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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了,得找个朋友好好聚聚。
当然,此刻他的记忆中,自己不过是个小程序员,拿一个月几千块钱死工资还要加班加班,连节假日都要算调休。
他根本没有识到,自己的记忆完全是错误的。
公司是假的,印象中给自己送伞、照顾感冒的父母是假的,他叫来的朋友也是假的。
只要他愿,短时间,这份属于常人的温馨可以一直陪伴着他。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辆卡车为了躲避前方别停车辆,猛地打弯,这类体型大的机动车本就不宜紧急刹车,更何况是拐弯?最后结果是大货车翻了,还压倒了两辆无辜小型机动车。
他回头看了两眼,见已经凑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群,警车、救护车全都来了,摇摇头,往前走远。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他打量一番,觉得有些乱,开始动手收拾。沙发上摆了一条陌生的红色长袍,鬼使神差地,他没有怀疑那条红色长袍,而是把它放进了衣柜。
过一会儿,门总算被敲响,与此同时,手机推送出一条新闻。
“XX路口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三辆车司机均当场死亡…”
“来了来了。”许西河把手机随便一塞,往门边走去。
打开门的一刹那,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你是不是最近没注?”许西河说,“看你脸色很苍白,要多注休息哇。”
朋友摸摸自己的脸:“可能最近有点失眠。对了,你之前说给我看的照片在哪?”
好朋友一提问,许西河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过把老家风景拍给他看,连忙取出手机。
“你等等,我给你找……”
还没等他打开相册,通知栏又推送出一则消息,公布了死者名单。
许西河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好友的名字。
而现在,他就坐在自己面前。
他……是谁?
第129章
幻境中,兰之玉等人的影像隐隐绰绰,就在陆言礼再度进入的一刹那,他似有所觉,回过头去——
大殿上,所有的红袍信徒整整齐齐抬起头,注视着他的方向。斗篷阴影下,似乎能看见他们唇角浮起的微笑。
这本该是幻境的,为什么他们能看见自己?
又是混混沌沌的一段漫长黑暗路程,陆言礼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他好像走了很远很远,又好像依旧停留在原地,就在他以为自己几乎要迷失在那一片黑暗中时,阳光重新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听到了奇怪的语言,他分明听过,此刻却觉得陌生。不知多少人正在说着这种奇怪语言,无数男女老少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汇聚成海,高高低低飘飘渺渺听不清楚。
头很疼……晕眩、刺痛、肿胀……
这声音令他烦躁。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们在说什么?
又过了很久很久,耳边为之一静。
陆言礼睁开了眼睛。
方才的刺痛晕眩感消失不见,他已顾不上那么多,心头涌起深深震惊,纵使他见过那样多的诡异,眼前的一切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来到了一间奇怪的祭坛上。
山间大雪纷飞,寒风吹拂过祭坛四角腥红旗帜,粗壮金属杆微微颤动。祭坛四角雕刻奇兽异鸟,地面铺着不知名动物的皮毛,冰冷柔软。
祭坛下,同样有无数红袍信徒汇聚,此刻,他们安安静静站在原地,排列成诡异图案,虔诚低头。
祭司站在他身边,同样虔诚低下头,低沉祷告声从斗篷阴影下传出。
没有人看见他,和刚才一样,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陆言礼看见,围绕着祭台一圈,堆积起了整整齐齐的白骨。
那是属于人的骨头。
他还看见了那个祭司,熟悉的一张脸——自己曾经在住所附近的公园看见过她。
寒风吹来化不掉的血腥味,直往鼻腔里钻。陆言礼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触碰附近的旗帜。不出所料,他的手穿了过去,什么也没碰到。
他又一次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时空。
看样子,还是个奇怪的国度。他们的长袍、长发,还有各种奇怪的礼仪与装饰品,都不像是现代国家。他甚至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巡逻士兵,身着铠甲,风雪中纹丝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一旁祭司说完奇异絮语后,低头向台下吩咐了一句什么,那批信徒一个接一个向外传,将消息传到士兵处。领头士兵向后挥挥手,很快,他们便将祭品带了过来。
准确的说,是驱赶过来。
陆言礼愕然地盯着那些祭品。
他们的模样很奇怪,大体上看还是个人,头颅、四肢不少,但仔细一看,不少人的四肢都是畸形的,有些身体表皮覆盖动物皮毛、有些身带鳞片,泛着金属光泽,更多的不是五官没有长齐,就是不小心多长了几个五官。
一个母亲抱着孩子,走在队伍中,那个孩子张大口,无声地哭起来。陆言礼看见了他口中每一寸皮肤都长满了尖牙,细长舌头拖在外面,滴滴答答掉口水。
“哇……”婴儿开始哭闹,七条手臂从襁褓中伸出挥舞。其他人见怪不怪,低声叱骂一句什么,那位母亲便不得不捂住孩子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两排士兵围在他们身边,刀尖对准了戴着锁链的祭品们,防止他们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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