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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变了 第49节

      这一世,她丢掉了沈云亭的雕花玉簪,想方设法避开他,他却巴巴地追到她身边,想方设法要娶她为妻。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对她的讽刺。
    有那么一瞬,嘉禾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前世沈云亭最开始已经有些喜欢她了,但因为被逼着娶她,她又不知自重日日缠着他,所以产生了逆反之心,所以变得厌烦她了?
    这个想法只在嘉禾心里存了一瞬,很快她便清醒了过来。
    沈云亭一声不吭小心翼翼等着她说话。
    嘉禾捏着手里的花球默了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将沈云亭拼命抢来的花球丢尽了熊熊篝火之中。
    花球顷刻在篝火中化成了灰。
    沈云亭一怔,冲上前想捡回来已经来不及,伸手只抓了个空。
    嘉禾看着他道:“这是我的答案。”
    沈云亭笑笑,似早料到自己会被她这般断然拒绝一般。
    “不要紧。”沈云亭对她道,“我过几日再来问。”
    嘉禾没有半分犹豫道:“你问多少遍答案都是一样的。”
    “我不信。”沈云亭固执地强撑。
    所有人都说嘉禾不会喜欢他,他不信。
    嘉禾转过身背对着沈云亭,望向夜色下潺潺流动的溪流,开口道:“请你相信,我不会再喜欢你。”
    四下的一切在沈云亭眼前灰暗,他不信任何人的话,直到他亲耳听见嘉禾告诉他,她不会再喜欢他。
    他惨白着面庞:“为什么?”
    嘉禾不答。
    他又问了遍:“为什么不能再喜欢一次?只要一次,一次就够了。”
    嘉禾脸庞沉静:“我给不了大人,你找别人吧。”
    沈云亭站在她身后,嗓音略有些不稳:“我从来就只有你,我要不了别人。”
    “大人说笑了。”嘉禾转过身,朝他笑了声,“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嘉禾转过身面向幽深的小溪,语气平和道:“就好像大人于我一样。没有了大人,的确会伤心一阵,可过些时候,有了比大人更好的人,那个人就会代替大人住在我心上。”
    沈云亭低头:“我会是最好的。”
    闻言,嘉禾缓缓转身抬眼望着他。
    沈云亭屏息。
    嘉禾认真地问了沈云亭一句:“大人你真的喜欢我吗?”
    沈云亭不明白嘉禾为何会这么问。
    “大人一直在说你要我,要娶我。”嘉禾道,“可大人除了死缠烂打和强迫之外,尊重过我吗?”
    “你不过是将我当成了你的猎物,越得不到越是想征服想占有,仅此而已。”
    “当你占有我的那一刻,你又会觉得我这个玩物乏味无趣不过如此。”
    “可当我开始挣扎着想离开你的时候,你的占有欲又开始发作。”
    “这不是喜欢,沈云亭。”嘉禾抬眼凝视着他,“只是执念。”
    “沈云亭,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话毕,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篝火散去,程景玄送玉筝回了公主府,又返回远处找嘉禾,带着嘉禾回了府。
    沈云亭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
    白子墨看见他这副满身是伤衣衫破烂的样子惊得睁大了眼。
    出去的时候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似从阴间爬出来的鬼似的,死气沉沉浑浑噩噩。
    沈云亭去了书房,关上书房门,将自己锁在书房内。
    他缓缓地走到书案前坐下,书案上小心摆放着嘉禾上回送他的那副文房四宝。
    这副文房四宝乃是难得的上品,可东西再好上头也不会再有她刻的小小“禾”字。
    方才嘉禾的问话一直在他耳畔重复着嘉禾的话。
    她说他从未喜欢过她。
    他想了又想,反复确认了他的答案。
    她说得对。
    他对她不是喜欢。
    他爱她,很爱,爱到发疯。
    第43章 骨灰
    沈云亭趴在书案上, 徐徐展开嘉禾的小像,盯着小像上正笑着看他的嘉禾,回想起第一世嘉禾死后那段疯魔的日子。
    他在那场宫变的废墟里赤着手一点一点地将埋在底下的嘉禾挖了出来抱在怀里, 她整个人脏兮兮的。他伸出染着血的手擦去粘在嘉禾脸上的黑灰。
    嘉禾闭着眼, 身上还温热着, 卷翘的睫一动不动。他试着唤了她一声:“程嘉禾。”
    她没应。
    “嘉禾。”
    她又没应。
    “程姑娘。”
    她还是没应。
    “夫人。”
    她依旧没理他。
    她从来没有这么冷落过他,他有些生气,威吓她道:“我带着你爹的尸骨回来了,你不说话,就别想见到你爹的尸骨。”
    她还是不说话。
    她定是想故意不说话气他。
    他冷笑了声:“程嘉禾,我第一次知道你那么嘴硬。”
    他骂了她, 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连委屈也不委屈一下。
    他脾气上来了, 从废墟里起身,丢下嘉禾走了。丢下她就走这事他做惯了的,每回嘉禾都会跟上来。
    可她这次没跟上来。
    他怕了她了。
    他面色不悦皱起眉, 往前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找她。
    他将她背了起来,背着她一步一步往皇城外走,边走边道:“程嘉禾, 原先你只是有些傻, 可我今日发觉,你不仅傻还懒,连走路都不肯自己走, 非要我背着。”
    她不说话,冰冷的手垂到他身侧。
    他平静地背着嘉禾跨出宫门,若无其事地朝站在宫门前的白子墨道:“夫人受了伤,我先带她回去, 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白子墨颔首应了声,朝他背上闭着眼的嘉禾看去:“夫人伤得很重?”
    “她没事。”他边气边笑道,“就是懒不肯走非要我背她,你知道的,她这个人有多难缠。”
    “嫌她难缠还纵着她缠你?口是心非。”白子墨不屑道,“夫人都受伤晕着了,你嘴里还吐不出好听的话。”
    他沉默,视线变得有些混沌,良久回了白子墨一句:“等她醒了再讲。”
    说罢,他稳稳地背着嘉禾,慢慢朝丞相府走。
    他静默着背着她,缓缓远离深红宫墙,皇城里的火尚未扑灭,李询尚在等他回去复命,可他没什么心思再管他心中的那片山河。
    缓缓地朝前走,略过宫墙,绕过巷子,跨进远离皇城的喧闹集市。
    街上人群熙攘,嘈杂的人声灌入他耳中,他忽然觉得无比冷寂。
    所有人都在发出声音,除了睡在他背上的嘉禾。
    街上这么吵,她怎么还睡得着?
    他走到卖糖人的小贩前,问嘉禾:“程嘉禾,你要不要?”
    她还是没回话。
    连糖人都不要了。
    “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他背着她继续往前走,“回头不准怪我没买给你。”
    她没反应。
    他很烦躁。
    就算她生他气也该有个度,这么对他视而不见要到几时?
    “你说让我早些回来,我不是回来了吗?”他沉着眼质问背上闭着眼睛的人,“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
    血色夕阳之下,他背着嘉禾穿过人潮拥挤的大街,回了丞相府。
    半芹出来迎他:“大人回来了?”
    他点了下头,又转头朝趴在背后嘉禾看了眼,对半芹道:“还有夫人,我把她接回来了。”
    半芹顺着他的话朝嘉禾看去,见嘉禾闭着眼一动不动伏在她背上:“夫人这是怎么了?”
    他朝半芹比了个“嘘”的手势:“睡着了,小点声别吵醒她。”
    半芹放轻声音道:“夫人这几日异常嗜睡,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我照大人吩咐尽量做些酸口的开胃菜给夫人,夫人倒还吃点。”
    “她喜欢吃什么,你接着照做。”他道,“准备些热水替夫人沐浴。”
    吩咐完,他背着嘉禾回了屋,轻轻将她平放在卧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