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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眠忽然问方果麦:“果麦,我方便过去看望一下方妈妈么?”
唐眠所在的医院和方妈妈治疗的医院是同一家,只是楼层不同。
癌症病房里的女人四十出头,打扮朴素,眉眼跟果麦是一脉相承的温和模样,只是瘦得脱相。
唐眠在方果麦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床边,轻声唤半躺着眯眼的女人:“方妈妈,阿眠来看您了。”
“阿眠?”方妈妈顿时清醒过来,看到唐眠额头的纱布,她心疼地拉住唐眠的手:“阿眠受苦了。我的宝贝,怎么被金先生伤成这样,唉,要是你父母还在,该有多心疼啊。”
唐眠惊喜问:“方妈妈知道我的爸爸妈妈?”
方妈妈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她将手覆在唐眠的手背上,垂头说:“我不知道。是金先生抱你来金家的,我从未听说过你父母,想必已经不在了。”
唐眠失落地点点头,又带着些希冀问道:“那金家祠堂没刻名字的那位您知道是谁么?”
方妈妈摇头,依旧不知道。
“没关系。”唐眠笑着说。他在方妈妈房间里坐了一个多小时,陪她看看电视说说话。方妈妈后天就要进手术室动手术了,唐眠想着帮她多少缓解一下害怕的情绪。
再次推开自己的病房门,看清里头刺目的高大身形和寸头,唐眠怔愣了一下。
金潭拎着外卖的保温饭盒转过身来瞪着他,恶狠狠的语气:“你跑哪儿去了!受伤了不知道休息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二更,会迟一点,早睡的宝贝不要等哈
第22章
金潭冷着一张俊脸, 盯着唐眠,飞扬的眉毛流露出不良少年的痞气。此刻他手中拎着和身份极为不符合的外卖粥,不好惹的气质都削弱了几分。
唐眠感到很意外:“你怎么来了?旅行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他一边说, 一边极为缓慢地走进房间。额头上的伤触发了脑震荡,所以行动都要受限。
金潭脚步一动, 下意识想过去搀扶他, 管家派来的另外一位男佣已经先他一步去扶唐眠了。
金潭讪讪伸回生疏的手,盯着唐眠咬牙切齿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唐眠古怪地瞄了金潭一眼。弟弟这是呛了□□啦?怎么今天格外暴躁,就不知道体贴一下他这个病人么。
“没有的事。”唐眠坐到床上,掀开被子小心地躺上去, “弟弟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为了彰显他的真诚,唐眠咧开嘴冲他灿烂地笑了一下,“真的开心。”
金潭脸色别扭地变了变, 然后面无表情地将一直抱在怀里保温的保温饭盒放在床上折叠式小桌, 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语气:“粥, 吃不吃?”
唐眠确实有些饿了。他打开保温饭盒的盖子,闻到八宝粥的甜香, 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响应。
唐眠舀了一勺吃下, 甜糯的粥不仅熨帖了肚子, 还驱散了几分惊险之后的恐惧。
金潭吊儿郎当地抱臂站在他床边, 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自己亲自排了好长队伍才买到的粥,吊起来的眉眼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
怪不得唐眠身上带着甜香, 原来是喜欢吃甜食啊。
视线落到唐眠额头包了好几圈的伤口, 金潭脸色又变臭了,他没好气地问:“你跑祠堂去干什么,顾珏喊你帮忙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你看看你为了他伤成什么样子了, 小乞丐一样,他有来看你吗,有给你带吃的吗!”
“小心被这色迷昏了头,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为他数钱。”金潭又酸又妒地骂他,自己却没有察觉出语气的异样。
唐眠:!
唐眠从八宝粥里抬起脸来,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小鹿眼瞪得圆溜溜的。
数落就数落,骂他老婆就不行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唐眠气鼓鼓地顶嘴道:“他至少没有像某人故意骑摩托车吓我,嫌我脏,还把我扔在荒郊野岭。”
“你!”金潭竖起食指想反驳,但迟来的愧疚让他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来,而且唐眠百般维护顾珏的样子尤其让他不爽。
看来自己在唐眠眼里就是个不学无术、惹是生非、伤害过他的混子。
混子是什么样的?
金潭一把夺过唐眠手中的勺子,顺道抢走他面前的保温桶,一起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恶狠狠道:“别吃了!”
金潭黑沉着脸转身,大步踏出病房。
唐眠:……臭弟弟有那个大病病!
肚子不争气地咕咕抗议,唐眠低头揉了揉软趴趴的肉,心疼地看了眼垃圾桶里翻倒的食物,拿出手机点了外卖。
哼,才不稀罕金潭的粥,他自己也可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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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潭走到医院楼下停车场,看见自己的黑色摩托车座驾,他一脚踢了上去,丝毫没有了之前对它的爱惜。
摩托车轰然倒地,金潭像看一坨废铁似的嫌恶地又踹了一下。拿出手机,拨出摩托车改装店的号码:“我的车不要了,你们拖走处理。”
电话挂断,管家的电话又进来了,金潭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
管家看了眼时间,恭敬问道:“阿潭少爷,您什么时候来看先生呢,是路上耽搁了么,需要我派人过去接您吗?”
金郁礼的病房在这家医院的VIP楼,是医院最显眼豪华的一栋大楼,从机场到这里不远,按理说金潭应该两个钟头前就能到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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