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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什么都能做,若是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陛下忘记了,我答应过陛下会活得比陛下长的,珉言而有信。”夏侯珉这样的回答,曹恒抬眼看了他,“最好如此。”
夏侯珉露出笑容,伸手握住曹恒的手,“可是,下次要是陛下遇到危险,我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就算要我豁出性命去,陛下将来会忘了我,另择新人陪伴,我也会这么做。”
……曹恒看着夏侯珉,终是吐道:“真傻,傻极了。明知道朕是什么样的人,偏偏却还要为朕豁出一切。朕明明告诉了你,就算如此,朕也不会为了你做任何事,连为你留住这个皇后的位子都不会,你竟然还愿意为朕死,你是不是傻?”
夏侯珉看着曹恒拧紧了眉,夏侯珉伸出手抚平曹恒的眉,“陛下把自己说成无情无义的人,实则哪怕先帝驾崩多年,陛下依然会伤心难过。”
“如果我真能为陛下而死,陛下会一辈子记得我的。至于所谓的皇后之位,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个位子。陛下留与不留于我都没有关系。”
……曹恒瞪了夏侯珉,夏侯珉笑着道:“一个人有心或是无心,不在于说了什么,而在于做了什么,陛下这么多年待我如何我心里有数,不会就陛下说了几句自己是无情无义的人,我就真觉得陛下是。”
人别只喜欢听好听的,而不看看身边的人究竟都做了什么。
曹恒做到了她能为他做的,除了国事外,她的时间都是他,或是他们的孩子。
所谓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有时候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一和睦默契,夏侯珉现在其实很满意。
余之一生能得曹恒这般相待,足矣。所以,他愿意为他去死,就算这样将来会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他也愿意。
“自以为是。”曹恒丢下这一句,这时门外传来赤心的声音道:“陛下,行宫到了。”
话音落下,马车也停下了,曹恒收敛了神情,“走吧。”
什么事也不及治伤要紧,夏侯珉那伤口都已经见骨了。
曹恒利落地下车,夏侯珉叫曹恒沉着的脸吓得不轻,不敢多言地跟着下了车,与戴图有三分相似的戴永恩背着个药箱守在门口,见着曹恒立刻迎了上来,“陛下?”
“先给皇后看看。”曹恒吩咐下,戴永恩,其实也就刚顺匀了气,听着转向夏侯珉,夏侯珉亮出自己的右手,哪怕自小随父亲行医,见惯伤者的戴永恩也倒抽了一口气,连忙地道:“殿下,殿下快进去,进去。”
对啊,虽然他是候在门口没错,也仅仅是怕出了什么特别的情况,如今紧急的没有,伤口是必须要好好地处理。
曹恒已经大步入内,夏侯珉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虽然他不畏死,曹恒都平安无事了,因着这伤治得不及时死了,他会觉得极冤。
戴永恩追随曹永与夏侯珉入内,急急忙忙地给夏侯珉处理伤口,赤心也赶紧让一旁的女官给曹恒也先处理伤口。
都是女眷,赤心追随入内,瞧到曹恒身上大小不一的近十道伤口,差点没喘过气来。
“奴婢护驾不力,请陛下恕罪。”赤心急急地跪下与曹恒请罪,曹恒正站着让女医为她处理伤口,见赤心跪下了,张口道:“此事与你无关,是朕自大,而忘了因为一直奈何不得朕,他们也会有豁出去一天。”
“倾以全部的暗卫来杀朕,杀了朕,大魏的天下必将动荡,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趁机作乱。朕总瞧不上他们,而忘了人要是被逼到了绝境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今日的凶险负最大责任的人应该是曹恒自己,在洛阳的时候,多少人劝着曹恒要小心保重,千万不能让自己置于险境,但是曹恒听不进去,只以为这些人惯用的技俩就那样,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才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
“莫忧如何?”曹恒关心地询问莫忧,赤心道:“太医已经为莫忧拔箭,箭伤在背,并未中要害,好好将养就会没事。”
“让太医用最好的药,务必让莫忧恢复如常。”忠心待她的人,曹恒也绝不会亏待。
“诺。”赤心应声。
“陛下,药都上好了。”女医将曹恒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完毕,侍女立刻为曹恒换上了新衣,曹恒想了想道:“去悄悄地带他们几个来,莫让人发现了。”
所指几个是谁,又是不能让人发现的,赤心明白着,点头应下,退出去即去安排。
曹恒抬脚往外走,见着戴永恩正在给夏侯珉包扎伤口,曹恒问道:“如何?”
“陛下。”听到曹恒的声音,戴永恩和夏侯珉都同时回头看曹恒唤了一声。
曹恒意示他们只管继续,只再次问了一句,“皇后的伤如何?”
“殿下的伤虽然重,好好将养并无大碍,将来这只手还是能灵活运动。”戴永恩一边给夏侯珉包扎打结,一边回答。
曹恒看了一眼,倒是夏侯珉道:“陛下身上的伤?”
“小伤而已,已经处理过了,无事。”她身上再多的伤也不及夏侯珉手上这一道伤。
“殿下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戴永恩是鼻子灵的人,上下打量了夏侯珉一圈,曹恒道:“好好地检查看看。”
都不用吩咐戴永恩已经上下看了一圈,夏侯珉道:“没有了,陛下,真的没有了。”
曹恒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外头传来胡平声音,“陛下,墨尚书与何驸马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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