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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巫医手停在半空:“你说大景公主?赠药?”
    “可不是嘛,就在达西草原的巫医所旁,我们去求药的时候,队伍排得老长,我还看到琅冀那孩子也在帮忙.......”
    大夫人乐呵呵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我听他们说,公主有意将药方送到巫医院,只是因着如今冬月节祝祷之事,暂时并未有回复,你如今若是有空,不妨着人抓紧去处理这件事.......”
    大巫医张着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大夫人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恍惚地回过神来。
    .......
    “你说琅冀这孩子早就告诉过你?是你故意拖延着这件事?”屏退众人之后,大夫人不敢置信般看着大巫医,“你怕不是疯了?”
    “我哪里知道,这异族人的药材真能有用?以为是琅冀年轻心切,这才夸大其词罢了。”
    大夫人看着丈夫那强辩的模样,忽然笑起来。
    “你这个人啊......”她笑道,“我往日只当你有些小心眼,如今才知道你是真老糊涂了!人家明明第一时间就将药方送去给你,半点私心不曾留,反倒是你疑心重重,故意使绊子拖延......”
    她越说越觉得生气,顺手抄起床头的鬃毛床扫:“要不是公主赠药,嘉儿如今还不知要怎样!你这自私险些害死自己的孙子......”
    大巫医冷不防被床扫抽中脊背,老脸疼得一僵:“夫人...轻些打!我又怎么知道她的药真会有用,年轻人......若是我不压着些...那可就要翻了天去!啊——夫人你且住手......”
    “莫要废话,我今天必须先把你这老顽固的筋骨好好地松上一松!”
    ......
    大巫医府中的这番官司结束得很快,待午后大巫医返回巫医院后,便吩咐侍从去达西草场送信,请那位大景公主过来。
    他刚坐到椅子上,又立刻龇牙咧嘴地将脊背略微离开靠背,叹了口气道:“先去找琅冀医官让他帮忙说项,态度务必恭敬些。”
    很快,在冬月节的巫神祝祷仪式上,王都民众都得知一个喜讯,那位来自大景的公主殿下在草原发现了一种神药,这种药物能治疗邪神附体之症。
    “巫医院的大巫医亲自替公主作保,号令各地巫医所推广药方!”
    “巫神大人在上,公主为我们西吉带来了福佑!”
    好消息令整个冬月节仪式更添了喜庆气氛,人们走上街头,载歌载舞庆贺这一年中最重要的岁末庆典。
    因为柴胡药方的一些注意事项还需交待,阮霁云又在巫医院盘桓了半日,解答诸位巫医官的问题,待阿诗诺笑着邀请她去观看庆典,她才惊觉:“我今日好像没看到培风将军?”
    阿诗诺抿着嘴笑:“公主您还不知道吗?今年冬月节的颂神大典,首祭就是我们殿下!”
    颂神大典是由精挑细选的五百位少年少女共同献舞,以祝祷冬月平安、巫神庇佑的盛大仪式。
    这其中作为领衔者,便是颂神大典的首祭。
    首祭每年都是由民众共同投票选出,是整个西吉最受尊敬、能力最卓著的一位青年,今年被选中的就是江培风。
    王都最繁华的华阳大街上早已被隔出祭台通行的通道,民众们穿着节日服装,手捧香花簇拥在道旁,将整条大街挤得满满当当。
    阿诗诺她们将阮霁云请到一座酒楼上,那里二楼是十余个临街雅间,正好可以方便观看祭车行进的盛况。
    西吉男女生性热情,阮霁云留意到,就连那些花枝招展的贵族小姐们,也不顾矜持地趴在窗前,她们手中持着香花,不时将花束朝楼下丢去。
    阿诗诺笑着解释道:“这叫‘投香’,若是遇到心仪之人,就将香花投到对方身上,对方若是也有意,就将花别在衣襟前,这便是‘惜香’的意思。两人情投意合,自然也就能在一起啦。”
    说话间楼下正有个漂亮西吉少年骑马行过,一位年轻小姐用手绢包住花枝,朝他掷过去,而少年身手极佳,在马背上纵身跃起,正好接住那朵花。
    他回头看了少女一眼,露出个青涩笑容,就将花枝别在了襟前。
    伙伴们轰然叫好,一时间欢呼推搡着,要让少年上楼去与姑娘会面。
    阮霁云看得十分有趣,还想再看看那位少年是否成功上楼得见佳人,便听到一阵鼓点声由远及近,从长街那头远远传来。
    “祭车就要过来了!”人群发出阵阵欢呼声。
    阮霁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华美的祭车。领头是四列整齐马队,马背上皆是身着盛装的少年少女。在他们身后,由四头白象拉动着祭车,高大耸立的巫神祭台四周鲜花环绕,戴黄金面具的舞者们如同仙宫中人,立在祭台上载歌载舞。
    她伏在栏杆前,一眼便看到祭车最顶端站着的那个人。
    江培风一袭白衣,临风而立。她同样也戴着一张金面,透过面具,只能看到她轮廓秀雅的下颌和嫣红色的、薄薄的唇瓣。
    她垂眸注视着四周的人潮,伸手拔出腰间那柄金刀——刀柄上镶嵌着数枚红宝石,莹莹璀璨,与她那张昳丽红唇光华相映。
    咚——咚咚!
    鼓声起。
    江培风唇线轻勾,随着鼓点节奏忽然动了。手中的长刀划出一道雪亮弧光,人便随之荡开,手臂轻舒婉转,如同要倾身去抚一段花枝。
    那沉重的长刀在她手中,仿佛变得格外举重若轻,刀芒似月华泄地,层叠涌起千重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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