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一：“应该是吧。”
    林伊：“这个实验，你参与了多少？”
    唐石一没有马上回答，沉吟了一会，似乎是在斟酌，片刻后，换了种方式回答：“我是院长的学生，但同时，也是研究所的合作者。”
    这包含的内容就有点多了，但林伊也只是“哦”了一声。
    唐石一又接着道：“和你一样。”
    林伊看了他一眼：“和我一样？”
    唐石一：“你交给院长的那些东西，总不会是无条件的，我进入肖院长的研究所，当然也不单只是为了学习，但我们都获得了肖院长的信任。”
    林伊：“院长跟你说这些？”
    唐石一摇头：“那倒没有，但是猜到不难。”
    林伊：“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唐石一微微一笑：“只是表达善意，我不希望因为之前的任何事，让你对我心存芥蒂。”
    林伊：“你想多了。”
    唐石一：“那就好。”
    到了研究所，他们就马上被领进了实验室。肖院长早就等在那了，看到他们后，面上难掩激动：“第一步解码成功了，自愿者那边的反应也非常好！”
    林伊已经看到那些箱子里的细胞组织，和昨天比，有了很大的变化，能量源纹也比昨天更清晰。唐石一已经和旁边的实验员交流起来了，出口都是专业术语，实验室里的气氛有些亢奋，明显和昨天不一样，这个突破，让这些心性无比坚定的研究人员也有些难以保持冷静。
    林伊问：“第一步解码？一共需要几步？”
    肖院长：“少则两步，多的话可能需要四到五部，看个体情况而定。”
    林伊点点头：“这应该算是爆炸性新闻了，不过您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这些话，其实可以在电话里说，用加密频道就行。
    肖院长摇头，示意她跟他走到安静的地方：“毕竟是你提供了帮助，有了进展应该让你来看看，不过今天叫你过来，主要还是想跟你说那位杜先生的事。”
    “老杜？”林伊抬起眼，“他的健康报告您看了。”
    肖院长点头：“昨天看了，然后又联系了他那边的疗养院了解了一下，他情况很不乐观。我本是打算等这边的实验，真正出来一个安全可控的结果后，再让他参与治疗，但他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以他身体崩坏的程度，再过一个月，即便这边第三代源能液研制出来，估计也救不了他。”
    林伊眉头微蹙：“所以您建议，让他现在就接受治疗吗？”
    肖院长道：“临床实验结果还未出来，如果他现在接受治疗，很可能会直接丧命，或者出现不可控的副作用，这个风险几率是35%。”
    林伊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明白，我先跟他商量一下。”
    第220章 急不得
    对老杜来说，如果照常规治疗，他起码还有四五年可活，运气好的话，拖个十年八年也不是没可能。虽然这样的生活质量不高，需要时时借助机器和药物，身体和精神都要承受很大的痛苦，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几乎所有基因病体的晚年，都是这么过的，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也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但那是因为知道没有希望，因为知道已经被放弃了，所以不得不接受而已。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不是每个人都有自杀的勇气，人类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往往超乎自己的想象。
    而在这样的痛苦中煎熬的人们，对于降临的希望，肯定是拼尽所有，也要死死抓住，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
    所以65%的成功率，根本不需要考虑。
    林伊甚至都没说完，如果治疗失败，会出现什么样的副作用，老杜就已经满口应下了，并让林伊帮他赶紧安排。
    三江源学院的肖院长亲自为他治疗，估计是元首才能有的待遇，他还考虑什么。
    林伊便请肖院长进来：“他决定接受治疗，您这边最快什么时候能开始？”
    肖院长先和老杜打了声招呼，又和他交流了几句，确定他的想法后，便转头对林伊道：“明天我安排人过去接他。”
    林伊点头，见肖院长看向她时，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她便挂断老杜的电话，然后才问：“怎么了？”
    肖院长在她身边坐下：“你了解自己的情况吗？”
    林伊：“I级基因病，出生后不久，就被确诊了。我六岁和十岁那年，我父亲又带我去做了两次全面的检查，结果都是一样。您应该知道的吧，这些我的档案里都有，忽然这么问，是有什么不对了？”
    肖院长：“诊断的结果没有错。”
    林伊：“您想说什么？”
    肖院长想了想，才道：“下面那些自愿者，年纪都超过四十岁，所以我所有的临窗实验，都是成年人，并且都是已经出现了严重病症。”
    “我知道，未成年人也是不允许被签约为自愿者。”林伊想了想，就道，“这么说来，未成年人这部分的实验数据，只有人偶团那边才有，所以您现在是担心什么？想要人偶团的实验数据？还是你已经得出结论，未成年人的基因解码，和成年人的基因解码，会有所不同？”
    肖院长有些意外她马上就能想到那边，便点了点头：“人偶团那边的实验数据，我拿到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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