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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特案组的办公室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微弱鼾声。韩唯和姜斯言将屋子留给了休息的人,一同来到走廊的尽头。
韩唯率先开口道:“刚刚会议上你好像话中有话,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姜斯言:“我只是有种感觉,但是具体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凶手是另有目的。因为目前发生的很多事在我看来不合逻辑。”
韩唯并不觉得姜斯言是危言耸听,相反他相信姜斯言的直觉,“比如。”
“比如我们找到的綦回被辞退的原因,他应该很恨害他失业的人才对,甚至对辉阳也应该充满敌意,可是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既没有报复真正的罪魁祸首,也没有对辉阳怎么样。换作是我,如果我心中有怨气,我知道是谁害了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除非。”姜斯言忽然停了下来,脑子里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除非什么?”韩唯好奇道。
姜斯言叹口气:“除非他根本不是要放过,而是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最后的报复作准备。”
韩唯:“作准备?他要干什么?”
姜斯言:“按照正常的思维,他应该是要彻底毁了辉阳。”
韩唯:“如何毁?”
姜斯言:“辉阳是做安保的,如果他毁了辉阳的安保系统呢?”
韩唯若有所思,觉得姜斯言说的不妥:“不至于,毁掉系统不至于毁掉一个企业。对于一个企业而言,声誉是最重要的,好的声誉有利于企业发展,同样声誉坏了,企业也就完了。系统可以重做,但声誉难以重建。如果綦回想要毁了辉阳,那他不应该会从系统下手,而且以他的能力黑了辉阳的系统,并不会太难,也不至于要等到现在还迟迟不动手。”
“毁了声誉?”姜斯言琢磨道。
“对,这比毁了它的系统更致命,毁了系统只会痛一时,但是声誉会是一辈子。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选择从声誉下手。但是凶手具体要怎么做,就不知道了。”
姜斯言陷入了深思。凶手会怎么做,就目前而言,凶手对辉阳什么也没做。他还在沉浸在他的玫瑰祭奠中,下一步还要搞直播。
“直播?”姜斯言眼睛瞬间露出惊慌。
“怎么了?”韩唯关心道。
“凶手要直播玫瑰祭奠?”
“对啊。”韩唯疑惑姜斯言为什么明知故问。
姜斯言:“怎么直播?”
韩唯想了想:“应该就是通过私信发布链接给社交平台上的用户,从而让观众看到玫瑰祭奠的直播。”
姜斯言:“如果不是呢?”
韩唯:“你有什么想法?”
姜斯言:“如果这场直播可以毁了辉阳呢?”
韩唯:“直播毁了辉阳?如何做?”
姜斯言:“我们现在都认为凶手直播会以发送链接的方式,是因为他之前以这样的方式发布玫瑰祭奠的网页,宣传了玫瑰祭奠,还借此得到了大众的关注。”
韩唯点头:“没错。”
姜斯言:“我们也因此形成了固定思维模式,但如果跳出这个模式重新看待。事实是我们一直都在用固有的思维模式思考问题,而这种方式是凶手为我们形成的。”
韩唯不懂:“跳出?”
姜斯言:“我们一直给凶手牵着鼻子走,凶手发布视频,我们就查视频。凶手报案尸体的位置,我们就去找受害者,我们一直都在围着玫瑰祭奠这个案子转。”
韩唯:“你说的没错。”
姜斯言:“但如果直播真正目的不是为了玫瑰祭奠呢?”
韩唯:“什么意思?”
姜斯言:“如果凶手此前所做的和现在要做的直播本质上有着不同的目的呢?”
韩唯隐约察觉到姜斯言的意思,“你是说?”
姜斯言:“无论是最初的上传视频还是之后私信社交平台用户的方式都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晓玫瑰祭奠。如今这目的已经达到了,热搜都上了,很多人都已经知道玫瑰祭奠这件事,那么目的已经完成了。而直播则很可能是为了别的,比如毁掉辉阳。在海城市辉阳算是知名企业,是安保行业的佼佼者,不少公司,店铺或者有钱人的家里都请他们做安保系统,比如我们知道的夜店,网吧等。
韩唯接着说道:“之前辉阳曾有过系统漏洞,而綦回又是他们的技术员,自然对里面的情况更是清楚。所以他很可能利用辉阳自身的bug,侵入这些系统,从而控制连接到系统上的设备。”
姜斯言点头:“没错,如果如我们猜测,那会有多少人被迫观看这场直播,这个数字我基本不敢预测。而一个安保公司系统轻而易举就被攻破,甚至还被凶手利用直播杀人全过程,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辉阳的声誉一败涂地。”
韩唯赞同姜斯言的说法:这绝对是最沉重的打击。安保公司和人命扯上关系,而且对方还是黑掉它的系统进行现场直播,就好比直接刺穿了辉阳的盔甲,告诉所有人辉阳是个垃圾,不值一提,那么辉阳从今往后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姜斯言补充道:“不止如此,辉阳还会面临巨额的赔偿,公司必然会破产,说不定公司的管理者还会为此进监狱。海城市从此不会再有辉阳。”
韩唯心一沉,长长舒了一口气:“消失只在一夜间,果然是好手段。一击致命斩草除根,还能永绝后患。看来我们要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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