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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韩唯却及时停下没再多言一句。交代完工作后,韩唯带着姜斯言赶往到孙行家。
因为命案,房子被警方封锁,何伊灵也只能搬到宾馆去住。
韩唯拿着钥匙开了门。三室两厅的房子布置得相当简单,地上还推着没有打开的整理箱,看得出是房子的主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姜斯言进到屋内,里里外外转了几圈,觉得这房子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觉拧紧了眉头。
韩唯从姜斯言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问道:“怎么了?”
姜斯言:“我觉得这房子有些不对劲。”
韩唯:“我也有同感。你觉得是什么地方让你介意?”
姜斯言:“太干净了。照理说孙行忙于工作,何伊灵在外地,他们家这个物品摆放也不像是有管家保姆。既然家里没有人收拾,怎么会这么干净?连两个厕所都是一尘不染的样子。难不成凶手给他们家来了一个大扫除?”
韩唯点了点头:“一般来说凶手清理现场只会清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像这种全方面打扫的太少见了。”
姜斯言:“除非是凶手与受害者在这个房子里同居过,所以才会打扫这么细致。但好像又不太符合现实,孙行的妻子定期都会过来,总会避讳点。”
韩唯:“确实奇怪。”
姜斯言:“何伊灵现在还在海城吗?”
韩唯:“在,这两天她和学校请假了,现在应该在宾馆里,想去看看?”
姜斯言:“嗯。”
韩唯:“那走吧!”
二人又辗转到何伊灵临时的住处。第一次看到何伊灵的真人,和照片中并无太多的不同,只是多了一分倦容。
“抱歉打扰了。”姜斯言礼貌地打招呼,“我们是市局特案组的刑警。”
何伊灵看了看两人手中的警官证,让开门口,说道:“请进来吧!”
两人进到何伊灵的房间,屋内十分整洁,连床被都被铺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姜斯言一时分不清这是宾馆还是某个高级的样板间。
何伊灵:“你们的同事昨天已经来过了,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姜斯言:“孙行死了,你应该可以安心了。”
何伊灵愣住,心里有了些恐慌:“安心?你在说什么?”
姜斯言:“不是吗?至少以后不会有人再打你了。”
韩唯知道姜斯言是故意的,并没有阻挠他接下来的询问。
何伊灵吃惊地望着眼前人:“你知道了?”
姜斯言点头:“警方查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你听到他名字时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
何伊灵垂下头,眼含泪水地说道:“是,我是恨他。因为他我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因为他我这辈子做不成一个妈妈。我虽然恨他,但是我没有杀他,因为我不敢。”说着何伊灵撸起了袖子,解开了衣领,手臂胸口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姜斯言也被这些伤口惊呆,有些伤痕甚至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都是他打的?”
何伊灵点头:“是,每一处都是他亲手所赐。你敢想象结婚当晚,也就是古人所言的洞房花烛夜我经受的是一顿暴打吗?”
姜斯言沉默了,他不敢想象何伊灵经历的这些事情。婚姻的开始竟也是噩梦的开始。
韩唯一向以冷静自持,如今也已经看不下去。他也没想到孙行会下这么狠的手,简直是哥衣冠禽兽。
“他为什么打你,你知道吗?”姜斯言问道。
何伊灵苦笑两声:“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信吗?任何事情都可能成为原因。他喝酒喝多了要打我,工作受气了要打我,没准点吃上饭也要打我,只要他想。”
姜斯言:“为什么没离婚?”
何伊灵:“因为他说如果我敢提离婚,他就杀了我。我真的怕他,又怎么敢动手杀他?”
姜斯言:“你父母知道这些事吗?”
何伊灵点了点头:“知道,但他们叫我忍。说女人要是离婚了就不会有人要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后来我不能生育了,他们就说我这个样子改嫁更难。他们说只要再忍几年,等孙行老了脾气就会变好了。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是怕我再嫁不出去,而是怕失去孙行这个大树。他们想要依靠他的身份过好日子,想要谋取福利,怎么会在乎我的死活!”
姜斯言听着何伊灵的话,能感受到她的绝望。连至亲至爱的人都不能保护她,似乎一眼可以望尽人生的尽头。忽然间,姜斯言觉得何伊灵能坚持活着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因为何伊灵情绪的失控,此次谈话没有持续太久,姜斯言便和韩唯从宾馆离开了。
回警局的路上,韩唯问道:“你怎么看?”
姜斯言:“何伊灵所说的我不怀疑,从死亡时间来看,她也不是杀害孙行的人。但是今天的回答却又多了一个杀人动机,不是吗?”
韩唯:“没错。她提到如果她离婚,孙行就要杀了她,所以她想要摆脱孙行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她。”
姜斯言:“是。她的杀人动机太明显了,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买.凶.杀人是最可能的方法。”
韩唯:“嗯。”
韩唯认同姜斯言所说,而现在的问题是买.凶.杀人,买的凶手是谁,怎么联系到的对方是破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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