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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脸一瞬间就涨红起来,心尖都唬得麻酥酥地颤了起来,洛月明挣扎着低吼道:“师兄,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师兄,饶我,?师兄,饶我!”
“我哪一次没有饶你?怎么抖成这样,?现在才知道叫师兄,?是不是有些迟了?你和另外一个谢霜华,?胆敢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的,洛月明,?你好大的胆子!”
“你连内心深处最阴暗的面,?都是与我和他三人共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玩得可还尽兴?”
谢霜华的手劲儿非常之大,?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中,?贴得紧密无间,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
又在身高上具有压倒性的挺拔,将人轻而易举就困在了方寸之间。
洛月明吓得赶紧低头认错,口中求饶道:“师兄,我错了,我错了,?师兄!”
“月明,这会儿求什么饶的,师兄助你收伏通灵海帆,你好借此法器吹奏招魂之曲,救你那些没用的师兄师弟们,难道待你还不够好么?”
耳畔的声音低沉沙哑,落在洛月明的耳朵里说不出来的冷清,忍不住就浑身瑟缩了一下。
惊觉大师兄的手仍旧未停,手指钳着长笛的尾端,深一下浅一下地转着,震得流苏穗子摇曳不止,晕染着一片晶莹的濡湿水光。
“师兄……”
洛月明一向没啥出息,腰肢一弯,当即绷紧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一坠,那只横在他腰腹之上的手臂,猛然发力,又将他狠狠提回了原位。
谢霜华在他耳畔,戏谑地低声笑道:“怎么,又要跪着么?这通灵海帆状若长笛,可是经不住你跪倒的,万一要是折在了里面……”
其余的话,他并未继续说下去,洛月明现在光是听大师兄讲话,眼泪就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只要一想到长笛会断,两腿便隐忍着撑住了,后背也冒出了一层热汗,混着眼泪滚落下来。
洛月明呜咽着道:“师兄,我不过就是只狐狸,你让我学哪门子曲啊?”
“纵是狐狸,你也生了一副聪明样,如何连点音律都不通的?你忘了,柳仪景先前是怎么说的,他在怪我没有教好你。”
那手缓缓将人往上又提了几分,周围灵气浓郁,夜色渐淡,天边红霞翻滚,眼瞅着天就要亮了。
两个人竟然还纠缠不休,霞光落在二人身上,显得眉眼越发稀疏。
“月明,你真可怜啊,抖成这副模样,竟然还忍得住。倘若另外一个谢霜华知道,我是这般助你收伏法器,他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而死?”
另外一个大师兄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而死,洛月明根本无暇去思索,他此刻最关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心魔给玩死。
嘴上说得好听,言之凿凿地要助他收伏通灵海帆,还要教他如何用笛子吹奏招魂曲。
实际上不就是寻了个由头,将他禁锢在怀中,变着花样的欺负么?
更让洛月明羞愤欲死的是。
心魔转笛子就转了,还故意把他的狐狸尾巴提溜起来,随意在他腰间一环,露出尾巴后面藏着的地儿。
谢霜华啪啪给了他后面两个大耳光,等怀里的少年吃痛地挣扎,才低声道:“再敢胡闹,你就仔细想想这种羞耻。”
洛月明浑身瑟缩着,整个人蜷缩成很小一团,绷着脊梁骨,勉强道:“师兄,别打……”
谢霜华唇角含笑,欣赏着洛月明窘迫的模样,饶有趣味地亲眼瞧着少年清俊的脸,是怎么一点点被热汗打湿,又是怎么面红耳赤地落下眼泪。
最后又是怎么浑身颤抖,不得不依靠着他的力量,才勉强站稳的。
“……师兄,师兄,饶了我吧。”
洛月明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自口中泻出破碎的低吟,瑟缩着肩膀,十分脆弱地伏在谢霜华怀里,羞愧难当地低泣道:“笛子会断的……”
“不会断,哪有那么容易就断了。”
谢霜华置若罔闻,一直待那笛子吸足了灵力,才依依不舍地取了出来,原本通体漆黑的长笛,此刻也泛起异样的色泽来。
“你瞧,这颜色润得多好看。”
故意将长笛拿在洛月明的眼前晃了晃,那濡湿的流苏穗子,凝结成晶莹的水珠,滴落在了洛月明漆黑的长睫上。
称得他的眼尾尤其嫣红,哭得连鼻尖也红了,微微张着唇,像是搁浅的鱼,吃力地在岸边挣扎,不停息阖着唇,拼命汲取那一口叫做“生”的气息。
洛月明被羞辱得头皮发麻,脚趾都下意识蜷缩起来,长睫轻颤,那水珠滚过面庞,划至了嫣红的唇边。
谢霜华在他耳边故作惊愕的“呀”了一声,而后温柔地蛊惑道:“月明,难过的时候掉出的眼泪是苦的,与师兄在一处时,眼泪是甜的,你尝尝……”
洛月明被蛊惑到了,一时间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知道听从大师兄的话,乖顺地舔舐着唇角,一股子咸味窜上了味蕾。
难过的时候,眼泪是苦的。
和大师兄在一起时,眼泪才是甜的。
“……师兄。”
“嘘,别说话,师兄教你吹招魂曲好不好?”
“呃,好。”
谢霜华将那长笛抵在洛月明的唇边,自背后抓着他的手,按在笛身上,横在他腰间的手,轻轻一翻。
此前那卷曲谱又浮现在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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