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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得他在窗外轻唤大师兄,问他能否让自己进去瞧瞧月明。
哪知从殿内就传来大师兄沙哑低沉的声音,将他阻止在门外,不一会儿就听见殿门从里面打开了,大师兄脚下略显虚浮,扶着墙出来,热汗珠顺,唇角染血,连脖颈处的青筋都夸张的暴了出来,显得有些狰狞。
一看就是灵力消耗得太过厉害了,以至于气血难平,俊美通红。越清规不疑有他,只当大师兄在替洛月明输送灵力,即便修为深厚,但想来日夜不休地输送灵力,再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的。
越清规当时担心洛月明的安危,见大师兄灵力消耗得厉害,便提议要主动代替大师兄。
哪知大师兄不肯,非但不肯,反而冷着脸,疾言厉色地将他赶了回去。
如今想想,也许大师兄也是出于对洛月明的一种保护,毕竟师弟变师妹,这个消息一朝传扬开来,不仅是天剑宗,恐怕就连整个修真界也要沸反盈天。
不仅如此,越清规还突然明白,为何洛月明此前为何不肯迎娶柳茵茵了,同为“小师妹”,自天剑宗建派以来,乃至于整个修真界,就没有哪个女子能迎娶女子的。
魔界倒是有许多,但正邪不两立,魔界的事情,修真界管不着。
“月明,你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师兄略懂几分医术,可以替你看看。你年纪小,身子骨弱,即便想要提升修为,但修行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万万不能急功近利,别伤着自己了。”
顿了顿,越清规想着,女修终究是与男修不同的,不能再以从前的眼光对待洛月明了,遂又旁敲侧击地劝道,“还有,月明,你如今也不小了,十七了,我知你是大师兄养大的,但男……男男有别,日后还是与大师兄保持一定的距离罢。”
洛月明:“……”
他长这么大,只听说过男女有别,还是人生第一次,听说男男有别的,难道说,一觉醒来,越师兄的脑子就被狗给啃了?
还是说,越师兄已经发现端倪,晓得他爱慕大师兄了?
反正不管怎样都好,洛月明此刻不关心这个,暗暗咬紧后槽牙,心想大师兄的身子真够销魂的,都试过那么多次了,竟然还没完全探个通透。可见任务尚未成功,狐狸仍要努力。
想了想,洛月明道:“对了,越师兄,扶摇怎么样了?”
“已经无事了,此刻清醒了,但还不能随意走动,只能暂且在山中养伤。”
“什么?没事了?怎么做到的?不是说三日一过,就危在旦夕了?”
越清规解释道:“是大师兄,他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灵丹妙药,将扶摇体内的销魂蛊压制住了。”
洛月明一听,更觉得此事不太对头儿,大师兄能寻到什么灵丹妙药?除非他割自己的肉,放出血来,然后熬药给扶摇灌下。
当即心里暗暗一沉,生怕大师兄已经知晓了什么。赶紧撇下了越清规抬腿就走。
越清规原本要去给柳茵茵送药,半道上遇见了小师弟,见他沉着脸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遂快步追了过去。
才一入门,洛月明就高声唤了句“大师兄”。
房里或躺或站着几个人,谢霜华正在替扶摇探脉,一听这声儿,下意识收回了手,转头道:“月明?”
“大师兄,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洛月明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大师兄,见他的面色发白,连唇瓣都少有血色,暗暗想着,这三天三夜,着实让大师兄受累了。别说是个人了,就是个骡子也不能这么用啊。
看把人欺负的,整个清瘦了一圈,瞧着衣衫都宽松了不少。
暗暗想着,大师兄的身子骨弱,经不得这般欺负的,怪自己身体太好了,一昏头三天三夜就过去了。
这回说什么也得给大师兄好好补一补,一看大师兄这个脸,煞白煞白的,吃点猪肝最好不过。回头再整点小酒花生米,两个人再好好互诉衷肠。如若还有余钱,再买两斤腰子。
便听裴玄度道:“大师兄能有什么事?反而是你,好端端的,你深更半夜练什么功?脑子里想了什么东西,竟然还走火入魔了,幸好被大师兄及时发现,才救下了你。若非大师兄日夜不休地替你输送灵力,你的小命就交代于此了。”
虽然知道,走火入魔身负重伤,日夜不休地替他输送灵力,不过就是大师兄为了掩盖两个人之间的好事,还扯出的幌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话从其他师兄嘴里说出来,洛月明颇有几分羞涩,抬眸偷觑大师兄一眼,见其耳垂都微微红了。
暗暗想着,大师兄定然也是想到了那不眠不休的三天三夜,只怕身上的痕迹不比自己少到何处去。
实在是委屈大师兄了。不知他那处此刻可还疼了。
“月明,师兄没事,你如何了?身上……身上可好些了?”
谢霜华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不经意间,微有些闪躲,不肯正面瞧他。
洛月明见了,又暗道,大师兄的脸皮忒薄了,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羞一羞的。
有心凑过去调戏一番,又见众人皆在此,并不合适。遂只好作罢了。
恰好扶摇悠悠醒转,众人的目光才从洛月明身上移开。
“阿摇,你感觉如何了?头还晕不晕,胸口还痛不痛?嗓子里可还想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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