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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程安本来还怕他坐着会有蚂蚁偷偷爬进他衣服里呢,闻言特别乖巧地仰头对陈风笑应:“安安乖,不乱跑,姐夫快去搬。”
    陈风看一眼这乖巧的崽崽到底是没忍住,问:“安安不问花花为什么要养在水里吗?”
    小程安刚要低头继续整理花花,闻言一脸无辜地看他,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这还用问吗?
    “花花要活水,就像安安要喝奈奈一样,捉还用问?”
    于此同时崽崽奶声奶气地天真小童音跟着响起。
    陈风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的智商。
    花要喝水就跟人要吃饭一样,这还用问吗?这很难解释很难理解吗?
    他刚才为什么想了那么久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他是不是傻?
    被小天才打击到了的陈风二话不说乖乖回去捏他的花瓶了。
    小程安则是撬着他的小腿儿继续挑拣花枝丢到水里泡着,以免它们还没等花瓶做出来先干了。
    它之前是真的忽略了这一点,直到陈风说起,他才猛地想起来,草藤编的花瓶虽然不怕摔,但是花插进去不能保存,很快就会枯了。
    所以里面还得装个内胆,用来装水,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陶瓶来装,那当然是因为单纯的陶瓶土土的太丑了,一点都不好看。
    小程安能想到,陈风是因为他见过,他爹给他娘弄过,也就他娘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那花瓶好看,当时他都快嫌弃死他爹那手艺了。
    但现在想来,对于陈风来说却是满满的回忆。
    由此想到后来的种种,陈风手上不由猛地一个用力,刚捏好一半的陶罐儿模型就被捏烂了。
    陈风随之猛地回神,深呼一口气,重新开始捏。
    他有一对非常好的父母,母亲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教他明辨是非,如何做人,父亲虽然是个大字不识莽夫,却也教会了他如果做一个男人。
    所以他父亲虽然杀了人,让他和他弟弟成为了街坊邻居人人畏惧嫌恶的杀人犯儿子,可他从未怨恨过他的父亲,相反,他以他父亲为荣,恨是非不分的官府朝廷。
    这些年下来,他看多了官商勾结鱼肉百姓,只恨不得那些狗官以及现如今的朝廷都被人灭了才好。当然不可能有向朝廷效力的心,想跟达官贵人有所牵连,却是没想到机缘巧合的跟沈沐雪有了纠葛。
    虽然为了对沈沐雪负责,加上沈逸的担保劝说,保证申屠轩是个良主,他又深知李鸣和禹王不顾百姓死活的为官之道,他是答应了参军,为平叛出了一番力,但他对现如今的朝廷和官员依旧没有一丝好感,并不想入朝为官。
    所以对于沈沐雪不准他获封这件事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的话,他可能就真的给不起沈沐雪本应会有的富裕生活了,虽然有沈逸在,沈沐雪的日子过得总不会差,但身为男人,妻子的生活却要大舅哥来保证,陈风偶尔还是会感觉有些受挫的。
    就比如现在,他看着手中的泥花瓶就忍不住皱眉。
    打碎了大舅哥送给妻子的名贵花瓶,自己只能弄个草泥花瓶赔偿,也难怪沈沐雪会看不上他,搁哪家姑娘能看的上啊?
    估计回去沈沐雪就得把这花瓶砸他脸上,问他寒碜谁呢?
    不过想归这么想,陈风还是认认真真的做了捏了几个花瓶烤上,然后开始练习编花瓶。
    小程安就没陈风那么多想法了,他将花枝都插到了水里去泡着,然后就跑到了陈风这边乖巧蹲着看他姐夫编花瓶,准备等他姐夫编好一个他就拿去插花花。
    陈风刚一开始没编过,第一个用时挺长的,小程安蹲的腿都麻了,又一屁股坐下了。
    陈风值得重新给他用驱虫粉画个圈圈,以免他被虫子咬。
    等陈风编好一个成品花瓶之后,小程安就又立刻打起了精神,将花瓶抱去小溪滩边上,像模像样的选了花花来插。
    陈风倒也随他,不怕摇摇晃晃的将花瓶碎了又得重新弄,任他折腾。
    这样一个人编,一个小家伙往瓶子里塞花,一个因为手生又做的仔细,一个因为人小本来就不大能干,等几个花瓶都做好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两人在外面俨然呆大半天了。
    中间倒是有人来过,确切的说是一直都有人远远的跟着,中间过来打扰了两个大忙人一下,给他们送了饭,不过两人都在忙碌各自的事业,随便对付了两口就继续忙了。
    日落黄昏,陈风编完最后一个,伸了个懒腰提着花瓶过去找还坐在石头上认真专注插花花的小家伙。
    正好小程安也弄完了他的最后一个,一拍小手,兴奋抬头:“好啦!”
    而后看到陈风手里还提着一个,再看看自己已经用完的花花,以及面前几个插满了花花的花瓶,他又懵了,伸手认真数了数:“一,二,参,四,弩!”
    他面前已经有五个了。
    小程安抬头看陈风奶声奶气说:“姐夫,你多搬了一个。”
    陈风笑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说:“没有多,还有一个是给你的,你要吗?”
    小程安点头如捣蒜,笑咪咪应:“要!谢谢姐夫送我拟物。”
    姐夫搬的花瓶那么好看不要白不要。
    “揍是我们花花不够了。”
    小程安说完扭头看了看已经被他拣完了的残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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