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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后生,真的能把这些案子判明白?这可是让官府都为难了好几年的旧案!
    此时百姓的心中全都充满了兴奋,一个个的拼命向前挤,想要看这些年轻人如何判案。
    而另一面,那些在场的官员们,已经有不少人俩腿都像琵琶弦儿一样颤抖了起来。
    他们心里都清楚,郡守大人处理这些案子是假。他一个个处置当年的办案官员才是真的!
    这些官员当然知道,赵郡守这么做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先把案卷送到了郡守府,有意想让郡守大人出丑?
    所以他们是先动的手,而郡主大人随之而来的反击,也居然是如此的狠毒!
    赵金锭处置这些官员的理由,才是真正让人愤慨的。这家伙恰恰利用了他们亲手送过去的案卷!
    如此一来,郡守府每处理掉一个一个案子,就证明了这个当年涉案的官员又是无能之辈,又是落井下石之徒。
    赵郡守处置官员的方式就是当场免职,他不但有这样的权限,而且还有充足的理由!
    更致命的是,在场所有即将被干掉的官员,甚至都无法为自己辩驳。因为在这之前处理不了案子的是他们,上赶着去挑衅郡守大人的也是他们!
    此时这些官员脑袋被太阳晒得昏昏沉沉,一个个在心里却全都在大喊不妙。
    这个赵金锭大人,之前大家都说他是无能之辈。说的次数多了,甚至连自己人都信了。
    可是现在再看,这位郡守大人分明就是一头奸猾凶狠的老狼,哪里是他们能轻易招惹的?
    现在人家一个反击,不但将之前他们费尽心机造成的局面扭转过来。而且看样子,在案子中波及的官员都要被当场革职!
    三百多案子啊!我的亲娘!这夔州的官员……还能剩下多少啊?
    ……
    就在这些官员满心绝望,脸色铁青却束手无策地看着这一切时,周围的百姓已经都快把眼睛都看直了。
    要说处理案件,他们可从来没看见过快到这种程度的!
    欧阳明洲从郡守大人那里拿到了案卷之后,他带着卫兵、记录员和那个倒霉的官员,再加上案件中的那个酒楼老板,来到了会场的一角。
    在这之后,那个官员被打掉了乌纱帽跪在一旁,准备现场观摩这位年轻官员如何裁断案件。
    而这时那个酒楼的主人常山,也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欧阳铭洲。
    一看这个家伙衣着华贵,脸上带着一丝毫不在意的笑容,就知道他绝不是个普通开酒楼的,只怕在当地的能力和影响力也是颇高。
    这时的欧阳铭洲拿起案卷之外的一份调查报告,向上面看去。
    这些调查报告,都是七天以来,赵郡守带来的幕僚团查阅卷宗、了解情况后,做出的简要汇总。
    他们这个文书团做事精干迅速、目光老辣独到,所以收集来的信息,都是案件里边最紧要的部分。
    欧阳铭洲向那个笑嘻嘻的酒楼老板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卷宗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酒店位置处于梅溪河边,属于水陆要道,所以行人众多。
    由于那个地方正好位于城北向北的官道二十里处,所以每次从城中有人出行向北,或是有人从北方来想要到夔州城,那里都是正好歇脚的地方。
    由此酒店的生意异常兴隆,店主常山在道路两边,一连排开设了十二座两层楼宇,却依然每天宾朋满座。
    在最初他建造这些酒楼时,为了方便招揽客人,修建得距离官道过近,以至于造成了后期的道路堵塞。
    此后官府要拓宽道路,常山又因为怕施工影响了自己的生意,才不愿拆毁重建酒楼,拓宽官道。
    这封简短的报告到这里就结束了,在后面还附上了一张等高线图,上面清楚的标示了那一段的山形地势,甚至是附近河道的水文地质情况,这都是从他们带来的资料库里面摘抄下来的。
    等欧阳铭洲三两眼看了简报之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位笑嘻嘻的酒店店主常山。
    此时在他们附近,还有一大帮百姓目光灼灼的看着欧阳铭洲,不知这个年轻的小先生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只见欧阳铭洲笑着对常山说道:“拓宽官道有利百姓出行,是造福民生之事。更何况官府还会给您适当的赔偿,常先生为何不愿向后搬迁数丈?”
    “所谓拔一毛而利天下,如此两全其美之举,常先生为什么不顺手为之,为子孙积福?”
    当他说到这里时,周围的百姓听到了他的言辞,心中都未免有些微微失望。
    说到这些道理,这个酒店店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既然占着道路死活不肯搬,那就说明人家根本就没把所谓的造福百姓放在心里。
    这时的店主常山也笑了笑,向欧阳铭洲摇头道:“非是本人不愿意搬,只不过在官道旁的酒店后面,便是我家祖坟。”
    “话说当年我开酒店,也是我在拜祭祖先之时,发现周围过路的行人饥渴难忍,却没地方歇脚吃酒,所以才陆续盖了这几家酒店。”
    “官府若是拆了那里的建筑,一旦坏了我家风水,扰了我家先人安息之地的宁静,岂不是坏了常某的孝道?”
    此时的常山说得振振有词,同时一双小眼睛露出了讥诮的味道。显然他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对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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