸易根本竞争不过沿海的商会。
    只能在大明内陆做生意，在船队无法抵法的省份扩张。
    在史书当中赞誉颇多的丝绸之路裴乌衣并不陌生，甚至此路在大唐时期的维护者，便是他们裴家。
    他这裴姓，文喜支系，自从隋唐，便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虽然裴家近况大不如前，出仕的人更是寥寥，没了盛唐时期的鼎盛。
    可时代传承的裴家还有家学，还有野心。
    现在陆绎都直言不讳的武装保护大明商队的安全，熟知历史的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大明对外扩张的最好的借口。
    只要鞑靼人敢对大明百姓下黑手，没有斩草除根的话，动手的鞑靼人部落会被大明骑兵践踏，草原也被烧成白地。
    “放肆，侯爷犯得着欺骗你等？”陈十一冷哼一声，替陆绎做了回答。
    “陈十一。”陆绎见众人寂静下来，不敢多言，又才佯怒道：“诸位商会的会长，掌柜都是我陆绎的客人。我陆绎跟他们说话，哪有你插嘴得份？”
    “卑职该死。”陈十一这边，他立刻道歉，给足了这些平素低人一等的商人面子。
    裴乌衣老成，看出陆绎跟陈十一是在唱双簧，也不说破。
    他的心已经被陆绎勾走，脑海当中浮现的是满满黄沙路，路上丝绸之路虽然比不得海运快捷，运载量大。
    可顺着古路一路向西，能够进行的贸易国家比现在多上许多，每一个小国都等着大明的商会收割，等着贸易开展。
    就冲这一点，他就不能让沿海的信德人做了中间商，将海商的货物卖给中亚的国家。
    这内陆的韭菜，还得内陆的商会来割！
    “小老儿谢过侯爷仁慈！”
    裴乌衣缓缓躬身，拜了再拜才直起佝偻的身子，挥斥方遒。
    “自从嘉峪关封闭以来，小老儿就等着这一天到来。十年前，先帝开海，海贸昌盛。小老儿这等内陆商人却见不到的一丝一毫的希望。这关外的鞑靼人愈发嚣张，东边也不大安宁。”
    “好不容易小老儿盼到了侯爷这等武圣转世的英杰，有了鞑靼人内乱，嘉峪关以西再度回归我大明手中。”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等大明重新开启商道。他坚信，大明不可能放弃原本就属于中原草原的西域之地，不会让古商道废弃。
    可这一等，他就等了一十三年。
    等来的是嘉峪关重新开放，大明不再制裁草原，任何商贾都可以自由跟草原上的部落交易。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在等着征南军获胜，好买一些物资，出售一些货物，权当慰藉的话，安稳度过万历六年最后半个月的话。
    现在他只剩忐忑，他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想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这事关无数商贾生死！
    “如今侯爷仁慈，给了我等小民一条生路。小老儿也不妨放言，高攀侯爷——从此刻起，侯爷但凡有用得上小老儿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小老儿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陆绎本就在等着这一句话，等到之后他也没有自矜，而是看向惊愕与欢喜并存的商贾们，拍拍手道：“那本侯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老先生了。”
    “侯爷但说无妨！”裴乌衣梗着脑袋，已经坚信陆绎这样身份人不会欺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
    他自觉人微言轻，能做的事情委实不多，面对陆绎的时候，始终没有底气。
    “老先生的货物，本侯全都买了。”
    “侯爷说买？”裴乌衣脸色一变，继而大怒：“侯爷是看不上小老儿的货物？看不上小老儿拳拳报国之心？这货物，小老儿不卖只送。正好用来犒劳我大明边军，叫他们能够守卫边疆，杀得鞑靼人不敢南下！”
    “侯爷，裴会长说的没错，俺们虽然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可俺们知道咱大明靠的就是侯爷，才能愈发强盛。今日不说侯爷开了边关，让俺们有生意可做。单单是侯爷扫平鞑虏，俺就敬佩的很。九月九的时候，俺听到侯爷在西安筹措物资，才千里迢迢从成都府赶来，想要见见大明健儿的雄风。”
    “若是侯爷不愿意收下俺运来的上等马料，粮食的话。小的只能把这些物资都运回成都，烂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