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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再试试其他人吗?”曹盼笑笑地问,齐司深摇了摇头,那人即收回了双剑,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请陛下指教。”齐司深恭敬地与曹盼行了一个大礼,是为弟子礼。
“不容易啊,朕算是让你承认了朕够资格当你的师傅,能真正教你剑术,而不是单纯的,给你练手。”对,从前在齐司深的眼里,纵然曹盼很厉害,他也认为,自己将来有一天,一定会比曹盼更厉害。
他愿意答应曹盼护卫曹恒十五年,是他觉得,这十五年,哪怕看着曹盼练剑,他也一定能从曹盼那里学到曹盼的剑术。
每天,每月,每年,他都在进步,他暗里为自己高兴,觉得再过不久,他就可以超越曹盼了。结果,今天,到了现在为止,哪怕刚刚曹盼对他亮了剑,但是曹盼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虚弱得齐司深都能清晰地感觉得到,就这样,他依然没能奈何得曹盼。
再被曹盼带到现这里来,从进了这个小楼开始,他就看到无数沉迷练剑的人。
对,他是有练剑的天赋不假,比他有天赋的人何其多,曹盼是大魏的皇帝,但凡她有心孝,想学她剑术的人少了?
不少。从来一个人的本事高强,没有人不想学到的。
这里站着的人,这些人的气息,齐司深感觉到浓浓的压抑,唯一一个没有气息外露,不让他觉得压抑的人,齐司深和他打了,结果,他自以为已经大成的剑术,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齐司深是真被打击到了。
“请陛下赐教。”齐司深意味到了自己的错误,第一反应是老老实实的跟曹盼认错。
曹盼指着他们道:“好。朕就好好地教你。这是朕所有的暗卫里,剑法最好的人,让你与他们过招,半个月后,朕再告诉你,你的剑该怎么练。”
能与高手过招,那是极大的荣幸,齐司深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连忙点头,表示这件事,他乖乖的听话。
算是把齐司深给完全震住了,曹盼便带着曹恒与夏侯珉离开了小楼。
出了小楼,曹恒道:“母皇想让齐司深做什么,这么吓唬他?”
知母莫若女,自家的情况,自家清楚。
“游侠的事,也得好好地理一理,齐司深是颗好棋子。”曹盼与曹恒那么说,曹恒道:“自汉武帝以来,朝廷诛杀游侠,多年下来,要么是深藏不露的,要么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假游侠,母皇以为,他们还能成患?”
曹盼教着曹恒道:“防患于未然,什么时候多准备一点,都不会比少准备吃亏。”
理儿是这么个理,曹恒也同意。曹盼幽幽地道:“齐司深这样的人,自傲至极,想要收伏他,就能狠狠地打击他,让他知道你是不可攀越的高山。”
“所以母皇教训了他不够,还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收伏他,为我所用同。”曹恒闻弦而知雅意,道破曹盼的用意。
点点头,曹盼突然道:“今晚,要不我们去教坊玩?”
突然转到要出去玩,曹恒一顿,夏侯珉更是为曹盼话里所指的地儿吓呆了,教,教坊?
“母皇,很晚了。”曹恒幽幽提醒一句,宫门早就下锁了。
“正门不能出,偏门有什么不能出的,就算偏门出不去,还可以爬墙。”女帝陛下年少时没少做翻墙的事,颇是怀念,也就想,去玩玩。
……夏侯珉瞪大了眼睛,曹盼年少时常常出入教坊的事,那是没少听,但是,亲娘带女儿女婿去教坊,谁做过?
凡事总有第一次的,曹盼想做的事,没人能拦,曹恒就算用乾清律来提醒曹盼,曹盼也轻飘飘地丢了一句,“明里没人敢去,暗里去的人少了?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曹恒还能说不去?必须跟着去。夏侯珉,也只能乖乖地跟上了。
一家三口,就那么大晚上的翻墙出了宫门,往如今洛阳城夜晚最繁华的地方去。
教坊这地方,曹盼打小就去玩,外出游历那许多年,更是里头的常客。而且,像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也都是最灵通的,曹盼手底下有多少的教坊,怕是只有曹盼自己心里清楚。
“哈哈哈,来来来,喝一杯,干了。”曹恒对这些地方算不得熟,都是曹盼在前面带路,七拐八弯的就进了一家,才刚进去,立刻听到了一阵笑声高唤,声音颇是耳熟。
一眼看了过去,别说是曹恒看呆了,那一位笑得正欢的人也呆了,曹盼笑着招呼道:“哟,元仲也在啊。”
左拥右抱玩得正高兴的人听到这声音整个人一哆嗦,连紧松开了左拥右抱的人,颤颤地动了动唇,想唤什么来着,总算记得这是什么地方,把话咽了回去,倒是里头半天没听到动静的人呐,一拥而出,嚷问道:“元仲,你怎么了,被吓傻了?”
可不是吓傻了,他们却不知道,还敢冒头。
一群冒头出来的人,曹盼一眼掠过,笑眯眯地道:“不错啊,人挺齐的。”
本着出来看笑话的人,见着曹盼那是惊得嘴都张得能塞下个鸡蛋了。
“陛,陛……”有人脱口就要唤,叫人果断地捂了嘴,曹盼道:“出门在外,都叫姑姑。”
在场这群无论是曹氏还是夏侯氏的郎君,要么唤姑姑,要么唤姑祖母。
“姑姑。”从善如流的与曹盼见礼。曹盼点了点头,扫过他们手里的姑娘们,叹道:“来得晚了,人都被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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