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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太气得不得了:“你不学好,我早就知道,你怎么还偷到我们老刘家来了?”
    熟人作案更不能忍,刘老太咬牙切齿:“大队长,你可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婶,你听我解释……我有话要告诉你。”
    秃子在渔网的束缚下艰难地动着面部的肌肉,哀求刘老太。
    “哼,你求我也没用。”
    话虽如此,刘老太已经诚实地往秃子身边走了。
    一步、两步……
    秃子目光闪烁,手刚一动,吴国安陡然上前,一脚把他手踩到关节脱臼!
    秃子“嗷”一声惨叫,袖子里的短刀掉出来了。
    差点沦为人质的刘老太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了!
    围观的刘二柱同志和张秀红同志紧紧地搂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刘小麦:“……”
    她一左一右牵住懵圈的大妹小弟。
    没事没事,坚强独立应该从小培养,她爸她妈用心良苦,真好啊。
    吴国安把手一抬,“绑紧了带走。”
    刘大柱抹了把头上冷汗,走出来说:“大队长,那什么……”他指了指民兵从秃子手里夺下的钱罐子,“这是我三弟家的,差点被这帮贼人偷了,这个应该留下来吧,不用带到公安局去。”
    “确实不用。”吴国安点了点头。
    刘大柱连忙把钱罐子接过来,递给在最后面抱着福宝的姚静。
    “别怕……没事了。”
    他这辈子就没说过安慰女人的话,笨嘴笨舌道。
    姚静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声“谢”。
    一场不幸被掐死在摇篮里了,三个贼人一个接着一个被押出去。
    吴国安最后一个走,把手背在后面,准备大干一场。
    破事虽然多,但这也是他的机遇,干好了组织说不定会给他加担子。
    然后刘小麦就跟上来了,拽了一下他的衣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国安有了那么一丝不大妙的预感:“刘小麦,你要说什——”
    刘小麦冷不丁朝地上一坐,一把抱住他大腿!
    “——么。”最后一个字眼从吴国安嘴里蹦出来。
    刘小麦仗着自己年纪小个子矮,厚着脸皮抱吴国安大腿,希望大队长的这身浩然正气可以借她用用,抵挡住天罚。
    她清清楚楚道:“大队长,我要实名举.报我三叔三婶一家。他们家捡到了很多钱和票,却没想着拾金不昧上交上去。而且……那笔钱和票就是从坝子大队那边的小河漂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在凌晨or2,,
    第60章
    刘老太又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不但骂,还咒人,怎么难听怎么来。
    刘小麦一家五口耳朵里塞着棉花团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努力了好久还是被噪音穿脑,无法入睡。
    “不睡了不睡了。”刘小麦“腾”一下坐起来,心情澎湃,“我们睡觉,就是落入了我奶的奸计之中,我们应该跟她对着干。”
    刘二柱打着呵欠:“麦啊,爸听你的。”
    火柴一擦,微弱的火苗跳了出来,点到油灯上,一下子暖黄色的光就在屋子里晕开了,直映到了窗户上。
    刘老太一看,就知道他们被吵醒了。
    于是更来劲了,扯着破锣嗓子骂得更厉害,把她这辈子知道的所有腌臜词都往刘小麦一家身上倒。
    她故意走到了小麦家窗户外面,用嘴怼着里面骂:
    “一家子都是死形样子,屁用没有就晓得嚼蛆,害人啊,你们下了地狱要被下油锅……”
    “咚咚咚咚——唴!”
    高亢的敲击声就在刘老太耳边炸开了。
    刘老太耳膜一震,刺刺地发痛,猝不及防往后踉跄两步。
    看着窗户外的人影远了些,刘小麦这才把贴着窗子敲的盆抱到怀中,坐回油灯旁的小板凳上去。
    他们一家五口坐成一个圈子,中间摆着锅碗瓢盆还有桶,手里拿着棒槌锅铲还有筷子,都兴奋地看着金嗓子张秀红。
    张秀红矜持一笑,对着屋顶伸出手指。
    一、二、三——
    院子里,刘老太揉了好一会儿耳朵,刚缓过来,咬着牙就要再次往刘小麦家窗子扑——
    整齐响亮的击器声就像洪水一样从窗内冲出来了。
    刘老太险些被冲倒在地。
    伴随着击器声的,是刘小麦一家五口洪亮亢奋的歌唱声。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老刘家鸡叫了。
    外头狗子汪了。
    院子里的刘老太气坏了,嘴张张合合,然而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吱呀”一声,三房门开了。
    姚静面色苍白地走出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也就过了一个晚上,从容淡定的姚静就不太好了,她整个人就像黄花菜一样在夜风中飘荡。
    “妈。”她轻声唤刘老太,“都已经这样了,你再怨也没有用了。小麦会说那种话自然是二哥二嫂教的,他们当时没有负罪感,现在更不会后悔了。”
    刘二柱和张秀红就是看自己过不好,于是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沉入臭泥潭里。姚静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他们了,她跟这对极品夫妻实在是无话可说。
    亏得她刚下乡的时候,还想着能跟其他两房和谐相处。她脾气好,再怎么样也能跟别人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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