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又看向他苍白额间的伤口，那已经包扎处理好了。
    估计又是被欺负了。
    常黎想开口关心两句，但说话还是硬邦邦的，“撞傻了？”
    常卿此刻低头端详那教科书上的错题，也随意回道，“撞疯了也不一定。”
    常黎无言以对。
    感觉这个沉默不语的娇软哥哥，好像真的被撞傻了。
    估计过几天脑袋恢复原状，又得愤恨自己主动来招惹他这个名义上弟弟的糗事。
    这么一想，他心里不舒服，直皱眉，也不耐烦起来，“看好了没？慢吞吞的……”
    “好了。”
    常卿想了想道，“问题很多。”
    常黎：“……”
    他脾气又有些克制不住想吼人了。
    但所幸常卿懂得点到为止，“但如果是我来辅导你的话，也就几节课的事情。”
    常黎气消了大半，但又有点不服气，他成绩荒废很久了，虽然常卿是成绩好，能排Omega学院第一，但哪里是几节课就能补回去的？
    “你可别……”
    常卿猜到他心思，便直接道，“就算不行，那也是你不行。”
    “……”
    男人说什么行不行的。
    常黎哑然，好半会儿才道，“……你才不行。”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常卿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大多经不起激将法。
    “怎么证明？”
    上钩了。
    “先试试吧，我们打个赌，赌你能不能考进A大……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不管怎样，我都会满足你，如果不可以的话，怪我教授不精，没有要求。”
    A大是A星最有资历的omega大学。
    听起来就是座大山难以翻越。
    “不行啊？”
    “当我没说。”常卿笑了两声，听在少年耳里宛如轻蔑的侮辱。
    少年意气风发，何况暴脾气常黎呢？
    他登时就回道，“打赌就打赌！”
    至于……随便的要求吗？
    常黎眸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
    一节课也就一个小时。
    常卿已经有些困了，他看了看手机时间，九点多，而他睡觉一般十点。
    常黎打赌时爽快，而此刻正面带愁容攻克着那堆题目。
    “有效果吗？”
    阴郁少年猛地转头瞪向他，碎发一晃，还有些可爱。
    “当然有！”
    可不能让这傻哥哥看他不起。
    常卿低头笑了，苍白脸庞，在灯下毫无瑕疵，唇瓣也衬得更加殷红，在潮湿的黑夜里，有点艳色萎靡的迷离。
    常黎越看越觉得这位傻哥哥此刻笑起来……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很怪异，让人感觉背后毛毛的，而心脏却又无法克制的，因为某种情绪而跳动，带动着另外的东西……
    他不由得身体后仰，离远了些。
    “还想继续吗？”
    继续……什么？
    常黎稍微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要不要继续教课，随后思考了起来。
    这位傻哥哥辅导他确实好，态度温和耐心，思路简洁明了，偶尔还来个激将法，让疲倦的他炸毛似的拼尽全力去学习，没一会儿就能让他听懂，而且是他自愿的。
    这或许是别的辅导老师做不到的……
    傻弟弟抿唇，一脚踏入了圈套。
    “……要。”
    常卿又是一笑。
    这一笑，愈发让常黎有种朦胧的感觉，他有点像小时候幼儿园老师讲故事里引诱并蚕食人类那种内心深处罪恶的恶魔。
    果不其然。
    这位有着天使外表的傻哥哥循循善诱，“试用课结束了，接下来可是要汲取报酬的。”
    “……”
    这要求也很正常，毕竟一分辛苦一分收获，辅导老师也要报酬，没道理就因为对方是他哥，就什么也不给对方了。
    常黎稍微无语了下，就问道，“多少？”
    常卿给他比了个手势。
    “你抢钱啊？”
    傻弟弟目瞪口呆，炸了。
    常卿那个数简直就是普通辅导老师的几倍，还是他半年的生活费！
    其实常卿刚来，对这个没什么概念，常卿看他反应就知道多了，他莞尔弯了弯唇，“如果是我，不行吗？”
    “……”
    天使笑起来的样子，戏谑几分，很坏。
    常黎心情复杂，“什么打赌根本都是幌子吧。”
    “怎么会？”常卿还是笑着道，“哥哥还是很期望你有个好前途的。”
    长大了，好给哥哥做靠山啊。
    单纯的未成年少年不懂这些现实，他只知道自家哥哥好像顺眼了些，说话还取悦到了他。
    他绷住脸，佯装嫌弃和无奈，“那就这样办吧。”
    末了，他还挺疑惑，“你要那么多钱去干嘛？老头子不是一直给你好几倍生活费的吗？”
    常父一直对原主心怀愧疚，物质上总是偏爱于他。
    只是没想到常卿又来找他这个‘穷光蛋’弟弟。
    “我想出去租公寓住。”
    黑发少年神色淡淡。
    此言一出，常黎情绪明显变化，兄弟俩刚刚和熙起来的气氛立马就给沉凝了下去。
    “你……不想住在家里，是因为有不想看到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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