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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美男同时倒在地上,还这般衣衫不整的。
越清规脸皮薄,一见此景当时惊呼一声,将脑袋转了过去,面红耳赤道:“这怎么回事?那些人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
“自然是活人,只是……差不多也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洛月明蹙紧浓眉,才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似踩着了什么东西,低眸一瞥,那鲜红似血般的竹笋,嗖得一下缩了回去。
他一见此物,当即心里一个咯噔,暗想,不是吧,没这么邪门吧,难道说,这些人已经受到了什么侮辱?
还来不及多想,旁边的裴玄度便走了上前,不悦道:“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去救人?”他冷眼瞥着洛月明,“不帮忙就滚远点!碍手碍脚的!”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苦口婆心地劝他:“裴师兄,此地凶险,还是小心为妙。”
哪知裴玄度这个憨皮压根不听,还放下豪言道:“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天剑宗的弟子各个临危不惧,怕死还修什么道?趁早回家砍柴喂猪!”
而后不顾洛月明的劝阻,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前,刚欲抬手探倒在地上诸人的鼻息,哪知自那些人身后,倏忽窜出来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缠在他的手腕上,小儿手臂粗,艳红似血,宛如狗皮膏药一般,缠绕住就死不松开。
裴玄度一惊,忙要提剑去砍,便听咔擦一声,右手腕竟当场被那树藤拧断。不过是电花石火间,那树藤便将他吊悬至半空中。
谢、越二人见状,皆是惊了一下,越清规赶紧将柳茵茵放倒在一旁,提着剑往前冲,洛月明手疾眼快,一手抓着大师兄,一手拦住越清规,忙道:“别动!都站原地不许动!”
“小师弟,我知你此前同二师兄之间有过误会,但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怎可见死不救?”
越清规满脸焦急,尤其见那树藤,竟然无孔不入,往裴玄度的口中,鼻中,耳中乱钻,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再不救人,二师兄恐怕凶多吉少!”
谢霜华倒是挺冷静的,蹙着浓眉沉声道:“月明,你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师兄用了这个“又”字,搞得洛月明还挺不好意思的。
仿佛他就是个不学无术,成天到晚,满脑子就会这些偷鸡摸狗,旁门左道的混账东西。
但就是那么的缺德该死,他还真知道这血藤是什么玩意儿。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人要吃饭,狗要吃屎,这血藤不过就是普普通通,专吸男人精元的老妖精罢了。并且是无孔不入,见缝就钻。
如果说,石楠是花界污妖王,那么这血藤就是树藤界的污妖王。
但这种事情,让他这个根正苗红,能将小学生行为准则倒背如流,既看得了红楼水浒,又看得了武侠古典,偶尔还研究研究金瓶梅的大好有为少年,怎么涎皮赖脸地往外说呢?
于是乎,洛月明只好避重就轻道:“其实,就是血藤,但比普通的血藤,要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普通。它们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就是想办法将它们砍成一段一段的,也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生长。极为难缠。一旦被缠上了,即便有移山倒海之能,也会受限。”
谢霜华道:“那一点不普通,又指什么?”
越清规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并且开始对这个小师弟另眼相待,不知他为何懂这般奇怪的东西,甚至连修为都精进不少。
在二人真诚的目光注视下,洛月明开始不好意思了,极委婉道:“别的血藤都是吸人血的,这鬼东西就比普通的血藤,多了一个字而已。”
谢霜华与越清规对视一眼,齐声问:“哪一个字?”
洛月明十分羞赧道:“精。”
“精?”越清规面露迷茫,“什么意思?”
“师兄你连起来读。”
越清规:“……”
不过一瞬,他就明白了,登时越发面红耳赤起来,攥着腰间的玉箫,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反而是谢霜华蹙紧浓眉,沉声道:“你懂得倒是挺多。”
洛月明更加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道:“大师兄过奖了,我懂得何止这些,若有机会,还是希望能同大师兄私下深刻探讨一二。”
谢霜华似笑非笑道:“好,我等你。”
“大师兄,小师弟,你们私底下想怎么探讨都可以,但是眼下,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救下二师兄?”
越清规满脸急色,攥紧玉箫,听方才洛月明那么一说,便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草惊蛇了,转而拱手去求谢霜华。
“大师兄,我知道二师兄说话不好听,此前也一直委屈了大师兄,可无论如何,我们五人从小一起长大,还望大师兄不计前嫌,救二师兄一命,我在此求你了!”
说着,一掀衣袍,居然直挺挺地给谢霜华跪下了。
更他娘巧合的是,洛月明同谢霜华站在一处,惊得他赶紧往旁边跳开,不肯受越清规此礼。
毕竟不是大过年的,而且自己手头并不宽裕,没得压岁钱。
洛月明惊呼:“三师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自家老母亲!你快起来啊,谁也没说不救啊!”
不过就是喂点精血给血藤便是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师兄若是不肯原谅二师兄,我今日便在此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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