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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好像重了。”
“我也觉得,是错觉吗?”
“错觉,一定是你们的错觉,我没觉得重了。”言夏深误导他们,“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点走吧。”
大概是担心新郎被闷死,他们没有将棺材盖严实,还留着一道缝。
送亲队伍早就准备妥当,棺材刚抬出去,唢呐声就横空出世,强势地撕开死寂的夜色。
锣声鼓声接连响起,小鬼们撒着纸钱在前方开路,这支队伍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离开鬼街,闯入了废墟里。要不是言夏深在副本里改变过体质,还真的跟不上这些鬼魅的速度。
言夏深回头看,繁华的街道像朵失去养分的花,迅速衰败,变成了一片废墟。
一路上都没有露馅,言夏深跟着队伍顺利来到了山脚下,这座山瘴气弥漫,树木遮天蔽日,树干长得像抽象扭曲的人体,站满了乌鸦。
越往上走瘴气越重空气越浑浊,言夏深感到呼吸困难,甚至回想起了被活埋的感受,这座大山就像一副巨大的棺材,将进入其中的活物一点点“埋”起来。
上到半山腰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暗红色的雾霾,送亲队伍完全没有避开的意思,一股脑钻了进去。从言夏深的角度看,这支队伍正在被红雾吞噬。
窒息感更强烈了,言夏深捂住口鼻,尽量减少吸入瘴气,他担心进入红雾后有突发状况,一手紧紧扶住了棺材。
“小深,别进去。”耳边响起时烬的声音,言夏深一怔,在红雾边缘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几只狰狞的手掌从红雾中伸出,抓住言夏深的手脚,将他拖进了红雾里。
眼前被一片红色占据,言夏深什么也看不清,迷失在雾里。
“时烬!”呼唤没有得到回响,言夏深掌中浮现血剪刀,他心里稍安,冷静了下来。
唢呐声和锣鼓声没有消失,他感觉得到有“人”不断擦肩而过,阴气扑面而来。他干脆闭上眼睛去感知,顺着阴气流动的方向走。
“小深哥哥。”一只冰凉的手拍了拍言夏深的肩膀。
言夏深心下一跳,回头看去,依旧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肩上的触感没有消失。
“你怎么跟着送亲队伍上山了,你不要命啦?”言夏深这回听清了,是女鬼珍珍的声音。
“珍珍?”
“是我,我带你走出去。”珍珍握住言夏深的手臂,二话不说带着他飞奔。
浓雾飞快流动,言夏深好像坠入了一条湿润的河流,被裹挟着往前走。
言夏深急忙说:“你看到棺材了吗?带我去找棺材!”
“棺材就在前面,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有了珍珍的帮助,言夏深迅速穿过了红雾,他喘匀了气往前看,发现面前是宽阔的荒坟地,一座黑色小庙立在坟地中间,屋顶尖得很诡异,庙门口挂着两盏白色灯笼,上面还贴着大红喜字。
送亲队伍没有冲散,停在小黑庙前面,棺材也还在。小鬼们像工具柜一样吹吹打打,脸上挂着面具一般的笑容,看久了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珍珍站在言夏深身边,脸上挂着懂事的笑,看起来和离开前没什么区别。
言夏深想去检查一下棺材,却被珍珍拦住,“小深哥哥,你不好奇我之前为什么消失了吗?”
珍珍的表现有些可疑,言夏深心里警惕,表情却很亲切温和,“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很担心你。”
珍珍歪了歪脑袋,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睛却变成了幽绿色,充满了邪气,“别说谎了小深哥哥,你们怀疑我是自己跑掉的不是吗?还有,你不是要当新郎吗,怎么能改变主意呢,我很生气哦。”
珍珍的语气令言夏深感到毛骨悚然,脸色冷了下来,心里有了答案,“你一直在监视着我,你就是你口中的恶鬼头子吧。”
言夏深一直不信任珍珍,所以才不放她走,但他没想过珍珍就是铁钉棺材的主人,那个惨死的恶鬼。现在回想起来,和珍珍初见时的事件可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早就盯上了他们这些特殊的入侵者,所以精心安排了这一切。
她手上当然没有代表傀儡的眼睛标志,因为她才是那个驱策傀儡的幕后者。
珍珍翘起长腿虚坐在半空中,单手拖腮、居高临下地看着言夏深,笑得十分暧昧,“小深哥哥,欢迎来到我的婚礼现场!”
“呲——”坟堆里亮起幽绿色的鬼火,一张张系着红绸布的桌子凭空出现,模样恐怖的怨灵从地下爬起来,幽幽盯着言夏深。
这种情况下时烬也没有从棺材里出来,言夏深猜女鬼在红雾里动手脚将他们分开了,此时棺材多半是空的。
“你把我朋友弄去哪儿了?”
“我不是说过我比较喜欢你吗,我想和你拜堂成亲,无关人等当然要处理掉啊。”珍珍拍了拍手掌,小黑庙敞开大门,数十根触.手从里面甩出来,每一根触.手的末端都缠绕着一个活人,触.手上密密麻麻的倒刺让他们遍体鳞伤。
“小深哥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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