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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 第225节

      她这话一个月都能说好几次,乔苒也不会当真,只是笑着在一旁托着腮帮子有一茬没一茬的同裴卿卿闲聊,等红豆将晚饭做好。
    这等时候,日子还真有几分惬意,裴卿卿这样生的玉雪可爱又没什么坏心思的小姑娘总是讨人喜欢的。
    ……
    谢柔也是这样的小姑娘,即使偷偷跑出来打马球被谢承泽指着鼻子骂过好几回了,偶尔还会闯个小祸让人头疼什么的,却不代表谢承泽会讨厌这样的小姑娘。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少年人在自己疼爱的妹妹面前总是啰嗦的,以至于谢柔自己都捂着耳朵抱怨了起来:“大哥,我知道错了,你都说了一路了,气消了没?”
    气当然消了,谢承泽白了她一眼,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到家了。
    不过相比就要急急跑进家门的谢柔,谢承泽正要迈进家门的腿却蓦地一顿,而后对身旁的谢柔道:“你先回去。”
    “吃晚饭了呢!”谢柔嘟了嘟嘴,不满道,“又要回衙门吗?”
    “不是。”谢承泽并没有瞒她,目光略过她,看向她的身后,“解之过来了。”
    谢柔闻言连忙转头顺着谢承泽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一眼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树下站着的张解,她连忙朝他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不再多问,自己乖乖进门了。
    想来,张解找谢承泽这件事也不是头一回了。
    “什么事?”谢承泽走过来问道。
    张解摸出袖袋里的香囊朝他扔了过来。
    这扔过来的力道不大,所以谢承泽几乎一伸手便接过了香囊:“我说东西丢哪儿了,原来是你捡到了。”他说着将香囊挂回了腰间。
    “下次把你的东西藏藏好,”对面那人却再次开口了,语气看似平淡,却隐隐藏了几分愠怒,“还有,承泽,男女有别,你是不是应该避嫌?”
    正挂香囊的谢承泽手里的动作顿时僵住了,片刻之后,抬头惊诧的向他望来:“你是说我和乔小姐?”
    香囊大抵是白日里扶乔小姐的那一下掉的吧!
    对面的人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这个反应他并不陌生,提到那个吏部的黎兆,还有衙门里献殷勤的那个什么赵桐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也不奇怪,他喜欢乔小姐,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只是……
    “你如此幼稚吗?”谢承泽继续顿了一顿之后,继续慢条斯理的挂起了香囊,“解之,你让我很失望。”
    “有什么可失望的?”对面的人不以为意,“乔小姐不好吗?”
    “她很好。”谢承泽挂好腰间的香囊,转而瞟了他一眼,“只是你整日里乔小姐长乔小姐短的,还跑去为人洗手作羹汤什么的,如此沉迷于儿女情长。你莫忘了不是谁都能与徐和修一样做个傻子的?你不能,我也不能。”
    第425章 夜窥
    两人之间难得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不急不缓的马蹄声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街道上,两人看着那厢转角过来的马车慢慢向这边驶来。
    谢氏的马车,估摸着是哪个谢氏子弟也在此时回来了。
    “这与我和乔小姐的事是两码事。”张解说道,“正事上我不会行错一步。”
    “……随便你吧!”谢承泽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入家宅之内。
    张解也未再叫住他,而是目送着悠悠向这边驶来的马车缓缓在谢氏家宅前停了下来。
    有人说物似主人,这行的横冲直撞的马车主人多半也是气势汹汹的,这行的不急不缓的马车主人多半也是个稳重的性子。
    他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真假,只知道眼前这个掀帘走下马车的男人性子确实稳重,行事不急不缓。
    见他出现在家宅前,那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却还是朝他笑了笑,道:“解之。”
    “谢大人。”
    谢殊,谢承泽的族兄,也是谢老太爷最看重的孙子,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陈郡谢氏下一任的族长不作他想。
    作为谢氏族长的下一任人选知道的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打过一声招呼,正要走入家门的谢殊却忽地停了下来,转而朝他走了过来。
    “你……”他似乎犹豫了一刻,不过还是说了出来,“陛下有意待到回园的案子解决后,让白郅钧同大理寺那位乔大人去往山西路做事。你与那个乔大人关系不错,可以提醒她一番,近日白郅钧大抵会与她接触一番,莫要把他当成别有用心之人,总是要一块儿做事的,将关系搞砸了便不好了。”
    白郅钧会接触那个乔大人的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秘密,既然碰到了,他倒乐意提这个醒。
    张解闻言当即笑着道了声谢。
    谢殊倒是不以为意,举手之劳而已。
    ……
    夜色很快笼罩了整个长安城,回园里的人盘问过后也相继放走了。唐中元抱着文吏记录的问讯笔录走到甄仕远面前,道:“大人,都在这里了。”
    甄仕远看到那么厚一叠小山似的文书便是一阵头疼,转头看到满脸疲倦的文吏官差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今日问讯之事算是结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这才是开始。
    看这些文书笔录才麻烦,甄仕远粗粗翻了翻这些文书笔录,虽说问讯的是那些官差文吏们,但甄仕远并不是没有注意过的。
    这些宗室豪族中人虽说也有脾气好配合的,但更多的是脾气差的,说话颠三倒四的,一股脑儿记录下来,还要分辨其中的问题,当真让人头皮发麻。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愈发觉得那个女孩子的厉害,也亏得她把那么杂乱的库房卷宗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的。
    提着一沓卷宗走出回园门口时,甄仕远忽地抬起头来,而后抬手遮了遮。
    “又下雨了。”他道。
    这些时日雨水不断,明明深秋快入冬了,却仿佛同开春了差不多,三天两头的下雨。
    他踏上马车,走入车内:“回大理寺。”
    今日又要熬到半夜了。
    马车前的车灯摇摇晃晃的往大理寺行去,除却依旧繁华热闹的黄天道之外,京城不少家宅已开始熄灯入睡,徒留门头路杖上的灯在秋雨中摇摇晃晃。
    有人一脚踏上了路杖,却并没有将路杖踩碎或者踩倒,似乎只是一个轻轻的借力,很快轻巧的落在了其中一家小院中。
    这座院子的主人便早早熄灯入睡了,只门头插着一只灯笼做路杖用。
    他走到屋檐下,没有推门,而是熟门熟路的走到右侧的窗前,轻轻将窗户支了起来,随着支窗的动作,雨水洒了一地,他看向窗内,而后……与窗里一脸惊慌,抓着一块桂花糕啃的正香的女孩子撞了个正着。
    “妈呀!”一声短促的惊呼声之后,裴卿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着眼前的人——张解。
    大半夜的,她跑到乔小姐屋里来偷吃怎的还能撞上他?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刻,屋里的灯便在此时突然亮了起来,而后放下灯罩的女孩子诧异的朝他二人望了过来,再看到两人那张脸时,不由怔了一怔,抿唇笑了:“方才等着等着便睡着了,我忘了你离家出走了。”
    前一句是向张解解释的,后一句是向裴卿卿解释的。
    尴尬了一刻,张解没有再理会裴卿卿,而是对女孩子道:“只一件事要告诉你,白……”
    风吹的烛光晃了晃,女孩子顺手在灯罩的破洞上压了本书挡住了风口。
    “哦”。她道。
    ……
    一夜的细雨一直持续到了天亮之后,纵使大理寺的官员都已陆陆续续进衙门了,雨还没有停。
    “承泽。”徐和修拍了拍谢承泽的肩膀,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道,“你今日来的真早,对了,我听说回园的事了,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哪有这么快的。”这话一出,谢承泽还没有回他,便有一个年轻官员回他了,那官员说着指了指站在天井旁的檐下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官袍打拳的甄仕远,道,“昨儿大人看了一整晚的笔录都没回去,什么眉目都没有,来得早的乔大人一来便被甄大人遣出去替他买早饭去了。”
    跑腿这种事,乔大人还是很专业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被提及的乔大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的几只油纸包向甄仕远走过去。
    徐和修嗅了嗅,道:“好香,我来猜猜乔大人给甄大人买了什么早饭,咦,承泽……”
    还在说着买什么早饭,一旁的谢承泽却突然站了起来,而后向女孩子走去。
    把早饭交给甄仕远,被迫停止打拳的甄仕远回了屋内,乔苒一转身便对上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谢承泽。
    “谢大人。”乔苒朝他打了个招呼。
    谢承泽朝她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柔和了几分:“昨日解之已将香囊给我了,多谢。”
    “这没什么,本就该向你道谢的。”女孩子笑着说道,“我……”
    “我有事与你说。”他打断了女孩子的话,问她,“你知道白郅钧吗?”
    乔苒一怔,犹豫了一刻,还是点了点头,道:“是不是如今风头挺盛的那位从边疆调回的白将军?”
    “是。”谢承泽道,“我与他有些私交,他托话与我说想见一见你。”
    女孩子睁大了眼睛,似乎一时无法回神。
    谢承泽见状,又道:“我觉得这些事不必瞒你,陛下属意待回园的事毕之后,让你与白郅钧去山西路办事,既要一起办事,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原来如此,是要合作办事啊,女孩子松了口气。
    “你若没什么事,就定在午时吧!”他说着顿了顿,看向女孩子道,“放心,我也会一起去。”
    有个熟人在场自然是好事,女孩子笑道:“如此倒是更好,我还未见过这位白将军,总有些忐忑的。”
    “不必忐忑。”谢承泽说着看向她手里的油纸包,“你买了什么?”
    “胡饼。”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油纸包,道。
    第426章 第二次
    两手空空如也的回了屋内,听到动静的甄仕远不由抬头瞥了她一眼,而后斜着眼挪瑜她:“吃的还挺快啊!嘴擦得也干净,不知道的都瞧不出你吃了胡饼了。”
    因为又不是她吃的。乔苒走到甄仕远面前,道:“大人有什么眉目吗?”
    “没有。”甄仕远想也不想,便回道,“除却已经推测出的,其他什么都没有。”
    “已经推测出什么了?”乔苒坐了下来。
    “一开始出现同大家打了一场马球的不是柴俊,是别人。”甄仕远道,“可这些个笔录里,根本没有人察觉出身边这个柴俊有问题。”
    说到底,还是不在意吧,柴俊于他们而言毕竟只是个打马球的工具罢了。
    “至于回园周围,也没找到什么证人之类的。”甄仕远说道,“这很麻烦,我已经开始查柴俊的过往,看有没有仇家之流的。只是岑夫人情绪激动,她觉得柴俊听话懂事,没有仇家。”
    为人母的总是如此的,这个答案也不奇怪。现在情绪激动的岑夫人也不适宜问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