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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时不时冒头吸一口气再次潜进水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年丰完成了尸体的初检,用一个超大号的收敛袋和林钊小心翼翼把遗体收敛完毕,祈雨还出来。
年丰脱掉手套外衣:“你们一起抬上车先回去准备,我在这边再看看有什么线索。”
林钊和马文两个人调整位置准备提袋子,祝仕添挪步把车钥匙扔给林钊。
“师父我和你一起等。”
“不用,这个尸体膨胀太厉害,你回去帮忙准备。破坏了影响后续解剖化验。”
祝仕添看了眼后面,林钊他们把收敛袋已经妥善的搬上了白色面包车。
“那师父你小心些,我和他们先回去了。”
年丰嗯了声走去了河边,距离上一次冒头,两个人这次沉下去两三分钟了都有动静。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拇指不断捻过其他四指。
水里伸出一截手臂晃了晃,年丰往前走了两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腿,温彬从水里冒了出来游回岸边。
“年法医,有手套吗,给我两副。”
年丰摸出两副手套扔给温彬,温彬举着手带好一副再次潜进水里。
过了大概十分钟,两个人同时从水里冒了出来,单手划着水慢慢游向岸边。
两个人手里明显拽着东西,包思齐跑进浅水区帮忙,三个人把东西抬上岸,一个缠着水草漆皮剥落,锈斑遍布的18寸山地车架。
年丰上前扶住车架仔细检查,祈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车架:“这玩意应该就是绑在死者身上的。”
祈雨听了尸体浮面的经过,走到河边观察地势走向推测,这一段河床有一定斜度所以水流异常湍急。
尸体在河中间浮沉几次,很可能是绑缚物松动被水冲击导致。如果绑缚物有一定重量,那么容易被冲走,他当机立断下水寻找。
他下水后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发现了卡在河底的几块大石头里的车架,他游近查看到上面还残留着深绿色的绳子。为了不破坏上面可能留下的痕迹,他憋着气在水底让温彬回来拿了手套,两个人在水下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个东西弄起来。
如果不是绑缚物恰巧被石头卡住,以这个水流速度,这具尸体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才能重见天日。
年丰动车架上的残留物,让包思齐去他车后备箱拿出来几个特大号的证物袋,在温彬的帮忙下拆开套在了车架上装进了后备箱。
祈雨打着赤膊往小破车上走,年丰合上后备箱扫了眼他后背皱着眉说:“车坐得下吗?”
温彬听出了年丰语气中的不悦赶紧解释:“挤挤坐得下,咱们都湿透了埋汰一辆车就行了。这是离得远大家都湿了,离得近他能走回去,说洗车费劲……”
年丰愣了片刻说了好,他走到驾驶室三五步之间,河水哗啦啦的响声不停灌入耳朵,就像那个大雨磅礴的午夜。
回到办公室,祈雨招呼包思齐:“把你们为摸鱼做的功课,全部拿出来。”
一张鲁姆那周边河流小溪分布图投在了大白墙上,祈雨手里捏着红色激光笔,在墙上连续画着圈。
“我们打捞的地方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往上游查分支小河周边村落情况。小曲,你找水务那边要一下,这一整片的河流情况。我们现在先排查上游的两种河流,第一种水流急,岸滩坡度明显,河道窄;第二种有桥的河,桥不管高度宽度,只要够走一辆小汽车就行!”
“小包子,你除了会捣腾手机电脑挖信息还擅长什么?”
经历了三个案子,祈雨算看出来,包思齐不仅有刑侦经验,在融会贯通现场信息方面也是磕磕巴巴。但是他挖数据是把好手,基本上你告诉他一个你的想法,他能给你举一反三,完善首尾挖出完整的东西。
“那个泡大了那个人脸,我能尝试3D建模修复下,这个我刚学会多久,实战不多,理论都行!”包思齐挠了挠头顶。
“行啊!小包子你跟我去二楼看看,怎么拍照方便你复原人脸,你们两先找我刚才说的资料。”
林钊和马文正在车架上寻找有价值的信息,看见祈雨两人站在检验室门口,林钊拿上门卡说了句:“我带你们进解剖室。”
解剖室里,年丰低着头小心翼翼检查遗体。祝仕添站在一旁手里举着相机,看见林钊领着祈雨进来刚张嘴,林钊抢先一步叫了一声:“师父。”
“做好防护再进来。”年丰头抬说话声音闷闷的。
祈雨带着包思齐走进来,先征求年丰意见:“这个面部怕人认得出,所以我们自己来拍下照片,包思齐尝试复原一下照片。”
“复原走样了岂不是影响认领?”祝仕添总算找到理由插嘴了。
“尸体照片配上就行,刚才我们拍了几张,小添你给祈警官他们看看行不行。”
祈雨对着包思齐使了个眼色,包思齐把祝仕添拉倒一边去翻照片。
年丰停下了手里的活告诉祈雨:“死者男性,身高1米65,生前体型中等,预估入水时间十天左右。”
“生前入水还是死后入水。”
身体被绑上重物沉入河底,肯定不是意外落水。是死后抛尸,还是溺水,决定了后续侦查工作的方向。年丰摇了摇头,给祈雨确定的说法,入水超过几天的遗体,身体内呼吸道肺部会倒灌进水,所以不能单纯的凭呼吸道有有水,来判断死者入水时是否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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