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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全盘掌控

      朝堂散去了之后,李倓并没有急于退场,他站在自己的长椅之下望去,只见不少朝臣的背影那都是相当的落寞,足以见得在如此的情况下,谁都不傻,今天的朝堂会造成一个什么结果,不少人心里面已经有数了。
    张巡和许远压根就没走,因为李倓之前只告诉了他们杨玉环的事,但是对于自己已经掌握住了两个对自己相当有利的人物却是只字未提,而且在今天的朝堂上李倓明显是给了元载不少的机会,这跟李倓一直以来的性格绝对是不符合的。
    二人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跟着李倓回到了太极宫的书房,张巡这才开了口。
    “陛下,既然这两人明显都是跟元载有关,陛下为何不直接在朝堂上将那元载绳之以法,如今让他堂而皇之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一旦他想要跟陛下来个鱼死网破,怕是会引发长安城中的一场大乱啊!”
    张巡是个文物双全的人,而且这几个月跟元载同为宰相,他对于元载也多了不少的了解,他知道,按照元载之前的性格,哪怕是有一点的机会,他都是会为了能让自己留在朝堂上而奋力一搏的。
    “你们倒是有点高估了朕了,朕要是说这俩人都是朝堂之前的一两个时辰才抓住的,你们信不信?那传播流言的游侠的确是稍微早了点,而且这小子的嘴没那么硬实,已经快要把元载给供出来了,但是那个回纥人的嘴却不是这么好撬开的,从他随身带着的东西里也并不能证明他到长安城就是跟元载有关,要是在朝堂上面对峙的话,这家伙胡乱攀咬,岂不是就更加给了元载机会了?所以朕给了自己一些时间,也算是给元载一些时间。”
    “陛下为何要给元载时间?”
    “如今距离今年的科举还有些时日,底下的人才上不来,朕要是在这个时候当朝就把元载给诛杀了,你们认为如今朝堂上的人还能剩下多少?咱们这大唐的朝政还能不能撑起来?”
    李倓的这两个问题让张巡和许远有点沉默了,的确,就从今天的朝堂上看来,元载身后的官吏数量太庞大了。
    而以李倓的性格,要是直接动了元载,那这些人想要留在大唐的朝堂上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了,这样一来且不说别的,还并不十分熟悉处理朝政的李倓如何去处理大唐那么多州郡的各种事宜,就是相当的麻烦了。
    在这一瞬间,张巡和许远都有着那么一种感觉,那就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李倓虽说也算是十分冲动的去做了比如说杨玉环的事,但是在这善后的事宜上,李倓的确是能让他们看出来他的成长。
    张巡和许远之前一直都在私下里说,什么时候李倓能知道带兵打仗和处理朝政是不一样的,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就算是合格了。
    现在他们两个都已经看出来了,李倓处理事情已然不像之前那样总是一刀切,在给别人留出一些个余地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流出一些余地呢?
    “陛下,臣以为,元载应当是会做出一个对他自己最为有利的决定的,而在下一次的朝堂之前,他就会做出这个决定,不论如何,这人怕是都不可能会再一次出现在我大唐的朝堂上了,所以陛下现在应该考虑的,可能就是剩下的那些元载的追寻者要如何处置了,毕竟这其中的不少人都是我大唐朝堂上现在的中流砥柱,他们要是全都没了,陛下应当也已经想到了,一些州郡怕是就会失控。”
    许远马上就把李倓现在应该处置的问题给说出来了,的确,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元载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是不可能会有什么机会继续在朝堂上的,这也是李倓今天这个布局的真正意义所在。
    “这件事,朕还得好好想一想,咱们几个到这朝堂上的时日都尚短,几个月的时间,还是看不透那么多的官吏,这件事,还得是让专业的人来啊,张巡,你去找刘晏,让他到朕这来,朕得从他那要出来一份名单,还有今天给了他的那个游侠,也给朕带回来,这件事在朝堂上让他避险表现也就行了,终归是不能真的借助他的手除掉元载的。”
    李倓这话是啥意思张巡和许远都知道,刘晏虽然是个人才,也一直以来都是积极的向李倓靠拢的,但是太过机密的事李倓还是没有让他参与,而是第一时间用了自己真正的亲信,这是在向张巡和许远表明,他们的地位显然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取代的。
    张巡和许远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要是他们表现的真的就不如刘晏的话,刘晏成为跟他们一样的李倓的亲信不过是早晚的事,但是李倓能这么做,他们的心里面还是相当的暖和的。
    除了张巡和许远之外,陈之豹和雷万春在朝堂散了之后也都是带着自己的人死死的盯着长安城中的动向,特别是元载和王缙这两个主要人物的府邸,那肯定是不能放过的,毕竟以元载的骄傲和性格,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狗急跳墙的可能性的。
    此时元载的府中,刚刚从朝堂上回来的元载坐在自己的厅堂之中,双目无神,甚至有点呆滞,至于他的心里面再想着什么,平常伺候着他的小妾们一点都看不出来,她们只知道元载这样的表情是她们进入元载的府邸之后就从来都没见到过的,显然,这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这一坐,就是坐了一个多时辰,在这段时间,元载可以说是水米未进。
    当他终于起身了的时候,不是去吃饭,而是径直的来到了自己的书房,拿起纸笔,显然是要写点什么。
    不过刚刚提笔,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着门外说道:“去,将伯和他们三人全都给我叫来。”
    显然,他所说的这三个人正是他的三个在朝中为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