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19页

      ……如此看来,擎天商行对浩天宗的渗透,远超他的想象。
    心思几转,九黎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他手触心口,将储存在小白寄存处的九品灵泉水酿造的“浮生一梦”,取出八成之数,放在一枚储物戒中丢给辰骁,换回了丙火精晶。
    ——得了九重养魂花,还有游神灯、洗魂池一类的宝物,更有微生羽炼制了几百炉神魂丹药,“浮生一梦”对现在的九黎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拿来换五行灵物,非常值得。
    因此,除了两成留作自用或收藏的灵酒,九黎给的十分痛快。
    “多谢。”
    辰骁取出一坛酒,直接对着酒坛喝起来,凶猛地灌了一整坛,才笑了笑道:“不错。”
    接着,他一口气取出十几坛酒,招呼几人道:“来,陪我喝。”
    说罢就自顾自地仰脖子,对着酒坛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辰骁开了口,他们都不好拒绝,便在辰骁对面做成一排。
    看他牛饮,九黎暗道一声暴殄天物。
    路星辰将他丢开的空酒坛收起来,无可奈何道:“九黎师弟,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九黎耸了耸肩,他也没法子。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何况这位还是不请自来的,只能看他什么时候喝高兴了,自己滚蛋。
    辰骁又喝完一坛,随手丢开空坛后,狐狸眼不带一丝笑意地看向他们,道:“喝啊,怎么不喝?”
    四人:“……”
    行叭,你是九劫散仙,你说了算。
    浮生一梦三碗足够灌倒金丹,像木川流和赵盈两个筑基巅峰,都撑不过一碗。
    眼看辰骁不是几碗酒就能打发的,九黎索性拿出从前酿造的灵果酒,此酒味甜性温,不易醉人。
    赵盈尝了一口,笑道:“喝起来像果汁儿。”
    她显然很喜欢这个味道,又连喝了两杯,还对九黎道:“师兄,这酒还有多的吗?有的话,可以放在我的食肆卖啊,肯定很受欢迎。”
    九黎的心思不在酒上头。
    闻言,他笑说自己没有酿酒的时间,回头将酿酒的方子写了,赵盈每样花一千灵石从他这里买断便是。
    赵盈欣然答应。
    木川流反应一般,没滋没味地喝了两口,眼神不时飘向浮生一梦的酒坛。被路星辰瞧了一眼,才赶忙坐直了。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辰骁已经喝完七八坛酒,路星辰跟着捡了两次酒坛之后,索性撒手不管了。
    于是,四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十寸见宽的圆肚空坛子不断增多,很快堆成了小山。
    等到日沉西山,月上枝头时,小山已经堆成了大山。
    眼看两三百坛浮生一梦就要喝完,辰骁眼神迷离,终于有了一分醉意。
    这灵酒醉不倒他,却让他想起许多尘封的往事。
    辰骁闭上眼睛,所思所见全是莫非蘅对他笑的样子。
    缠绵悱恻时,莫非蘅看着他的样子;
    他犯错时,莫非蘅替他收拾烂摊子,然后同他讲上几个时辰的道理,问他“下次还犯吗?”的时候,得意却满是温柔的表情;
    他受伤时,莫非蘅一言不发,满眼心疼的样子;
    还有他闭关日久,踏出闭关室时,踩进莫非蘅留下的符阵,看到他留下一句简简单单的“想见你”时,那种不由自主就生出的欢喜……
    莫非蘅年少老成,责任心极强。
    哪怕他那时不过二十岁,但与“年过百岁的云霄”相处,却总是作为包容那一方,可靠又体贴。
    相处久了,“云霄”都忍不住露出本性,和他卖乖讨巧。
    莫非蘅很吃这一套。
    他是个爱照顾人的,恋人粘人邀宠,他越是呵护怜惜。
    就算在双修时,“云霄”做那些弄哭他的事,撒撒娇,求一求,莫非蘅便心甘情愿。
    如此惯得“云霄”得寸进尺,撒娇弄痴,技艺娴熟,越来越放肆……
    回忆越清晰,辰骁却越清醒。
    他明白,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不论他怎么挽回,再如何不愿面对,都已破镜难圆了。
    九黎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见他脸上的表情忽悲忽喜,却是眼皮子一跳。
    他暗道,浮生一梦已经不剩多少了,辰骁真醉了还好,要是没睡着反而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
    想了想,九黎放下酒杯道:“肖兄,事已至此,你就算把自己喝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追求一个虚幻的梦,不如早日认清现实,免得将师伯待你仅剩的一点情分,也耗空。”
    辰骁喝酒的动作一顿。
    他眯着狐狸眼看向九黎,沉默半晌,才放下酒坛道:“如果我说,我辰骁平生只爱过一人,只和他上过床,你信吗?”
    九黎愣了一下。
    他不觉得辰骁有说谎的必要,这话虽然糙了点,但九黎对辰骁的观感好了不少。
    九黎收了三分鄙夷,仍是没好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着,他忍不住吐露了一句真心话:“肖兄,不是我说,你都九劫散仙了,不好好闭关准备飞升,干嘛非要老黄瓜刷绿漆,跟小辈玩游戏?”
    辰骁摇头,“我未曾兵解,不是散仙,充其量只是渡劫巅峰。”
    “嗯?”
    九黎没料到他会如此说,心有疑惑,却仍嗤笑道:“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