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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协,曹恒是没有多少交情的,刘协很怕曹盼,曹盼能让他安安份份的,他却未必把将曹恒放在眼里,所以曹恒就算想要制住刘协,都没有曹盼那么容易。
再有曹节在刘协身后,曹恒只能盼着程明一定把案子查得水落石出,否则这两个人要是误会她,大魏得要乱上一乱。
想到这里,曹恒吐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那幕后之人要达到的目的。
程明那里,自看到曹节的表情之后,深知自己是责任重大,一个不慎,大魏要闹出的动静不会小。
刺客被杀的地方,程明要求当时追来的人站在被杀之人站的位置,叙述事情的经过与发展,连刺客倒下的位置,都要求还原。
地上的血迹还在,曹恒的人都不蠢,看着情况不对,刺客的尸体那是连动都不动,更是迅速调人来看守。
曹节那里,陆续有人来与曹节回禀事情,曹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那些人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真要是无关紧要的,就不会隔不到一刻钟就来禀一回,就算是这样,程明该如何就如何,曹节就算听她手下的人说话,目光也从未离过程明那里,显然她也在听程明问什么。
程明把现场原了,曹节看完之后道:“是我的人杀的刺客。”
这样肯定的话,叫程明大松一口气,连连点头,“显然是。不知此暗卫,夫人可知他有没有家人?”
“有,但都死了,出事之后我已经派人去看,他的家人,全都死了。”曹节将情况说破,程明一顿,还想再说些什么,曹节直接了当地道:“你与我一道进宫去见陛下。”
这正是程明求之不得的,虽说他是一部尚书,事情发展到现在,关系过于重大,他除了将案子发生的经过还原,由此打消曹节对曹恒的猜疑外并不能多做什么。
曹节要是跟曹恒会面,就能摊开地谈。
有什么话说出来自然是比憋在心里要好,曹节能说进宫,那就是准备跟曹恒好好谈的架势,程明大松一口气。
曹节和程明一道往洛阳宫去,不出意外,曹恒也正等着他们,见到曹节唤了一声姨母。
“陛下什么都不用说,妾都明白。曹家的人,大好的江山,陛下不会自毁前景,曼儿这样的人,陛下有什么需要杀人她的理由。”曹节是一点都不糊涂,一来便与曹恒说破,曹恒与曹节作一揖,“姨母信朕,朕谢过姨母。”
曹节却突然凝色而道:“那么妾果真能信陛下?陛下又能信妾?”
问到这一句,曹恒抬眼看向曹节,自知曹节是另有所指,“姨母有何打算只管说,姨母能信朕,朕也能信姨母。”
给了曹节一个肯定的回答,曹恒等着曹节把话说清楚……
很快,曹节从宫中出来,再次直奔刘曼的长乐公主府,陈家的人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刘曼在杀了人之后又被人杀了,一直缩在家里,连告状都没去的陈大郎在这个时候出现,与曹节哭道:“母亲,你要为公主报仇,为公主报仇。”
曹节幽幽地看陈大郎一眼,“你知道杀害曼儿的凶手是谁不成?”
充满恶意的一问,叫陈大郎一个激灵,“母亲说的哪里话,我,我怎么会知道,就是觉得事情太巧了,怎么刚好公主揭发人通敌叛国,家母就出事,接着公主又出事……”
“你是想说什么?”曹节幽幽地再问,目光只盯着刘曼的尸体,眼冒冷光。
“母亲,是不是因为公主触犯了陛下,所以才会有今天?”陈大郎一边猜测,一边和曹节反问一句。
乍听这猜测,曹节的目光转到陈大郎身上,陈大郎被曹节看得吓得一个激灵,“母亲,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除了陛下,谁还能有杀死公主的动机?”
“你母亲的死,你怎么说?”曹节突然反问一句,眼睛定定地看着陈大郎。
“那就是个意外,公主绝对不会想杀家母的,只是一时失手,这才,这才发生这样的悲剧。”陈大郎一番话听起来很有意思,叫曹节不由再次打量他,直看得他头皮发毛。
“母亲这样看着我是不信我的?”陈大郎实在没能忍住地询问曹节,曹节伸手抚过刘曼的脸,“曼儿自嫁入你们陈家以来如何做事的,你知道,我也知道。”
陈大郎一听这话,连忙地道:“当然,当然,公主一心为了陈家,她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上,若没有公主,洛阳这等天子脚下,哪里有我们陈家的立足之地。”
“呵……”曹节轻嗤笑一声,陈大郎头皮一紧,不禁再唤了一声母亲。
“放心,杀害曼儿的人,无论是谁,我都要他死。”曹节的手就那样放在在刘曼的脸上,侧脸在陈大郎看来,透着一股狠意。
曹家的女人,从曹盼开始,那隐藏着的狠劲全都引发出来,一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想要让大魏亡,想让曹家衰,再没有比他们自己斗起来更好的。曹盼若活着,开国之君,天下尽握她手,曹家的人无论是有什么心思都藏起来。换了曹恒,之前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曹盼改了分封制,让他们空有一个王爵,什么都没有。想过好日子,更盼着能过上好日子那些不知足的人,自然是逼得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出手,拿到一些他们想要,又十分想要掌握东西,比如钱财。”
“曹氏,让他们自己斗起来,如同当曹盼用计让我们自己斗起来,结局会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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