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元顾已经五个月没见过徐之辈了,本来还在置气,但现在倒是个离开的好借口。赶忙说了路寒舟肯定已经去招待了,拖着二人一虎就离开了五坛花院。
院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屋子内响起了咳嗽声。
路寒舟几乎是一瞬间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去掰江宁灼,凶巴巴道:不许吞!
即使很多次了他还是非常不习惯。
他的语气根本就没有任何杀伤力,江宁灼不当回事,伸着头任由他给自己擦脸。
过程中紧紧盯着路寒舟红透的耳垂,咳了几声后问道:寒舟你喜欢吗?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和咳嗽路寒舟心疼的要死,见擦得差不多,气呼呼地嘟着嘴说:不喜欢,以后不要了。
你明明很喜欢。江宁灼把忙碌照顾他的小恶龙一揽抱在怀里,趁着空气中气味还没有散去就索要了个绵长温柔的吻。
对不起,刚才我有些激动了百折在门口我着急。路寒舟在吻中抽空道歉,他说的是摁江宁灼头的事。
江宁灼温柔道:寒舟,我喜欢。
路寒舟被他惹得脸红气燥,想起刚才他满脸斑驳的样子就害羞。扭头转移话题道:徐之辈来了,我们收拾一下赶快出去吧。
出去干嘛,他是来找元顾的又不是你。江宁灼把他重新拽回来,脸上写满了不满足。
刚才一堆人都挤到门口了他也没想出去。
那换我来?路寒舟揉着自己的头发,试探问道。
我怎么能让夫人来!江宁灼笑着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路寒舟被他逗笑,最近高岭之花江宗主在人界学了好多乱七八糟不正经的东西。
寒舟我在人界买了小物件你要试试吗?江宁灼把床幔拉上,让光线昏暗起来。
结合此时的情况反应了半天路寒舟才知道他说的什么,连忙拒绝。
那我就要给你试试呢?听说效果很好的。江宁灼继续蛊惑。
即使现在他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呆着,路寒舟就感受到了压迫感和莫名的满足感。
见他说话越来越不着调,路寒舟揽过他脖子轻轻在耳边说道:你要不要脸。
江宁灼早就获得许可了,他现在不用找借口,不用趁人之危,大大方方就能占有路寒舟。
他咬了咬路寒舟的嘴唇沉声说道:还有更不要脸的。
路寒舟不一会身心都被一股暖意包围,小心翼翼回应对方的吻,商量道:就一次。
好。江宁灼答应了。
徐之辈在正厅等了一个时辰,才把路寒舟和江宁灼给盼来。
路寒舟刚踏进门槛就感受到了一阵尴尬的氛围,但他没精力理会,因为他现在被江宁灼扶着走也挺尴尬的。
抓在江宁灼胳膊上的手使了使劲。
徐之辈更是一个劲地冲江宁灼使眼色,还用灵力传音道: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别忘了,现在是你践诺的时候了,我想让元顾跟我回柳崖。
这件事他心心念念了五个月,今天才有力气来。
江宁灼当即会意,开口问道:你这么快就闭关出来了?天谴伤这么快就好了?
这话除了百折和江宁灼在场的所有人具是一惊。
和徐之辈隔着道鸿沟的元顾不情不愿扭过头,眼中藏着些情绪,天谴?什么天谴?
难道对方一直不来找他是因为受伤了?
徐之辈一看刚才还责怪他的元顾现在终于知道担心了,装作一副受伤小白兔的模样,说道:没事的,你要不愿意回去就在这里多住些时候,正好啊,也免得照顾师父这一身病体,忙里忙外的看累坏了。
说罢还咳嗽了几声,权当应景。
元顾见他不愿意说,当即就要去扒衣服查看,但想着这里人多又不得不停下,担心写在脸上。
百折没感受到几个人间的气氛,如实说道:就是上次救阁主的时候啊,其实徐长辈是不能泄露天机的,不过当时还是说了
他对天谴不了解,还是打心眼里觉得当时看在眼里的江宁灼付出更多些,所以说得有些轻描淡写。
我觉得你不能带他回去。路寒舟打断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徐之辈和江宁灼的交易,可以经验来看,他觉得徐之辈一脸坏心思。
他可大元顾三百岁!!
这话元顾听了不乐意了,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回去,我本来就拜师到了柳崖。
危险啊
路寒舟话还没说完,元顾就扶起了徐之辈,说道:受了伤还乱跑,不知道给我发个灵咒吗,我现在送你回去,然后去找柏承要药。
徐之辈仍旧嬉皮笑脸,这不是得亲自来接你嘛。
本来还在置气的两个人就这么在徐之辈卖惨加江宁灼三言两语的助攻下离开了封宗。
路寒舟瞪了一眼江宁灼不愿意坐在对方身上,转身就想走。
江宁灼拽着他的手,说道:寒舟,他们师徒二人的事叫他们自己去解决就好了。
路寒舟正打算教育一下江宁灼不要多管闲事助纣为虐时,余光里瞟到了更令他生气的一幕。
在他三步开外,江尘伸手捏了捏百折的脸,凑近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惹得百折脸红。
干嘛呢!路寒舟一声大喊。
现在敏感如他,看什么都感觉不对劲。
百折江尘,就连江宁灼都被吓得一哆嗦。
见他怒火冲天,百折解释道:阁主,我们在说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事情了是吧。路寒舟活像个抓早恋的家长,教训道:江尘刚才捏你的脸你不知道躲一下?
白白被人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江尘是谁,江宁灼一手带出来的!他现在觉得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的坏。
我们经常这样啊还亲亲过呢,你和江宗主可以我两为什么不行?百折语气像是在炫耀,表情有些无辜。
亲过路寒舟邪魅一笑。
不出半刻,江尘被一条恶龙倒吊在了树上,百折在下面疯狂扑腾,可就是够不到。
江尘脸都憋红了,朝一边一直看戏的江宁灼大喊道:宗主救我!
路寒舟算是把以前师尊教训他的本事今天全给江尘用了一遍。一遍遍升降,不知道在气什么,道:还救你,没人能救你!好啊江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家百折图谋不轨了!
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他现在很不开心,才不是因为受尽了江宁灼欺负还不能还手在这里撒气!
场面过于惨烈,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不忍心。
眼见百折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见路寒舟还没消气,江宁灼从身后搂着他的腰,切断了他的灵力绳,耳边哄道:好了,好了,寒舟不气。
人一落地百折就扑过去检查,索性只是威胁一下并没有受伤。
路寒舟想挣脱江宁灼的怀抱可是未果,反而被抱起来跃上院中吃草的飞跃马,腾空而起朝着北方踏去。
悬空之后重心不稳,加上路寒舟有点恐高,只能乖乖呆在江宁灼怀里,看着身后的封宗越来越远,他抱怨道:你就惯着吧!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江宁灼纵马疾驰,咬了咬路寒舟的耳朵,说道:江尘秉性不坏,就是脾气不太好,这点怪我,暴戾的时候传染的估计。不过他舍不得凶百折,你放心吧。
路寒舟起初还在生气前一句,然后又慢慢被他后面的话哄了回来。
主要是捏在他身上的手又开始不安分,明明他现在胯骨还酸。
路寒舟不想显得自己太老妈子气,干脆就不问了,握住江宁灼乱游走的手,问道:去哪?
天黑了,去看星星。
纵马过长野,风拂柳梢头。
路寒舟和江宁灼到了一片草原之上,这里的天空比当时坠月谷看到的还要宽广,地势又高,感觉满目繁星触手可得。
只不过桑田美景无人赏,只剩有情人轻声细语。
路寒舟背坐在江宁灼身上,被颠得眼里蓄满了泪水,怎么不倒下就已经占满了他得心绪,根本没有别的心思看风景。
他又被江宁灼骗了,觉得身下的草有些扎人。
两人的头发都不知不觉散开,江宁灼发冠下藏着的白发全部绕在了路寒舟指尖。
路寒舟知道这是怎么来的,特别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他还有闲工夫多想,江宁灼吓唬道:寒舟,北边来人了。
这话吓得本来放肆音调泄出的路寒舟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骗你的。江宁灼在他耳边轻笑。
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
路寒舟停下了动作,强撑着自己转了个身,抱着江宁灼的脖子,居高临下问:江宁灼你没够了是吗,房间里不够,还要闹到这星空之下。
万一真的有人呢?
看他还有力气说话江宁灼觉得自己不够卖力,将自己衣服垫在路寒舟身下就欺压了上去,讲道理说:这么好的景色不能浪费,况且看到你我心念就动了,根本忍不住。还有,你怎么不叫师兄了?
他就像惩罚一般用了好大的力气。
路寒舟满头大汗,明明偶有微风拂过可根本不堪重用,他睁眼想骂江宁灼。
可漫天繁星和江宁灼眼中的爱意一起印在了他的眼中。
他动心道:师兄,好喜欢你。
江宁灼没想到自己欺负人还能换来路寒舟直率的爱意,他在对方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动作温柔了下来,照顾得路寒舟仿佛踩在云端。
两人在星空下耳鬓厮磨许久才算结束,这次江宁灼没贪,之后却让这场爱意难得地在路寒舟心里记了好久好久。
星空下江宁灼枕着一只胳膊,一只胳膊揽着小口喘气的路寒舟。
路寒舟余韵还在,止不住往江宁灼怀里钻,像只找窝的小白兔。
江宁灼笑道:寒舟你气有些短啊,缺乏锻炼。
他的意思是,以后要多锻炼。
路寒舟不明所以点点头,他仰头想把星光全部装在自己眼睛里,说道:师兄你知道吗,古法穿越我在别的地方过了二十年,那二十年我呼吸都难,每天为了活着奔波,从未仰头看过星空,那个世界也没有你。
刚觉得自己穿书时他不止一次想回去,可现在想想,没有江宁灼的世界他一点都不渴望。
江宁灼抵着他的下巴偏头温柔地吻了好久,似乎在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流星!正被亲红了脸的路寒舟看着天空上划过的光芒,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江宁灼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他连亲吻都走神,实在是太伤心了。
可这情绪没有维持了多久,闭眼许愿的路寒舟就重新亲了上来,说道:我们继续。
流星暂时划过了他的人生,可他和江宁灼的爱意却永恒存在。
这次他主动的让江宁灼有些招架不住,直到看到他隐隐约约泛着红的龙角和不知不觉露出的尾巴,江宁灼才明了。
抱起人就要翻身上马往回走,在路寒舟迷离询问的眼神下说道:我家小恶龙发.情啦,得赶快回家。
第68章 龙蛋 恶龙悄悄孵蛋。
挽香阁门口, 一位面目清俊眼角落痣白衣青年负手而立,引得不少人围观。
最近挽香阁办学蒸蒸日上,还和封宗一起搞了个联动教学, 因着人界对封宗的崇拜挽香阁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小公子,是需要了解一下吗,我们这里咒法体法符篆什么都教,可以习以傍身的哟!百折刚将门口一批人送走, 冲这个备受瞩目的小公子说道。
路过的江尘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公子哥,眼神从好奇到了僵硬,赶忙抱着书本离开了现场。
小公子眉眼弯弯笑道:我来拜师。
拜师啊!百折突然亢奋, 拉着他的胳膊就把人请了进来,只是觉得这人身量有些熟悉。
但顾不上理会,指着四楼认真道:呐,就是那个房间, 你上去敲门就说你要拜师,他就会给你开门了。
最近路寒舟心血来潮说要找个徒弟,虽说他风评逐渐转好, 但因为性格问题好多人还是不敢前往。
今日这个搁置项目倒是有开张的可能了。
百折事多, 给他指了条明路并且再三保证绝对会成功后就去忙了。
小公子倒也不急, 在一层踱步着随便看了一圈后才绕着旋转楼梯上了四层。
越往上走人烟越稀少,而这位小公子的衣衫身量面目也在不断地随着脚步发生变化, 等停在四层时,周身的伪装已经全然褪去。
是江宁灼。
他笑着将手放在了门锁上,悄无声息地一转,轻轻咔哒一声就开了。
最近路寒舟从封宗跑回来处处躲着他,还特令百折江尘不准自己踏足, 无奈之下他只能伪装一番,看看对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开门前一秒,他突然一顿,有了另一种想法,又把小公子的模样变了回来。
屋内路寒舟正跪坐在床上焦灼,一听开门声已经来不及躲,只好掀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探头进来的是一个清秀的公子哥,路寒舟眉头一皱,觉得有些熟悉,问道:大胆!你是谁,进来为何不敲门?
江宁灼反手关上门,笑道:我是来拜师的。
他本想伪装的更久些,可这下意识的关门动作终究是出卖了他。一道火灵席卷到了自己身上,将伪装重新褪去。
呀,被发现了。江宁灼惋惜道。
此时心虚的便成了路寒舟。
他这几日好不容易躲开江宁灼,没想到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江宁灼不急不徐往过走,眼神不断打量着路寒舟,越来越玩味。
他的表情压迫感十足,惹得路寒舟手指紧紧攥着被子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