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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湖上,李白与苏凝一同泛舟,喝了一点酒之后,二人就开始吟诗作对。
苏凝对这方面不擅长,李白只淡笑望着她,一边听她作诗,一边帮她改诗,原本普普通通的一首诗,经他一改马上就文采飞扬了。
唐诗重韵,苏凝当场为这首诗谱了曲子,李白高声吟唱,豪放的歌声随风而去,四方飘荡。
一曲终了,远方忽有船只驶来,一个中年文士和一个道士站在船头,扬声道:“不知船上是哪位公子?可否一见?”
李白撩开船帘,问道:“二位是?”
中年文士拱手道:“在下岑勋。”
那道士道:“在下元丹丘,我们二人方才听见你的歌声,有心结交,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白豪爽地笑了笑,当即邀人上船,二人见了戴着面纱的苏凝,都拱手施礼。
一番交谈过后,三人便成了好友,临别之际,送给了李白一张请帖。
……
盛春时节,繁花似锦,整个洛阳都笼罩在一片芳香中。
大唐盛世风流,洛阳太守更是喜爱举办各种宴会,每年的春天都会广邀文人雅客,在留春园举办诗会。
大唐风气开放,这诗会不仅聚集了许多贵族子弟,还有许多夫人小姐在一旁观看,十分热闹。
日光和煦,清风吹拂,李白与苏凝携请帖入内,由一个小厮领着他们穿过回廊,去往留春园。
只见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桃花、梨花、杏花……千百种炫丽的颜色聚集在一起,如雪似霞。
花瓣飘零,蝴蝶纷飞,无数文人墨客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当真是风雅至极。
李白并非洛阳人士,这宴会上无人识得他,自然也没有谁过来搭话,他与苏凝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
不一会儿,便听人群一阵喧嚷:“岑夫子与元道长来了!”
苏凝寻声望去,便见岑勋与元丹丘联袂而来,他二人在洛阳似乎极其出名,不少人上去见礼,他们均只是淡淡点头,直到看见李白,这才露了笑容走了过来。
其他人见了不免窃窃私语:“那小子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岑夫子和元道长另眼相看。”
“不认识,看着不像洛阳人。”
“一个无名之辈罢了。”
岑勋与元丹丘在李白隔桌坐下,没过多久太守大人就来了,简单说了几句就宣布诗会开始。
第一个文士站起来,沉思一会儿,吟诵道:“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周围人纷纷喝彩:“好!不愧是吴学士!”
李白悄悄凑到苏凝耳边,问道:“这首诗你喜欢吗?”
苏凝摇了摇头,小声道:“文采只在中上而已,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来,已经是难得了。”
李白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众人又一连作了好几首诗,李白都一一与苏凝私下点评,结果被有心人看到,当众讽刺道:“这位公子,我看你对每首诗都有些见解,不如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白身上,不少人等着看笑话。
岑勋和元丹丘想帮他说两句,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结果李白却道:“见解谈不上,只是这宴会上尽是些词藻堆砌,华而不实的诗,未免让我觉得无聊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愤慨:“这小子!太猖狂了!”
苏凝看得无奈又好笑,李太白呀李太白,就是这么恃才傲物,说话气死人。
先前那个吴学士站起来道:“既然公子对之前的诗作不屑一顾,想来应当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了。”
李白笑了笑:“虽不敢说是当世一流,胜你们却绰绰有余。”
众人更怒,一个白衣文士站起来道:“休要口出狂言!你有本事就作一首好诗出来,那我们就服了你!”
李白道:“好!要作大家就一起作,我若输了,就脱了衣服跳进池塘,你们若输了,就来给我倒酒吧!”
这场赌注一出,马上叫那些贵族子弟和小姐夫人们都兴奋起来,等着看热闹,太守则马上让下人给众人准备纸笔,还抬来了一大坛酒放在一边。
在场的文人马上都开始作诗,有的苦思冥想,有的文思流畅,一炷香过后,所有人都写完了。
下人取走诗作,将纸张一张张挂在木架子上,一首首唐诗琳琅满目,花团锦簇。
“山边幽谷水边村,曾被疏花断客魂。犹恨东风无意思,更吹烟雨暗黄昏。”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孤云将野鹤,岂向人世住!莫买沃洲山,时人已知处。”
此时此刻,只有李白还坐在原地,一字未动,那吴学士笑道:“小子,念你年少轻狂,你现在认输,可免了脱衣跳水。”
苏凝道:“太守大人没有给他作诗的东西,他现在自然是作不出来的。”
吴学士道:“桌上不是有纸笔吗?”
苏凝笑了笑:“太守大人,还请给他一壶酒吧。”
李白笑了起来:“卿卿知我,无酒不成诗啊!”
很快下人就上了一壶酒,李白仰头就往嘴里倒,然后吟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时间,满园寂静,这短短的一个开头,已经吸引住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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