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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阿福放心跟他走的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岁数大的,按砖厂老板说的,大半夜能在外面活动的也不会是老人,只可能是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的年轻人。他今天从砖厂返回水库,担心年丰等太久他几乎是一路跑过去的,那路深一脚浅一脚实在不好走,他体质不错尚且如此,普通人还要扛着一个尸体走这么一段几乎不可能,所以凶手很可能是骑着电动三轮车的,这样转移起来就很容易了。
“阿福的受害时间是晚上?”曲瑞川问,年丰只给出了一个时间范围,早中晚几点因为尸体泡发肿胀厉害,多种原因确实不能给到跟精确的时间,祈雨怎么确定是晚上。
“我今天从磨坊村到第一现场水库,再到砖厂,白天这一路不管怎么样总会偶尔有人经过,凶手要杀人再转移尸体暴露风险太大。根据砖厂老板提供的信息,我怀疑阿福的遇害时间就是5月31日晚上。”
祈雨说完,曲瑞川说了他今天和温彬出去走访了解到的一个信息,有人看见过阿福搭电动三轮车到镇里。因为平时阿福漫山遍野的疯跑都是靠双腿,那天居然坐在电动三轮车的货斗里去了镇上,觉得很稀奇就多看了两眼,确实是阿福,因为注意阿福去了所以没看到骑车的是谁。
“三轮车什么颜色?”祈雨问。
“蓝色。”
祈雨一拍大腿:“去镇上找送快递的,送磨坊村的快递的,快递员弄回来问问。”
温彬和曲瑞川听完祈雨的指令,立刻出发,温彬刚走,年丰走进了办公室还没说话,祈雨瞧了一眼他身上穿的白色衬衣。
“你又换衣服了?至于么……我看我当初没说错,你肯定是洗一次澡要费半块香皂那种。不过你这么讲究肯定洗澡是用沐浴液,应该一次要耗半瓶。”
年丰手叉着腰看着祈雨嘴巴开开合合,很想找东西给他堵了,等祈雨说完他一声没吭转头就走,包思齐已经从一个不懂事的娃成长为了温彬的准接班人,立刻出来调停。
“年法医,你坐会呗,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闲得……”他吃饱了撑得才会想要在回屋换了衣服后下来问祈雨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
包思齐哀怨地看了祈雨一眼:“哥,你还是少说两句叭,人气跑了只剩下祝法医了,就……”
祈雨手一挥:“没事,气不跑,我有数。”
温彬两人出去不到半小时,带回来了祈雨他们在磨坊村碰到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叫的“小周”,祈雨跟着进了询问室。
祈雨进了询问室不着急问话而是让曲瑞川倒杯水进来,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他,小周接过去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按出火苗后递到了祈雨面前,祈雨借着对方的火自己也燃起了一只香烟。等小周喝了两口水,烟抽了半只祈雨才让温彬开始例行询问。
“名字,职业,年龄。”
“周文峰,24岁,快递员。”
温彬把阿福的照片推到周文峰面前让他辨认,周文峰点点头:“认识,磨坊村的,什么名字不知道就知道脑子好像有点不太好使。”
“你们有什么交集吗?”温彬问。
周文峰承包了几家快递公司鲁姆那片区的投递,很多快递公司只配送到县里,最多送到鲁姆那,而剩下到村里的这段由周文峰骑着电动三轮车挨村送过去,每一件收取五毛钱到两块钱不等的配送费,同时他还会在网上帮不会使用网购的人下单买东西,根据每件价值不同收取不同金额的代购费。因为经常在各个村进出,所以基本上每个村的人都和他很熟。他遇到过很多次在外面疯跑的阿福,有时候阿福跑累了不想走了,他车上要是没包裹空着的话会捎他一段。两个人的关系就仅于此,他算是个免费的顺风车。
“阿福死了你知道么?”祈雨问。
周文峰听祈雨的话一愣,旋即睁大双眼:“死了?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祈雨摸出一支烟丢给周文峰,周文峰接过烟低头点燃:“我上哪知道?”
“死在河里的,不知道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掉下去淹死的。”
周文峰抬起头,“我说怎么好几天都没看见他在外面疯跑了呢。”
“找你来也没别的意思,这一片你跑得比我们熟,有没有见过阿福跟别的人有过来往或者过节。”祈雨接着问。
周文峰又愣了一下:“你们不是说不知道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掉下去的么?那不是自杀?”
“自杀还是他杀我们都要排除刑事案件的可能,这掉水里死的都不好查,所以你给我们说说。随便聊聊,错了我们也不会找你的。”
周文峰在询问室喝了四杯水,抽了六七支烟之后祈雨结束了询问,等人走出大门,他安排曲瑞川:“这几天你受下累,跟紧这小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
祈雨从裤兜里掏出证物袋想装烟头又没镊子,一把把证物袋塞回去,摸了一双手套出来带上一手端着烟灰缸一手拿着纸杯上了二楼。年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进来本来斜着的坐姿转去了电脑前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盯着电脑显示屏。
祈雨绝对不会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朝着林钊不带转弯的走了过去,把东西放在了林钊面前:“嫌疑人的生物检材,看看能不能提出指纹还有能验DNA的东西。”
林钊麻溜的提过工具把祈雨送上来的东西该干嘛干嘛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指纹提取到了清晰的七枚全靠温彬和曲瑞川不停端茶递水的功劳。烟蒂上残留的口腔细胞足够做DNA检验,刚好派出所有通勤车半小时后出发可以送到云孜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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