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接下来的日子全都是瘸的。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让人痛苦的。
    林飞是郑重地看着陆悠悠，无比认真地凝着她。
    就为了等她一句决定。
    “法术的使用时间是有限制的。”
    “而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面前少女的眼角忽而又涌出了两滴泪珠，闪闪动人地像钻石。
    她是真的说不出个不字。
    哪怕自己明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真的可能会后悔。
    因而只有低头垂泪。
    林飞暗叹一口，心想着或许这就是命。
    放下了手，注视着手指的光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无奈地说着。
    “既然你做好了决定，那就不要后悔了。”
    陆悠悠点点头，幅度极为微小。
    整个人快要认命的样子。
    但是林飞还有些不放心，又给补充了两句。
    “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现在陆老鬼他也就是剩下脚踝还能动。要活下去的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了。要是不小心死了，以后再给你还回来的可能性就是零了。”
    “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坚持不想还回来吗？”
    她最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声了。
    心中狂乱地在打斗没完。
    垂落下来的长发跟痛苦的动作一直拉伸个没完。
    就是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那种痛苦挣扎。
    “你就不要逼她再说了！”
    这个时候洛雪也从夹缝之中跑出来，用着超乎寻常的快速跑到了陆悠悠跟前。
    双手一把搂住她，强行塞入怀中抚摸之。
    “不要想了，就这样就很好了。”
    “你是个特别出色的孩子。你已经做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好很多了。”
    姿态很老练，几乎像是从小模仿到大了一样。
    说来也奇怪，陆悠悠在洛雪的安慰之下渐渐忘记了痛苦。
    情绪镇定了下来。
    面部的表情也平静。
    她伸手撩开了面上的碎发，开始熟练将头发收拢起来。
    之后再习惯性地伸手要套皮筋。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皮筋断成了两截。
    一如之前两人断裂的爷孙之情。
    眼眶又是发红。
    洛雪瞧在眼中，心知是怎么回事，但是也说不出更多的。
    只是揽住陆悠悠劝慰先睡一觉再说吧。
    许是陆悠悠真的疲惫了，竟然真的沉沉睡去了。
    呼吸轻柔，平稳有力。
    现场一时之间竟然只留下了林飞和洛雪面面相觑。
    洛雪看着林飞，眼中难得没有爱慕的假象，只是抱着陆悠悠问。
    “吃的呢？”
    林飞啊了声，忽然想起原来自己之前去追陆老鬼的时候拿出去打猎这件事糊弄两女。
    可是现在陆老鬼给人家放跑了，食物还不见踪影。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绕绕头。
    难得犟嘴了一次。
    “有我诡主在，你们还怕什么？”
    洛雪的声音也随之提高了。
    “你说不怕，倒是有本事先弄两条鱼来啊？”
    之后，继续沉默。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林飞折回了十一门处空手而归，意外地看见了原地出现个篝火堆。
    洛雪代替了陆悠悠，单手转着烤鱼干正在忙碌。
    清甜的鱼肉气息传出来，正宗的风水鱼肉。
    还没收完水分的表皮是滋滋的冒油，内里还有纯白的汤汁不断地往外滴落。
    看样子这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
    林飞坐下来，毫不客气抓起就吃。
    洛雪也没管他。
    只是一边烤一边就问。
    “现在到第几门了？”
    林飞抽空应：“怎么了？十一门。”
    又是一口鱼肉。
    收了水分的风水鱼现在烤起来已经不像是最初那么口感了。
    不是年轻人吃起来还有些硌牙。
    不过风味还是依旧，不影响。
    “你问这个做什么？”
    又是一串下了独自。
    林飞好奇地问起缘由来。
    洛雪又是翻了一面鱼肉。
    光洁的面容上倒映了火光的跳跃。
    口气默然。
    “不就是怕你逞强吗？食物就那么点，我也得学会过日子啊。”
    林飞琢磨，洛雪这就是想问自己对开启十一门有没有把握。
    他大致想了想之前的情况。
    门开了，门里的怪物全跑出来。
    郝祺光荣阵亡了，骨头架子都没有剩下的那种。
    陆老鬼仗着自己还有点本事跑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怪物追着自己还都掉进了汗血之路，坠落到了那个永远也爬不上来的石头台阶下。
    还有风险吗？
    他一口吞下鱼肉，做出个大胆的决定。
    “吃饱了之后我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让你们看看我诡主也是个超人附体的存在！”
    有了林飞的保障，洛雪就不再担心。
    快速跟着把现场打扫打扫，弄醒了陆悠悠一起跟过去了。
    可想而知，十一门啥也没有了。
    一片大水过境之后的惨状。
    这让专程来体现冒险的两女有点不满。
    “都不留点渣渣。亏得这还是第十一门啊！”
    地宫倒数的最后一门！
    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能不出现！？太不科学了啊！
    林飞听着这些抱怨也权当做是没听见，带着人又给去了下一门。
    也就是地宫最后一门，第十二门。
    修罗王正式的寝宫大门。
    作为一个生前就有无数功绩的君主，他的地宫大门装饰得非常豪华。
    纯金的大门，历经千年的时光依旧是金光闪闪。
    刚别提上面浮雕而出的九条龙。
    全都是四爪金龙，踩着祥云追逐中间一轮红日。
    而那红日竟然整个都是由最为纯净的水晶制作而成。
    颜色血红，接近鲜血。可色泽正派，比起鲜血又多出了些许的灵动超脱。
    之后便是门的四角之处，还有整整一圈的珍珠。
    全都是鸽子蛋大小，镶嵌得跟整齐的领口花边似。
    门外不远处至今还跪着四个婢女。
    一律古装，长袖长裙。
    用着双手托举的姿势举起手中的灯火。
    其后还有四个婢女，宫廷装，举着羽扇等物在边上排开。
    就是看那么一眼，林飞就打心底承认这个长眠的修罗王是个人物！
    还没正式见面，已经将帝王的气派全部都摆在了门口。
    如此的话……
    他抬脚，朝前跨出一步。
    准备试探试探入侵之下对方还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道门居然自己打开了，从内传出个飘渺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