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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说的是实话。”林向晚略行一礼,道,“走吧。”
一见着林向晚,杨简顿时咋呼不起来了,窘然地吐了吐舌头乖乖跟在林向晚身后,其余人见状,也只好纷纷从轿子里下来,跟着林向晚走。
“此乃御花园,夏有百花冬有雪,闲暇无事时可来赏玩。”林向晚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为后面的人介绍着,却是越想心中越气。
陈芮究竟是什么意思?让她干这个?意欲羞辱?可她也没觉得有多羞辱,反而是陈芮自己的侍君们倒是被她看了个遍。
后面跟着的好几个年纪比林向晚都要轻些,看着前方不知名姓的大人身姿挺秀眉眼俏艳,忍不住就要开口多问上几句。
“大人,御花园有秋千吗?我从小在家玩惯了,若是没有秋千,那该多难过呀。”
林向晚强忍着皱眉的冲动,沉声道:“有的。”
见她这样闷,几个男孩子相视一笑,又推一人上前道:“那...大人可知夏天园子里都有什么花儿啊?我从小对月季过敏,不知会不会撞上。”
“臣对花草并无研究。”林向晚耐着性子回答,额头上的青筋都险些暴起。
“大人可曾娶夫?”又有人笑言道。
“......”走出御花园时,林向晚忍无可忍,回身瞪着那几人道,“既然进了宫,就安守好本分,宫里不比外面,若让陛下知晓你们这般,必会惹祸上身的。”
她说得认真且严厉,吓得几个男孩子瞬间收了声,眼巴巴地望着她。
林向晚见状才又接着走,若无其事道:“那边是御膳房,不过各位贵人宫里也皆有配置的小厨,不用也行。”
好不容易带着这些人与内务府领了各自的牌子,林向晚又要负责将他们送向各自的寝殿。
杨简甚是奇怪,始终捏着自己的牌子不给她看,她只好先把这些人送回去,最后只剩下杨简时,道:“贵人想一个人回去么?”
杨简支吾了半晌,才把自己的牌子拿出来,上面俨然写着三个字:玉肃宫,合着该是第一个被送走的才对。
现下林向晚又要折回再将这人给送回去,耽搁许久,不免有些火大,“既如此,走罢。”
杨简一愣,见她生气了,便跟在后面支支吾吾道:“林...林大人,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林向晚沉声道:“无妨。本就是臣分内之职。”
听她这样说,杨简再也无话,直到两人都到了玉肃宫,杨简才又道:“先前...先前我娘上大人家说亲......”
“没有的事。”林向晚打断他道,“林杨两家,从未有过什么瓜葛,还请贵人今后能在宫中收敛心性,安稳度日。”
杨简身形一颤,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耷拉着眉眼点头,“多谢大人......”
林向晚不再看他,转身便走,满脑子都在想,折腾了一圈,午时都过了,也不知她的心肝儿在家呆了半天饿瘦了没有。
路还没走完,在经过一段荒无人烟的竹林时,林向晚腰上一紧,忽然被一双手给抱住了。
许如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嗔怨:“大人上回怎么没来?害奴才一阵好等。”
林向晚一颗将要回家不禁飘飘然起来的心瞬间沉了下来,暗恼她竟分神至此,这人悄悄跟上来她都未曾发觉。
“我不是,叫人给你送去了衣服么?”林向晚道,伸手轻轻拍了拍许如良的手背,“把手松开。”
“不松。”许如良就这么紧紧抱着她,竟也不怕叫外人瞧见。
林向晚皱了下眉,只好又耐着性子温言道:“阿良,把手松开,让我好好看看你。”
听她这么说,许如良瞬间松了手,两步行至林向晚面前,道:“大人可想我?”
林向晚看着他那张熟悉憎恶的脸,难耐地磨了下牙,才缓缓道:“阿良这行事作风难道是跟蔚王学的?”
听她又提及蔚王,许如良神情委屈了一下,抿了抿唇道:“大人,上回不是说了,蔚王待我不好......”
林向晚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想,许如良应是不舍得放开陈秋明这么一块肥肉的,尽管伺候艰辛,不过皮肉之苦罢了,这要是转眼跟了她,被蔚王发现死路一条不说,怎么就能确定她不会跟陈秋明一样呢?
这般得不偿失的行事,不太像是许如良会做的事。
除非,是陈秋明让他这般做的。
林向晚回道:“蔚王手下是有些不知轻重,但你既已跟了她,怎可再这般?若是届时蔚王怪罪下来,你如何是好?”
她只等着许如良如何回应,没想到许如良将头一低,竟是又往她怀里躲,“大人会为我求情么?大人...会不会护着我?”
林向晚舔了舔唇瓣,险些骂出一句明迟脏话[1],忍耐片刻,才道:“我向来都是疼惜美人的,怎会瞧着阿良受委屈?上回的衣服,可还合身?”
“合身的。”许如良一边牵着林向晚,一边将她引往太监所,徐声道,“大人不必担心,上次蔚王殿下不是也允准大人与我...便是这次大人与我做了,也没什么的。”
林向晚冷眼看着他,心道此人未免也太过热情,现下如此,以后他还怎么爬陈芮的床?
万一届时因为她坏了陈芮的好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思及此处,林向晚忽然停下,反握住许如良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我有一言,不知阿良愿不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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