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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挚瞧了一眼曹承,“大皇子既然知道自己是大皇子,那你更该知道,这是陛下下的令,陛下之令,谁敢违背?”
用着大皇子的身份冲着贺挚大喊大叫时,曹承竟然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能用大皇子的身份朝着贺挚颐指气使,正是因为曹恒这个陛下。
偏偏他却要求人只听他的,不听曹恒的……
“兄长,母皇的话,贺府尹是一定要听的。”曹衍在一旁小声地说了一句,曹承道:“他听母皇的,就可以不听我的?”
“对。”曹衍十分肯定地回答曹承,听了曹恒的,不听曹承的,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不对。
曹承看向曹衍睁大了眼睛,“既然他不能听我的,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曹衍想着这究竟该怎么的回答,曹承已经拉着曹衍掉头就跑,“我们回宫,我们自己回宫。”
“兄长,没有母皇发话,我们就算想回也回不去的,你,你别急。”曹衍被曹承拉扯得是真痛,曹承朝着曹衍道:“我都告诉你,有了曹永乐,母皇就会不要我们,你还不信,现在你信了吗?”
曹衍听着半天说不出话,曹承得不到回应,捉了捉头,再一次回过头冲着曹衍道:“以后你要记住,我们是一秋的,曹永乐是自己一伙的,你不许跟曹永乐玩。”
警告带着霸道,极是不善,紧紧地盯着曹衍,一副曹衍要是敢不答应,他就敢咬曹衍的样子。
曹衍瞄了曹承一眼,很是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你不答应,你也想跟曹永乐一伙?”曹承见曹衍依然没有作声,气得踮起脚居高临下的冲着曹衍嚷问。
曹衍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了动脚,小声嘟嚷,“兄长是兄长,妹妹是妹妹,为什么要选?”
“因为我不喜欢曹永乐,你是不是也想让我不喜欢你?”曹承很是不满曹衍的态度,大有曹衍敢说是,他就立刻揍人。
曹衍伸手捉住曹承的衣袖,一下一下地拉着,“兄长,妹妹没有做错什么,你别不喜欢她。”
“你,你果然是要跟曹永乐一伙?”听到曹衍的话,曹承没想到曹衍竟然真敢说,不可置信地捉住曹衍的衣领,“大皇子!”
这一唤却是出自贺挚,贺挚那是一路听着曹承与曹衍说话,曹承的反应,贺挚看到曹承想要动手打人,赶紧唤一声,让曹承一下子看了过去,显得并不喜欢贺挚一唤。
贺挚对此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想要叹出口气,终究忍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贺挚虽然从一开始听到曹恒将两个儿子赶出宫这件事,心里就为曹恒下如此狠手而惊心,眼下看到曹承的态度,却觉得曹恒此举甚妥。
既认同了曹恒的做法,贺挚一下子站住,面对曹承不善的目光,只当作没有看见,还是客客气气地朝他们兄弟作一揖,“两位皇子慢走。”
曹承本来还想怼贺挚一句,见贺挚这般模样,撇撇嘴,拉着曹衍真走了。
“贺府尹现在还觉得陛下心狠?”站在贺挚身后一张平凡脸,走在人堆里绝没有人认得出来的男子,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
贺挚摇摇头,“陛下高瞻远瞩,大皇子,玉不琢不成器!”
在贺挚感慨曹承是玉不琢不成器时,姜维也终于是进宫见到曹恒,在他之前,更有人已经到了。
曹恒在他进来那会儿,见他见礼只瞥了他一眼,轻声询问殿内的人,“你们怎么就知道朕把承儿和衍儿赶出宫了?”
姜维脚步一停,他来也是为此事来的,曹恒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他也停下来,等着殿内早就已经到的曹氏与夏侯氏的宗亲先回答曹恒的问题。
被问为什么,领头的曹彰与曹恒作一揖,一脸不认同地回答道:“陛下,太皇太后忧心两位皇子,派人去臣的府上说了此事,臣立刻去和兄弟们说了。”
这件事曹彰不觉得亲娘还有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又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曹恒听着点点头,没错,理由很充分,卞氏是太皇太后,在洛阳宫虽说是安享晚年,也不等于说,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凡事不管不问的人。
曹承,曹衍,都是曹恒的儿子,大魏的皇子,他们叫曹恒赶出宫去,卞氏岂能不忧心。
“你们来找朕,是想让朕做什么?”得到这个答案,曹恒并无不满,扫过诸多伯父们,问明他们的来意。
“陛下,臣等不知两位皇子犯了什么错,叫陛下动怒,可陛下将两位皇子赶出宫去,就不怕有个万一?”为人父母的,怕是哪一个都没见过像曹恒这样狠的,一个才六岁,一个三岁的孩子,曹恒也能下令让人赶出去。
曹恒对他们一脸不理解,甚至是反对的表情,垂下了眼眸,“朕想问你们,承儿和衍儿是不是朕生的?”
乍听这一问,众人都失态地抬起头看向曹恒,曹彰连忙地道:“自然是的!”
“那朕怎么教他们,诸们伯父来问朕,是不是也该等等再问。”曹恒言之所指,一问一答间的意思,各人面面相觑,有些明白了,同时又急了。
曹彰道:“子嗣绵延,关系大魏江山。大皇子和二皇子,既是陛下的儿子,更是大魏的皇子,大魏的将来。”
“不劳伯父提醒,朕都记得。”曹恒目光透着坚定地迎视曹彰,连眨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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