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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祖国之崛起而穿书 第168节

      当然有,默默无闻地干了四年,苦吃了,难受了,最后的成绩却不属于他们,不属于秦沈线。
    而那个时候,谢雁也还是这样和他说。
    等到这个年轻的后辈离开这个世界后,当看见华国将秦沈线正式更正为华国第一条高速铁路时,老秦眼眶红了。
    原来,不是安慰啊。
    挂断老秦的电话,她看向窗外的风景。
    这是一趟去华国西部的列车,它并不算快,而且,即便是到了终点站,距离她的目的地也还很远。
    这一次,她要去的是华国最高的地方,
    也是世界最高的地方。
    那里别说高速铁路了,连铁路都没有。
    而和她一样的无数个铁路工人,工程师,设计师,还有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朝着那个地方义无反顾地去了。
    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成功。
    正如华国的高速铁路,进入沉浸期一样。
    周廊问过她,要不要回实验室,继续高速动车的研发工作。
    谢雁却说,“我想去看看,也想去试试。”
    “你不是想看见高速动车的发展吗?”
    “想啊,但我相信,华国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为之努力的人,我曾经说,想看见高铁普及,是想看见东部更加发达,西部走出贫困。”
    年轻的女孩这样回答,“只要能做到这一点,高速轮轨也好,磁轨也好,普通轮轨也罢。”
    “我想做一根华夏大地上的铁轨,和詹天佑先生一样。”
    正如她以前,想做一座桥。
    桥上的每个脚印,铁轨上的每辆列车。
    她都会记得。
    第96章 与风同行17
    秦沈线没有成为华国的第一高速,甚至连中华之星的破记录时速都一致压了好几个月,到年底才公开。
    高速轮轨似乎被人遗忘了,这条线上跑的列车,最快也才一百多公里,在外人眼里,秦沈线和广深线没有什么区别,而沿海城市广城和深城的发展,也注定它们能获得比北边的山海关更大的关注。
    高速轮轨没有打赢这一仗,磁悬浮也没有。
    争到最后,谁也没想到,竟然还是已经将京沪线拖延了十年的缓建派赢了。
    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九十年代过去了,一代人的记忆里,为了京沪高铁而奔走努力,甚至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在千禧年来之前,华国的京沪这两座超级城市之间,就应该已经有了高速铁路。
    铁道部内部情况复杂,在加上科技部和其他专家的参与,这场十几年的争论,让京沪线的正式考虑,被放在了二十一世纪。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年,却依然没有动静,京沪高速线就像一张大饼,从八十年代画到九十年代,再到现在,依然每个准信。
    对于磁悬浮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到了二十一世纪,磁悬浮技术将会有比现在还要大的发展,零二年的沪城磁悬浮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虽然这条路线不长,但是足以证明他们有能力修建磁悬浮上用线,而这在世界上都是史无前例的。
    然而,在最初的风光之后,迎接沪城磁悬浮的却是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
    他们的确现在有了自己的磁悬浮公司,也有国家的支持,有最前沿的科技,还有华国无数的科研人员为其努力,锦城交大的实验室,更是没有停过。
    但核心技术却是掌握在合作的德方磁浮公司手里。
    原本专家组在几次会议之后形成的观点,关于磁悬浮是想要修建一条连接首都机场和津城机场的专线,这样,无论是从客流量还是使用价值上,这条商用线都会发挥最好作用。
    但现在,磁悬浮专线是修建在沪城。
    在沪城,人民出行有各种选择,城市轨道交通也好,公共交通工具也好,或者自己开车出行——无论是哪一条,都比磁悬浮要便宜,有用。
    尽快磁悬浮很快,但高昂的票价,还有鸡肋的运输定位,都让它成了一条无法盈利,甚至是无法适应普通城市人们出行需求的路线。
    而磁悬浮每年昂贵的维护费用却不容小觑。
    每一年,它亏损的数额以亿计算。
    高铁的票价比它便宜,造价也比它便宜,即便是不能跑高速列车,也可以跑普通列车,尽管这样,国外的高速铁路依然是以亏损状态在运营,更别说磁悬浮。
    修建一条高速路,不能盈利,反而巨亏,这显然不能算是证明了自己的优势 。
    高速轮轨没有了消息,磁悬浮没有核心技术,技术被卡在德方,无论是价格还是之后的维护等工作,主动权都控制住德方手里,修建需要投入上千亿的资金,修成之后还要每年靠烧钱运营。
    ——京沪线的高速计划,就是在这样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一再延迟着。
    谢雁去高原之前,和郑晴、苏筝打过电话。
    郑晴倒是挺高兴的,她参与研究的信息系统有很大突破,而且可以应用在沪城的各个方面,“倒是磁悬浮线,就算是沪城,也养不起啊。当年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尴尬。”
    苏筝倒是没那么着急,“即便是没有磁悬浮线,沪城也依然在高速发展,所以经济账算不到磁悬浮头上,自然是巨亏,但这不代表磁悬浮就是错误的。”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只有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做成一件事。
    高速轮轨三个都差,磁悬浮就差一个天时地利。
    “倒是严教授的实验室,还在继续研究更高速的磁悬浮技术,争取早日把核心技术突破。”
    现在上面的态度模棱两可,中华之星的事故可能是个诱因,一部分人认为,既然国外已经有成熟的技术,完全可以做技术引进,就像是之前的动车核心一样,都是通过国家层面的技术引进合作,才拿到手,继而开始研发。
    这比起自己从无到有地攻克技术难关,要容易的多。
    当然,也会付出别的代价。
    “你去那边注意身体。”
    苏筝最后说,“系医生现在是你的私人医生,他会跟着你去吗?”
    谢雁:“形影不离。”
    系统:我太敬业了。
    听见这个回答,他放心了些,“那边的环境很恶劣,如果受不了,就和我说。”
    “说了你能怎么样?”
    “我去接你回来,”
    电话那头的苏筝顿了顿,说,“或者我去陪着你。”
    谢雁笑了声,“不用了,有医生在,我的身体挺好的,最近也一直在按时治疗,等我在实验室这边没事了,再去沪城看你们——如果有机会的话。”
    谢雁刚回三院,还没把人认全,就又被送出去采集实验数据了。
    她也能感觉得到,部里院里人事变动得都很快,原本关系就比较复杂,这次既是去收集数据,也是去帮手的。
    实验涉及中科院和铁科院,重点在于高原冻土方面的研究。
    高原反应,实验室的好几个人呆不了,一去就发烧,呕吐,症状很严重,那边的环境也很恶劣,因此苏筝才会第一次这样问她,如果不是苏筝拦着,郑晴已经过来抢人了。
    “一个女孩子,天天往偏远地方派,这是不是故意整我们家桃儿啊?”
    谢雁知道她是好意,“在工作岗位上不分男女,而且这个工程也很重要,比如在首都做资料,在办公室打杂,我更喜欢去外面跑工地。”
    有一点谢雁没说错,这的确是个罕见的大工程。
    21世纪是一个全新的世纪,对于华国来说也是如此,进入新世纪,有四项世纪大工程,是全国都关注的。
    第一项是南水北调,华国的地域辽阔,一年同一个时间里,有些地方洪涝成灾,有些地方却干旱数月,各地的气候环境完全不同。
    南水北调,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用于应对华国年年发生的水灾和洪灾,将南方的水,调去北方,一个工程,解决两地的问题。
    第二个和是第三个,都是平衡华国西边和东边的资源,分别是西气东输和西电东送。
    华国不止南北有气候和地域差异,东西方也有,西边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有大片空白的土地可以进行农业、工业和电能的发展,而东边则是密集的城市和人口。
    如此发范围的能源运送工程,是史无前例的。
    最后一项,就是谢雁要去的实验室所参与的工程。
    高原冻土实验,就是为了这一项工程服务。
    青藏铁路。
    后三项,都是为了一件事——西部大开发!
    京沪高速路虽然陷入了停滞状态,但并不意味着华国在其他方面的发展也在停滞。
    正是因为这个庞大的国家,一直在努力地发展和往前走,一直在各个基建行业飞速进步着,所以才缺钱(不是)。
    京沪线不修高速铁路,是姚松等人不知道高速铁路的好处吗?
    不,作为铁道部的老工程师,他们比外行更了解铁路给一个国家带来的便利和好处有多大,但修建一条这么长的高速铁路线,将会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即便是建成了,运营的成本,维护的成本,即便是票价也收不回来,京沪线不是没有铁路,现有的铁路运输能力,他们认为还可以在支撑一段时间。
    青藏高原,曾经也是工程禁区。
    这里,是华国最高的地方,也是世界最高的地方,从宇宙回看这颗湛蓝的生命星球,世界的屋脊,就是华国的这片高原。
    它面积辽阔,还有部分其他的国家领土,而对于华国来说,这片在它的西部的高原世界,是一个极其独特的地方。
    华国的长江从这里出发,从雪山山间流淌而出,孕育了一个灿烂的文明,哺育着人类,这里自然,干净,美丽,也充满了无数的危险。
    这里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地方,空气稀薄,缺少氧气,很容易出现高原反应。
    这里地形险恶,有着大量的高原冻土,而冻土,对于施工队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这里有野生动物出没,还有部分心怀不轨的敌对势力……
    可以说,要在世界最高的地方修建一条铁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华国建立之初,和平解放西藏后,这里没有铁路,连公路都没有,运输队进藏,是用生命把物资送进来的,一条路上,年轻的战士们拉着看这个物资的骆驼,一步步走在这片环境极其恶劣的土地上。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再也没有走到目的地,把自己年轻的生命,彻底留在了高原上。
    为了不再有人牺牲在这里,带队的将军带着十名战士以及上千名的工人,在这片工程禁区上修建了第一条进藏公路。
    这条路,也是谢雁下车的地方。
    从火车站出来,再找一辆当地的车,把她送到进藏公路的尽头,司机看着远处的高山,问她,“小姑娘,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个导游吧。”
    再往前,没有公里,只有天堑,还有苍白连绵起伏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