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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痕笑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脸都笑僵了,江唤拽住他胳膊,哼哼唧唧地撒娇:“痕痕,让我去你家坐一会儿吧,好冷啊。”
    林痕拉开他的手,不吃这一套,挑眉:“车里不冷。”
    江唤忽然伸手握了他手一下,又快速地收了回去,在林痕看向他的时候眨了眨眼,无辜地耸肩:“这是路费。”
    林痕笑了声:“行吧,今天谢了。”没让他淋雨回来。
    “不客气,”江唤趴在窗户上跟他摆手,笑嘻嘻的,“唤唤永远为你服务~”
    林痕一路跑上楼,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门口是老妈沾了泥的鞋,屋里静悄悄的——老妈应该睡了。
    他换了鞋,刚要脱衣服,手机忽然响了。
    高昂的女声回荡在屋里,林痕吓了一跳,都没看来电显示,赶紧按了接听,压低声音问:“喂?谁——”
    “林,痕。”贺景压抑着暴怒的声音传出来。
    林痕一下愣住。
    “现在,滚下来。”
    “贺——”
    “嘟——”
    林痕条件反射地重新穿上鞋往楼下跑,心脏跳得要从胸口蹦出来,脑袋一片混乱。
    贺景在楼下?贺景为什么会过来?贺景……看见他和江唤了?不会的,江唤都没下车……那他要怎么解释?
    林痕简直不敢往下想,跑到一楼的时候猛地停下,扶着楼梯扶手,胸口剧烈起伏。
    不行,不能这么过去,得,得想个办法。
    可一想到等会儿要面对的场景林痕大脑就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在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他不得不顶着雨雪跑了出去。
    楼下停着一辆和破旧小区格格不入的黑色法拉利,驾驶位的车窗半开,露出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第17章
    林痕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脸和头发被雨雪浇湿,狼狈不堪。
    贺景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看着他,“谁送你回来的?”
    “……同事。”
    “你和江唤是同事?你他妈骗谁呢。”
    林痕怔住。
    贺景怎么知道是江唤送他回来的。
    贺景眼底一片阴冷,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在失控的边缘躁动,车内温度一降再降,“你和他去哪儿了?”
    林痕犹豫了一秒,还是没敢说出他现在在KTV上班的事儿,他太需要这笔钱了,贺景知道了肯定不能让他继续工作,他不能说。
    “我下班的时候遇见江唤了,天气不好,他顺路把我带回来,只是回家,没去别的地方。”
    “天气不好还能冻死你吗,”贺景重重地“哼”了一声,咬牙看着他,“你那天是怎么和我说的?你他妈还记得吗!”
    贺景被愤怒侵占理智的时候说话没轻没重,光顾着发泄情绪,骂的人不觉得什么,听的人尊严碎了一地。
    林痕自知理亏,心里再不好受也只能忍着,皱着眉,又解释,“我是答应你了见他一回揍他一回,但是今天他主动过来问我要不要搭车,他也没恶意,我又不是有什么毛病,我怎么动手……况且雨雪这么大,骑自行车回去我怕感冒。”
    贺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盯着他,厉声道:“那你不能打车?你穷的下一秒就死了是吗?非要和他一起!”
    林痕喉结不安地滚了滚,贺景现在的表情太可怕了,他身为Beta,本能地恐惧一个暴怒的顶级Alpha,勉强道:“我没打着车才坐他车的,就是一个顺风车,当时是谁要送我我都会上车,跟他是不是江唤没关系。”
    “只是送你回来?”贺景面色狰狞,明显不信,“他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你是不是缺心眼你跟他走!”
    “我没……”林痕看着贺景的脸,贺景表情越来越不妙,突然一脸厌恶地一把抓起车上的香水砸向他。
    林痕咬牙没躲,香水却砸在他旁边,瓶盖碎裂,洒了他一身。
    几百倍浓烈的香味在车里炸开,林痕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头打的直晕,老妈昨天刚洗出来的衣服上更是晕开一片痕迹,他也有点上火:“你干什么?!”
    “沾着一身Alpha信息素,还说你们没什么,”贺景一脸恶心,冲他怒吼,“滚下去!真他妈恶心!”
    “什么……信息素?”林痕的火气还没升起来就被浇灭,皱眉看向自己的手。
    刚才江唤释放信息素了?什么时候?为什么?难道是……故意的?他又怎么知道贺景今天会来?
    “我不知道他释放信息素了,可能……天气太冷了没控制住,”林痕简直百口莫辩,只能苍白地寄托于贺景会相信他,眼神恳切地急着解释:“我真的只是顺路坐他的车回来,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我喜欢的是你,我也只喜欢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喜欢我?”贺景嗤笑一声,“你他妈也配?”
    林痕的表情瞬间凝固,心脏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仿佛一个微型炸|弹,突然爆|炸,痛的他呼吸停滞,放在腿上的手狠狠攥紧,好像这样就能支撑他别倒下。
    如果他是一条蛇,那贺景就是最高明残忍的猎人,每一枪都精准地打在他的七寸上,痛入骨髓。
    贺景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弄死他一样,怒火燃烧,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烦躁不堪地说,“真他妈脏,滚下去!”
    林痕抓住胸口,艰难地呼吸,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僵硬解释:“我没碰过他,也没让他碰我,我……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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