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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小娇妻 第2节

      “再说,梨子对你这么好,大冷天的帮你下河抓鱼,你长点心吧。”
    说话的人瞥了眼傅黎,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头发湿答答垂在肩膀上,鬓角几丝湿发搭在脸侧,黑发衬得她脸如玉似得白,粉色的唇像是膏脂似的,似乎能发光。
    这么好看的梨子,怎么会跟陈远那种老鳏夫扯上关系,想也知道不可能。
    傅桃张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被说得面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下次别这么小孩子心性了,不就被你推下水给你捞鱼吗?我不怪你,下次别这样了。”傅黎安抚红了眼眶的傅桃,笑得腼腆可亲。
    “什么!你还推梨子下水?”年轻人惊讶出声。
    一时间,周围全是各种指责傅桃的声音。
    傅桃咬着唇,眼眶红红的……这些个闲汉,看傅黎长得好看,她说啥就信啥!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没按照她想得那样发展,心里慌乱至极,被男人们一通数落就更是难堪,为了不让他们说出更过分的话,只好咬着牙道歉:“对不起,姐,是我不好。”
    “姐,你原谅我好不好,下次我不敢了?”说完她就难堪地捂脸哭着跑走。
    几个年轻人见她跑走,纷纷凑到傅黎面前安慰她。
    傅黎看了眼哭得满脸泪水往后山跑去的傅桃,柔柔笑了下。她手指头拽着棉衣,目光飘忽,河边的冷风吹过,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她想走,可面对这些人不知道打哪来的热情,又不好意思出口。
    忽然,旁边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让开,挡着我叉鱼了。”
    听到这个声音,傅黎心中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怎么会在这碰见凌毅这个煞星?
    傅黎记得她病重那会儿,村子里的人说凌毅又进了局子,听说犯了很大的事情。
    很大的事情……杀人还是放火?
    傅黎打了个哆嗦,心中一颤,抬眼目光怯生生地打量了下凌毅。
    大冷天的,凌毅就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敞着怀,露出贴身的白色背心,勾勒出紧实的腹部线条,下身穿着绿色的军装裤子,裤腿挽到膝盖处,小腿蹚在水里,右手提着一根顶端尖利的木棍,低头垂眸在水里巡视着。
    明明河道那么宽敞,偏偏还说他们挡着他叉鱼了。
    真是霸道。傅黎心下腹诽,冷不丁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眼型又长又锋利,看着像把刀似的,黑眸那样自上而下地望着人,又冷淡又漠然,还带着一丝阴郁。
    看人一眼,就能让人忍不住打个冷战。
    傅黎心中一跳,匆匆忙忙移开目光,半垂下头。
    太、太吓人了吧。
    忽得,傅黎脑子里传来一道机械的声音:“宿主天赐良缘出现,请宿主进行绑定。”
    “凌毅,李家坳人,1960年出生,年22岁,身高189厘米,体重160斤,长度18厘米……”
    “凌毅乃宿主天赐良缘,请在一天之内与凌毅肌肤接触进行绑定,激活姻缘系统。”
    傅黎募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
    天赐良缘,凌毅?
    “扑通”一声,傅黎腿一软重新跌进了水里,怀里的大鱼扑腾着游走。
    凌毅——
    她要是敢去碰他,会被打死的吧!
    第2章 002   “绑绑绑,明天我就去找他!”……
    凌毅眼睁睁看着傅黎扑通一下掉入水里,下意识扑过去想去救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变幻,硬生生按捺住了心思,站在原地望着她在浅水处挣扎了几下,一身泥水爬了出来。
    傅黎躲开凌毅锋利如刀的眼神,抹了把脖颈处的污泥,欲哭无泪。
    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的天赐良缘怎么会是凌毅,一个性子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混子。
    凌毅面无表情望着傅黎,晦暗的眼神从傅黎湿透的衣服上滑过,盯着那截细的还不及他手掌长的纤腰上看了两瞬,冷漠丢下句:“嗤,站在这还想再去水里游一次不成?”
    身上这么湿,还站在河边吹冷风,不怕冻感冒吗?
    傅黎一听,连忙哆嗦着身体跑开。
    他这么吓人,当她想在那里带着似的?
    傅黎一走,被扔下的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敢正眼去看凌毅,纷纷追上傅黎,护送着她往家走去。
    *
    李家坳依山而建,村子前面是条河流,傅家就在靠近山林的那头,山下坐落着几栋土坯房。
    傅黎衣服湿透,北风吹得她湿漉漉的头发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硬,脸色苍白,唇色寡淡。
    年轻人们心大,以为她是被凌毅吓坏了,就纷纷说起凌毅的闲话,一人口吻坚决道:“梨子你别怕他,他要是敢凶你……我就、就……”
    年轻人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憨笑着挠了挠头发。
    旁边的人挪余他:“你能干嘛?你还敢打他吗?”
    年轻人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怼了回去:“我不敢,你就敢了?”
    那人被问到了,到底没说他敢。
    不是他们胆小怕事,实在是凌毅那人性情乖戾,让人捉摸不定,还特别能打架,几乎打遍附近十里八乡无敌手。
    他们的童年没少挨凌毅的揍,甚至合起伙来都打不过他,经常被他整得趴床上起不来。
    前些年,凌毅爹娘去世,留下他跟两个病恹恹的弟妹,村子里有人说他们兄妹几个克父克母,被他点燃了房子,一家人都搬走了。
    他的凶名,小孩听到都得哇地一声哭出来。
    傅桃脚步很快,耳边听着他们说些凌毅的琐事。这些事她都知道,她是听着他横霸乡里的事迹长大的,那些被他名字吓哭的小孩里面就有她一个。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煞星竟然是她的天赐良缘!
    很快,他们走到傅黎家门口。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飘起了炊烟,饭菜香味飘了好远。一群人看着傅黎进门,推推搡搡着走远。
    *
    傅家在李家坳虽然不算顶尖富裕,但靠着傅黎的爹傅贵卖豆腐收入还算可以,至少一日三餐能够吃饱喝足,偶尔还能吃顿肉,比前两年挣工分的时候好太多了。
    傅家的院子又大又宽敞,北边盖了三间土坯房、一间小灶房;西边是放豆腐工具的棚子;东边是菜地,入冬之后就荒着了;后院里是牛棚和鸡窝,站在院子里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动物粪便味道。
    傅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了院子。
    她娘王芬妮听到声音,从灶房探头看了眼,顿时叫喊出声:“梨子,这么冷的天你咋下河了,你身体还没好利索,要是再冻病了娘可没钱给你买药了啊!”
    傅黎没理她,蹙着鼻头打了个喷嚏。
    她本来就病了很久,身体一直没好利索,这被河水一冰,好像又要感冒了。
    她爹傅贵没好气道:“不知道自己身体啥情况,心里没点数,这么冷的天下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转身朝着王芬妮吼了句:“买药买药,哪里来的钱给她买药,赔钱货一个,还想着吃药!”
    傅黎没有说话,上辈子她就知道自己的家人是个什么德行,爹爱钱,娘眼里只有大哥,这辈子再见到这情景,她竟然除了漠然,再生不出别的情绪来。
    傅黎沉默着,走进她和傅桃的屋子去换湿衣服。
    她同睡西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占据大半个屋子的炕,一张半人高的立柜,柜子上面放着两个柳枝编的篮子,墙根摆着一个长条板凳,凳面窄的只能坐下半个屁股。
    傅黎拉开立柜,在左侧颜色暗沉,多数都是灰蓝色,少数白色的衣服里翻找棉衣。
    右侧的衣服崭新,颜色鲜艳,军绿色居多,甚至还有件鹅黄色的裙子。那是夏天的时候傅桃缠着爹娘买的。
    傅黎穿上秋裤、薄棉裤,唯一的一件夹衣破了,翻找半天,她才找到件能御寒的棉袄,穿上一试——居然短一截。
    短就短吧,傅黎也没嫌弃,至少这衣服上只有一块补丁。她嫁进去陈家半年,没做过一件新衣服,能穿出去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好几次之后的,连原本的衣服是啥色都看不出来。
    换好衣服,傅黎出来去灶房吃晚饭。
    王芬妮煮了甜滋滋的红薯玉米碜,她一进院子就闻到味道了。可惜了那条被她仓促放走的大鱼,不然她还可以吃一顿酸菜鱼。
    正吃着,傅桃抽抽噎噎地回到家。
    傅贵一见,急忙疼惜起来:“呦,我桃子这是怎么了?咋还哭上了?”
    王芬妮放下筷子焦急道:“桃啊,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跟娘说,娘去给你讨公道啊!”
    傅桃看了眼埋头喝玉米碜的傅黎,眼神得意。就算外人喜欢她又怎样,在这个家里爹娘最疼的人可是她,才不是傅黎这个闷葫芦。
    她正准备说话,就见傅黎放下碗,起身拿起墙角一侧的铁锨,握在手里轻轻一折,手臂粗的木棍应声而断,尖利的木刺像是闪着寒光。
    “就是,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傅黎冷声说。
    傅桃噎住了,面白如纸。不明白一向怯懦腼腆的姐姐怎么成这样了。力气也突然变得好大。
    好半晌,她才嗫嚅道:“我想吃鱼……姐下河去给我捉鱼……”
    傅贵一听,忙瞪着扔开铁锨坐回去吃饭的傅黎,嚷嚷道:“是你吼桃子了?你当姐姐的给她抓个鱼怎么了?”
    傅黎抬眼看了下傅贵,“她把我从河里推下去了,万一明天我生病,又得买药。”
    一听买药,傅贵瞬间不乐意了,瞪着傅桃:“好端端你推她下河干啥?你是脑子被风吹傻了?她要有个什么毛病还得老子掏钱治!”
    傅桃:“……”
    钱钱钱,你钻进钱眼里去得了!
    这时,一向不管闲事的大哥傅裕说了句:“梨子你咋力气那么大,还能嫁得出去吗?”
    说完,他朝着王芬妮抱怨道:“娘,你不是要把大妹嫁出去给我娶媳妇嘛?原本她就不好嫁,这下力气大了,谁家还敢要她?”
    王芬妮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她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呸,瞎说什么,梨子肯定能嫁出去给你换媳妇的!”
    傅裕轻佻吹了声口哨,表情懒散:“行吧,娘你抓紧点啊,我都二十二了,再不娶媳妇都要憋死了!”
    傅贵责骂他,“混说什么,滚一边去!”
    傅黎就着咸菜吃馒头,这两年家里富裕了,偶尔能吃上白馒头,馒头的香味浓郁,吃在嘴里有麦子的清香。
    傅黎吃得满足,至于那些不痛不痒的话,听多了她就当是狗叫,反正叫声又不咬人。
    上辈子她在家里辛辛苦苦干活,爹娘把她随意嫁人,指望她的彩礼给傅裕换媳妇;在陈家当牛做马,伺候婆婆和两个继子,自己过得猪狗不如,到头来还要被他们说她勾搭野男人,拉着她要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