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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好像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吧?杀了我母亲的那个缝合脸咒灵,在占据别人的□□后,就能使用那人的咒术。”
密道的灯光昏暗,只能勉强照亮还没整理好思绪幸子沉闷的脸庞。
因为对象是甚尔,她也就没有费心整理语序斟酌言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自己知道的事实和顾虑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之前就怀疑,它之所以杀了我妈妈,就是因为看上了我妈妈的异能力——能够提高人的肉\\体强度。”
“我在去未来的时候听说过缝合脸那家伙的目的,复活诅咒之王宿傩,让世界变成咒灵肆虐,咒术主宰的地方。”
“但是宿傩的容器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他千年来应该实验了很多次,但没一个人类的肉\\体能够承受宿傩的强大诅咒,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我妈妈身上。”
想到自己七岁那年看到的大片比枫叶还要鲜艳的刺眼血红,幸子下意识想攥紧拳头,想用指尖掐入掌心提高自己的注意力,但被人先一步握住了手,浅浅的月牙指甲刺入粗粝的大掌,像是碰到了钢筋水泥一样,再也戳不进半分。
甚尔这家伙……总是在这种地方意外地细心。
看着若无其事抓着自己的手,目光还是落在她身上,半句话不说耐着性子静静听她倾诉的男人,幸子愈发觉得自己不先去找安妮,而是先来这里的决定是对的。
有这么一个无论如何都相信你站在你后背,按照你的意愿替你扫平障碍的人,真的是太令人安心了。
就像是过去的安妮一样……
咬咬唇把最后一个念头抛出脑外,幸子飞快地开口,说完了自己剩下的猜测。
“我到的时候,妈妈的身体已经一片冰冷,那个男人的背影却还依稀可见……所以在妈妈死后,他肯定是占用了妈妈的身体尝试使用她的异能,最后发现用不了才放弃离开。”
感谢咒术与异能间谁也说不清的不兼容性,她妈妈的遗体才能够保持完整。
“不过那家伙在那之后可能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宿傩容器,所以才会在知道我也拥有和妈妈一样异能的时候,派安妮接近我。”
听到一个完全在预料外的熟悉名字,甚尔瞳孔一缩,要不是幸子死死拽住了他的手,估计人早就冲到外面找人算账去了。
“虽然我还没查安妮的父母籍贯,但现在想来,她家里应该是和加茂家有些远亲关系,所以她家人才会在四岁到六岁这个孩童最容易展现咒术的阶段被送去本家……但不知道是本家不收还是被那个缝合脸接了胡,她最终被套着加茂宪伦壳子的缝合脸接手养了三年。”
“她六岁回到横滨时正好是父母被杀不久,那之后一直独自留在横滨寻找报仇的机会……和我相遇时说的话,肯定不全是谎话。”
幸子和安妮相遇的时候,对方虽才十三岁,但因西方血统出落得格外高挑成熟,能毫不费力地一拳揍倒成年男子,和十岁的她站在一起,完全就是成人和幼女的区别。
因为安妮说过父母被杀的过去时眼底就一片难过,所以她也从未细问过这些事,也从没想过要查一查这个一路陪伴自己走上港口黑手党顶峰之人的过去,这才会出现异能特务科都知道得比她多的情况。
虽然幸子敢断言安妮没有真的做出过有害于她的事情,但她有没有受缝合脸的命令监视她,或是对她做些别的什么,她就无法肯定。
“她被谁养过,是不是满口谎话,都可以等会再说。”甚尔与幸子交握的手忽然用力回握她,力道之大让她皱起了眉,“但如果她有参与三年前你的‘死’,我一定会杀了她。”
甚尔说这话时语气随意,就像是在说要饭后要出门买张赌马卷一样。
但他眼底杀意之浓郁,让幸子毫不怀疑如果安妮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答个是,尾音还没落下估计就会被拧下脑袋一脚踩爆。
被自己可怕的脑内幻想吓得打了个冷颤,幸子连忙开口安抚甚尔说安妮肯定没有做这样的事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地救她,却他一句说不定她是事后后悔内疚了才着手救你给堵了回来。
她确实没有任何安妮没有害过她的证据,现在所说所想都是建立在自己和安妮多年相处感情蔓延出的直觉上,但如何她和甚尔这么说,肯定会让他更加生气起到反效果。
这边幸子还纠结着,甚尔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上前半步把人挡在身后,面朝拐角处,毫无情感地冷笑了两声,“既然已经来了,就上前解释一下你的身份怎么样?”
“若是解释不清楚就别胡编乱造浪费我们时间,这样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在甚尔令人齿根发酸的捏拳手指骨声中,一袭黑西装的高挑红发女郎缓步从黑暗阴影处走出来。
为了不发出声音,她脱掉了高跟鞋,赤脚踩在阴冷的大理石面上,像是黑猫一样无声接近。
这层楼的所有密道,易容的方法,横滨乃至世界地下世界有关的情报,凡是幸子知道的,她都告诉了安妮。
就像是她当初的承诺一样——
“安妮,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的话吗?”
幸子看着几乎变回了初遇时冰冷棺材脸的安妮,想起了她们相遇大约半年后的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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